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青了。覃宣的情緒澎湃洶湧,一直不能平靜下來。她的情緒到了很敏感很敏感的一個臨界點,她最近這幾天可以很容易的笑,很容易的撕心裂肺哭,也可以沉默不言,獨自一坐就是一個小時。場外,覃宣跟着導演一起在看江離鶴這一場大女主戲。“離鶴扮上了,可以開始了。”覃宣眼睛咋也不眨地盯着她,很神奇地看着江離鶴從容走到攝像機拍攝範圍之内,很神奇地看着她仿佛什麼都沒做,就變了一個人。開始了。西北之戰持續了很久。這場曠日持久被後世反複研究的戰争包含了大大小小多場戰役,剛開始,李唐大軍到達邊塞時,南國軍隊勢氣正猛,連破數城,李唐軍隊屢戰屢敗,士氣一塌糊塗。可從皇都長安而來的先頭部隊逆轉了局勢。太後親自排兵布陣,第一仗就遏住了南國大軍兇猛的勢頭。宮诃知道這不是她的功勞。這一支萬人有餘的輕騎兵英勇無比,每個人都是以命換命的打達,宮诃曾親眼目睹一位标長被一支長矛從背後洞穿,可這位血早已流幹的兵士又爬起來,抱着一位敵軍,将自身的長矛捅進對方身體,同歸于盡。頭一戰過後,萬騎僅剩十分之一。西北之戰打到中間階段的時候,四分五裂的中原大陸再也不敢小看這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李唐,他們意識到,李玉堂死後的李唐,并不是任人宰割的軟柿子。宮诃心思缜密,詭計頻出,陰險毒辣,更令南國頭疼的是,這位年過四十的女人,竟然沒有任何婦人之仁,更不會犯任何錯誤。到了西北之戰後期,唐軍開始大規模的反撲,南國國力損傷過半,再打下去恐怕會敗光前幾位君主勤儉節約省下來的家底。使臣派人來求和,當時宮诃坐在塌上,冷笑了一聲:“晚了。”從南國帶兵南下逼得她帶着幼帝出征、公孫沁舞劍送信時,就已經太晚太晚了。現在還敢來懇求她停手?“世間沒有這般道理,你說呢?”宮诃在提筆給公孫沁回信。戰火不絕,兵荒馬亂,家書抵萬金,這些年來,公孫沁給宮诃寫過幾次信,宮诃也回過幾次信,但交通不便,人力匮乏,她們的聯系越來越少。宮诃案上左邊是一踏奏折,右邊是教導小皇帝的書,中間是堆滿了信,全是她寫給公孫沁的信。南國曾不止一次想要知道宮诃畏懼什麼,到底什麼能牽扯住她,不過一直沒有答案。或許隻有此時此刻站在宮诃身旁的小皇帝知道。小皇帝的個頭愈發高了。他長大懂事了,他雖然沒有父皇,但他的母後母妃把他教導得很好,他血液裡有着李玉堂的骁勇善戰,又學會了宮诃的心狠手辣,早已能獨當一面。“母後,你回去吧。”聽到小皇帝的這一句話,宮诃下筆的手一頓。“這最後一戰,南國必敗無疑,孩兒早已把母後交給我的都學會了,母後,你先且回長安吧,母妃她還在等您呢。”宮诃捏緊筆杆。小皇帝很懂她。不過宮诃終究還是沒有同意:“已經到了收官階段,我不放心。”沒有最後塵埃落定的那一刻,宮诃不放心。小皇帝突然笑了:“母後,您真像三國裡的司馬懿,得虧我不是南國皇帝,否則我早愁死了。”宮诃心情看起來尚可,于是破天荒打趣他一句:“我得是諸葛先生才行,受任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随即她又嚴肅起來:“去最後檢查一次布防。”“是,母後。”小皇帝恭恭敬敬地走了。最後一戰,宮诃站在城頭,看向遠處戰場,到一半便知道她已經不需要指揮了。南國敗了,敗得徹底,他們看起來精心部署的最後一戰不過是負隅頑抗。宮诃看着被烽煙火光染紅的天,終于松下一口氣。這時,傳令官遠遠跑來:“太後娘娘!太妃娘娘的信!到了!信使就在後方等着接見!”宮诃勾唇一笑,如釋重負:“帶我過去吧。”這幾年裡她們傳信也有過幾次,每一次,信使都會受到宮诃最好的接待,這次也不例外。宮诃走到這位黑衣信使的面前,生平第一次露出了不屬于她的一點點急躁。“是,太後娘娘。”宮诃靜靜等着信使取出來信。信使低下頭,緩緩摸進懷中,取信,誰知取信隻是個假動作,他埋下頭去,飛快從長靴中拿出一柄匕首,沒有任何遲疑,舉刀刺向宮诃。宮诃瞬間明白了。其實南國看似精心布防的最後一戰隻是個誘餌,他們早已必敗無疑,他們精心策劃的并不是赢,而是刺後,是要宮诃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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