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前,津城巫師煉制梨妖,與滂城交戰三年有餘。最終在城門一役,津城軍敗下陣來。後人都說是城主的白銀魔鏡最後制服了梨妖。可是就在津城軍首領簽下降書之後,天地巨變,山河易道,城池陷落。拂骁歎息着,好好的五個城池,就成了這般支離。如今,常有人因為自稱是津城人,與一些淆城或滂城的人發生毆鬥。拂骁說到這裡,就聽見琉璃和璎珞在院子裡的争吵聲。璎珞哭哭啼啼地跑進來,很委屈,她說姐姐硬要藏着我的香囊,怎麼找也找不到。琉璃随即在院子裡把竹籬踢得嘩嘩響,說誰藏你的香囊了,那明明是我的。拂骁無奈,拖着朔夜的手說咱們到後院喝酒去。朔夜如釋重負地笑起來,盡管他根本不存在于後人的曆史裡。他劍上的墨綠血液,他眼裡的清澈泉水,連同他驕傲的馭魔師身份,和曾經錐心刺骨的愛,都在一場魔鏡帶來的奇妙變化裡,化做塵埃。但魔鏡沒有奪去他的記憶,就讓他一直一直地記住,關于白天和黑夜的一段傳奇。隻可惜他的眼睛看不見,看不見身邊這兩個可愛的女子,會不會真的很像很像他的琉璃和璎珞。白衣的琉璃,黑衣的璎珞鏡緣·無淚之城 文語笑嫣然時空,裂痕記不得是怎樣到這裡的了,紅牆綠瓦,閣樓窗花。喧鬧的大街,男子布帶青衫,女子則輕紗羅绮。所有的人看見我,都喊,萱小姐。他們說,我是洛城城主的女兒,叫樸萱,莫名其妙病過一場,醒來便忘記前塵過往。簡單說,就是失憶。我一直微笑,以友善的面容,示意自己完全接受這一切的說法。但我記得,十五那天我在天台看月亮,城市的霓虹很晃眼,我正埋怨它們抵消了月華的清麗,卻不知怎的,腦袋發昏,眼前忽地就黑了一片。再醒來,已經是在芙蓉般的帳内,換了古時的衣裝,被稱做,萱小姐。白衣的少年出現在我面前,有明亮的雙眸,鼻梁高挺眉毛濃黑。他叫淩風,和樸萱是青梅竹馬,淩樸兩家世代交好,分别掌管洛城的經濟和軍事。這當然是淩風自己告訴我的,他還說,我們曾經很相愛,我與他早訂了婚約。我看着他,笑容裡有三分羞澀,三分無奈,另外的四分,自然是在尋思,我遲早會脫離樸萱的身份,回到來時的天台,你的婚約,與我何幹。淩風要帶我去郊外狩獵,出于好奇,我欣然前往。他拿箭的姿勢英武異常,專注的神情放在好看的眉眼上,亦讓我賞心悅目。箭迅速出弦,垂死的野豬發了瘋一般沖撞過來。受到驚吓的馬長鳴一聲,連馬夫也被甩出一丈開外。然後它沒命地奔跑起來,拖着馬車上下颠簸。我來不及逃,身子便像球一樣在馬車狹小的空間裡翻滾,疼得幾乎昏阙。起初還能聽見淩風的呼喊,和追随而來急急的馬蹄聲,但馬車進到樹林之後,喊聲就越來越遠了。淩風,淩風,你在哪裡?我想呼救,也試圖抓住缰繩使馬停下來,但一切似乎是徒勞,手肘已經擱出了血,我仍是連直起身子的機會都沒有。突然,馬驚栗般擡起了前蹄,仰天長嘯一聲,奇迹般停了下來。有人拉開馬車的簾子,俯下身問我:“姑娘,你沒事吧?”我擡頭,驚恐的淚光中看見身披戰甲的男子,年輕而濃黑的眉眼,英氣勃發,看我的神色憐憫而溫柔,與他的這身裝束大相徑庭。我一時沒有從方才的慌亂中緩過神來,就那樣看着他,不哭,也不說話。直到又一陣馬蹄聲,擡頭時,淩風已在旁邊。他顯然發現了比救我更重要的事,目光淩厲而氣氛肅殺,随同的侍衛也個個遞出警戒的眼神,右手紛紛握住腰間的劍柄。而我看見,救我的男子,伸向我的手懸在半空,側頭望向淩風,眉頭微皺,他說:“是你。”淩風冷笑起來:“元将軍,既然來了,淩某自當邀請閣下往洛城一聚。”他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緩緩直起身:“淩少爺為何不安心打點您家的帳房,老是要在戰場上來與元某較真,要知道,刀劍可是無眼的。”元皓!他竟是元皓!我早聽人說,洛城如今正面臨戰禍,崤城的城主觊觎這片樂土,企圖據為己有。而元皓,正是崤城軍的統領。他們說,他骁勇善戰,運籌帷幄絲毫不遜于久經沙場的老将。再看他時,我流露出些微的不忍,想自己将與之勢不兩立,憑空就多了份傷感。思緒混亂間,淩風已經從馬上躍下,拔出腰間的佩劍,直刺向元皓的胸前。侍衛們亦是劍拔弩張,随時準備為淩風助陣。和來時一樣,我們回到洛城,沒帶半份獵物。元皓順利從衆人的包圍中脫困,淩風看我的眼神,怨憤也有,疑惑更多,以及不可遮掩的憂心和失落,都讓我尴尬萬分。元皓是因為我才脫困的。刀光劍影的一場混戰,元皓以一敵衆,僵持久了就顯得力不從心。樹葉鋪滿地面上最後一片空隙的時候,我沖進了殊死相搏的人群。我不知道為什麼做如此的選擇,但心裡有個分明的聲音告訴自己,元皓不能有事。于是,隻一個瞬間,元皓就反手用劍抵住了我的脖子。他說:“你們再進一步我就殺了她!”我的心裡沒有半點恐懼,反是跳躍的竊喜,他能全身而退,我便輕松。結果,自然如我所願。元皓挾持我,騎在馬背上一直奔跑。我甚至不去想淩風會怎麼辦,隻覺得騎馬原來是如此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元皓在我後面。到一個山谷的入口時,他把我扔下了馬。是的,我以為那就是扔,他催促我趕緊下馬,然後我的腳不知道該怎麼踩,他就放了手,我本來受傷的手肘,更加紅腫。“為什麼不趁機挾持我,作為你的人質?”我盯着他,倔強的眼神,卻隻有自己知道心底的害怕。“趁我還沒有改變注意之前,你最好趕緊離開。”瞬息沉默。急急的馬蹄聲再次響起,由遠及近。淩風扶起受傷的我,又看看走遠的元皓,臉色沉下來,沉得我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為什麼要那樣做?”兩天之後他才這樣問我,想必是猶豫了很久。他看得見我的故意,卻不解我眼底那一絲動蕩。我背對他,隻一味撥弄雲竹的葉子不說話。“萱,你變了,你從來都不是這樣對我。”他搬過我的肩,如受委屈的孩子一般,看我。可我要怎麼讓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樸萱,是這時空的交錯,讓你曾經完美的愛情碎裂。“我立刻去向你爹提親,我們成親,好嗎?”我猛然一驚,擡頭看見他轉危為安的表情,愣了好久,終于搖頭:“我不能,不能嫁給你。”我以為他會發瘋一般追問我原因,又或者歇斯底裡地央求。沒有,他都沒有,他隻是凋謝一般離開,那背影,荒涼到極點。鏡子,殺戮一個月後,兵臨城下。密密麻麻的人頭,簇擁起一面紅色的大旗。諾大的一個元字,刺得我眼盲心慌。淩風說:“這一戰,由我來打。”灰須白發的老者眼神迷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他便是洛城的城主,也就是,我口口聲聲的,爹。一直是個慈祥謙和的老人,自我見他以來,印象裡就記得他在我醒來後激動的目光,和吃飯時頻頻夾到我碗裡的菜。“爹,為什麼不能議和?烽火連天,最無辜還是那些殊死的将士。”淩風在旁邊“哼”了一聲,神色黯然就如此刻灰蒙蒙的天:“你想議和,别人還不見得願意呢。你不過是為了元皓,憑什麼要我們坐以待斃。”我接不上話,再向城下的敵軍望去,一個越過千山萬水而來的眼神,箭一般讓我禁不住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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