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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頁(第1頁)

看靈璧笑出兩個酒窩,現今俨然将自己當作一個陣營中人,言語神态也不似作假,是當真不在乎三号房中所住何人,甄文君心下稍穩。那三号房住的定然是要與自己聯絡的謝家暗樁,不知如何探查到了衛庭煦的通關文書早就在此等候。如果他們真的要刺殺衛庭煦無論成功與否都隻會壞了自己好容易打開的局面。不行,必須要阻止這幫人亂來,她要見三号房的儒生一面。但要如何避開暗衛的眼線與之碰面還需再想辦法。洗去一身勞頓後回到屋中,靈璧已經将飯菜放在案幾之上。冬日裡少見的青菜和一碗香濃肉羹配上兩塊蒸餅看上去十分可口。甄文君把肉羹和青菜吃掉,将蒸餅藏在懷裡。她了解自己的食量,一碗肉羹和一小碟的青菜根本撐不到入夜就會枵腸辘辘,屆時可借口去廚房覓食暫時離開房間。入睡前,靈璧鋪好床鋪叫甄文君上來就寝,見她在那兒磨磨蹭蹭半天不動,問她:“你又怎麼了?”話音剛落,隻聽甄文君腹中發出一陣雷鳴,靈璧一臉詫異:“你晚上吃了兩個蒸餅這會兒居然餓了?”甄文君不好意思地撓頭:“近來食量增長,一日要吃五個蒸餅才夠。”靈璧噗笑一聲:“五個蒸餅,都快與小花比肩了。難怪,瞧你近日似是又長高了些。”神初八年時甄文君真實年齡已近及笄,正是日漸發育成熟之時。伴随着飯量增長,個頭一天天往上蹿,五官也逐漸舒展得更精緻。她湊上前問道:“靈璧姐姐可有什麼填肚之物?我餓着肚子睡不着。”她知道小花手上常備些糕點小食,而靈璧卻不愛這些,此時夜班三更不會有什麼能填肚子的東西,她等的正是靈璧否定。果然,靈璧搖頭說沒有。甄文君肚子一陣陣作響,餓得直叫喚,在屋裡找了一圈兒後一無所獲,開門往外去。靈璧叫住她:“你去哪兒?”甄文君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對面還亮着燈的三号房,回道:“我去庖廚找點兒吃的。”靈璧躺在床上困意翻湧,打了個哈欠道:“快些回來,明日還要早起趕路。”甄文君“哎”了一聲應下,往庖廚去了。走廊上,跟端着一碗湯餅的老者再度擦肩而過時,她出聲叫住老者:“老人家,庖廚裡可還有什麼吃食?”老者顫巍巍回頭:“有的有的,竈台上還有一碗湯餅,要是小娘子不嫌棄就請拿去用吧。”甄文君客氣道謝後往庖廚的方向去。院子裡的護衛正在夜巡,為首的一人正是那日馬場她與靈璧遇伏後前來援救之人。甄文君感覺到對方視線的凝聚,坦然地從他面前走過。驿站的庖廚十分簡陋,隻有個土竈台和幾個晾曬着陳米的簸萁。甄文君四下查看一番,除了老者所說冒着熱氣的湯餅,屋子裡并未藏匿什麼可疑之人。也是,瞧這滿院子的護衛,要在這些眼睛下面行不軌之事實在是難如登天,謝家人或許另有謀劃。她看着那碗湯餅眯起眼睛,莫非消息就在湯餅之中?她正要端起碗來将湯面倒掉,門被粗暴地踹開,方才盯着甄文君的護衛一臉兇煞地立在門口。甄文君捧着湯餅吃得正香,回頭錯愕地看着他,愣了半晌後假模假樣地舉了舉碗道:“郎君可是也餓了?可這兒隻有一碗餅了。不如……一起來點兒?”說話間對湯餅依依不舍恨不得揣到懷中,生怕護衛會答應。護衛根本沒理她,握着腰間的劍柄走進來,将屋内可藏匿之處仔細探了一遍,一無所獲後瞪了甄文君一眼冷哼一聲向外走。甄文君:“大哥,風大你倒是把門幫我關上啊。”護衛沒關門也沒回頭,直接走了。确定護衛離去,甄文君微微松了口氣,沒過多久聽到門外響起老者殷勤的聲音:“郎君可是餓了?我給您下碗熱餅暖暖肚子?”護衛:“不必。”待腳步聲遠去,老者進到庖廚内将門關起,佝偻的背部直了起來,朝着甄文君一拱手笑道:“老朽手藝粗鄙,不知合不合小娘子口味。”甄文君上上下下地看着老者,看出此人乃是易容。她表情一肅正要開口,老者指了指門外,她立刻會意停了下來,抹掉了嘴上油花把碗擱在了竈台上:“夜深露重,一碗熱湯餅正好暖胃。”老者将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一張四十歲左右中年人的臉。他擡手在簸箕晾曬的陳米中寫下一行字:在下晏業,乃洞春謝府小小謀士。嘴裡卻道:“小娘子瞧着與我孫兒一般大小,今年可有十五了?”甄文君嘴上回着:“今年虛歲十七了,老人家怎麼這把年紀還在驿站服役?”手上卻寫着:我阿母如今在何處?晏業哀歎了一聲,一面說着自己的兒子去了北邊戰線已有兩年,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一面手速極快地寫着:你阿母一切平安,小娘子盡可放心。謝公得知謝太行對你母女所做之事十分震怒,特要在下前來尋訪。一是向小娘子賠罪,二來是如今小娘子已取得衛賊信任,還請以天下蒼生為重,繼續在其身邊蟄伏探聽消息。見晏業并非是來刺殺衛庭煦,甄文君心裡最大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不過若是說洞春謝家一向不知謝太行所作所為,她是不全信的。言語上安慰“老翁”念子心切,手上問道:一筆可寫不出兩個謝字,我憑什麼信你?謝太行現在可是躲在了洞春?晏業寫道:謝公說謝家實有愧于小娘子母女,本不該再讓小娘子繼續涉險,可如今大聿危若累卵皆因衛老賊,有志之士皆有以死報國之心。那衛賊狡猾多疑,陰險狠辣,小娘子是這些年裡唯一能獲取衛賊信任之人。隻要找到衛賊作亂犯上的證據,就可将衛系一脈連根拔起。謝公願以萬兩黃金作為補償。甄文君回道:我不需要黃金,我隻要我阿母!晏業慢悠悠地寫下:謝公已将你阿母安置在安全之處,手傷腿疾也讓人醫治。小娘子大可安心待在衛賊身邊探去情報,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出。甄文君:我要見我阿母。晏業看了她一眼,微笑寫下一個字:可。神初八年本已做好和這位謝扶宸的謀士周旋的準備,沒想到對方竟爽快答應,反倒讓她為之一愣。晏業繼續寫道:唯有讓你見過阿母知曉我們與那謝太行不同,的确好生招待你阿母,你才會盡心辦事。謝公早也想到這點,五日之前你阿母已經被接到臨縣暫住,就等着你來。甄文君扶着簸箕的手顫抖着,差點将其打翻。何時!何地!甄文君迅速寫道。晏業依舊保持自己的步調,橫平豎直寫得端端正正,仿佛在練習書法:到時小娘子自會知曉。此次重返綏川故裡,小娘子切記隐藏好身份不要被衛賊識破。到了綏川之後自會有人與你聯絡。餘不一一。寫罷,晏業将簸箕裡的米抹平,拿着甄文君吃完的空碗重新佝偻起身子,咳嗽了兩聲後說:“……小娘子所言甚是,人生在世如浮萍,老奴還是想開些,偷得一日是一日。”說完他便推開門出去了。果然衛庭煦的護衛就站在門邊,并不在乎屋内的人是否發現他簾窺壁聽。晏業從他身邊慢步而過不住地歎氣,甄文君摸着肚子向護衛道了聲“早些安歇”便打着呵欠回屋去了。敲門之後靈璧來開門。“怎麼這麼久?”靈璧看似随口一問,甄文君發現她手裡握着把匕首,确定沒有異樣之後才把匕首重新放回到枕頭下面,問她,“你吃什麼了?”“吃了碗湯餅。正巧遇見一位老者,随意和他聊了幾句。”“吃飽了便睡吧,我都睡了一來回了。”靈璧打了個呵欠重新躺回床上,并未起疑。甄文君“诶”了一聲應道,脫了鞋襪隻穿着心衣鑽進自己的被子裡。奔波幾日積攢下的疲憊和緊繃的精神慢慢松懈下來,頭昏腦漲渾身不适卻依舊沒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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