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玲珑雖不大安生,喻大爺卻真的是比過去喜歡多了。過去的玲珑裝淑女,扮老成,和堂姐暗中較勁,讓做爹娘的操碎了心。
喻家的男子淡泊名利,女孩兒卻熱衷攀比,這算怎麼回事。
玲珑聽到父親這麼說,笑嘻嘻。
好呀,您不喜歡死讀書的女兒,那我便不死讀書好了。我這都算是兩世為人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好勇鬥狠,争強好勝,與姐妹争競,這些我肯定是不屑為之的;讓自己舒服,也盡量讓自己周圍的人舒服,開心度日,便是莫大的功德。
“不過,珑兒,方才你本不必弄出那麼大陣仗的。”喻大爺話鋒一轉,“你隻需在書架之上‘笃笃’敲兩聲,爹爹便知道你有意想看了。爹爹可以故意迎能日光把它舉得高高的,你便能瞧個大概。”
“這法子好。”玲珑連連點頭。
“珑兒可有别的法子?”喻大爺微笑問道。
玲珑歪頭想了想,“有啊。爹爹書房不是放了幅銅框眼鏡麼?”
喻大爺嘴角上揚,“對極了。你若想看,爹爹可以裝近視眼,‘眼鏡在哪兒?’你便扮小丫頭走過來,把匣子裡的銅框眼鏡拿給爹爹,光明正大站在旁邊看。”
玲珑一樂,“咱們預謀好,往後便好辦了。”
父女二人想了幾個對暗号、傳心意的法子,很樂呵。玲珑挑了兩本新出的小品文,“這兩本好,語言風趣诙諧。”喻大爺瞅了瞅,“成,稍後爹爹替你帶回去。”玲珑知道父親這還是不放心的意思,也沒辦法,笑道:“成啊,您千萬莫忘了。”披上鶴氅,辭别父親,出了書房。
玲珑帶來的兩個小丫頭在廂房侯着,見自家小姐出來了,忙跟在身邊。
前方是一個石拱橋。快走到的時候,玲珑看見橋上有幾名男子,有那王姓少年,有幾名小厮,還有一位身穿玄色披風,分明是叔叔喻二爺。看樣子,這王姓少年是走到半道和喻二爺遇上了,在客氣的寒暄。
“他不會也掏出那枚腰牌請叔叔看吧?”玲珑想道。
沒辦法,那個害她丢人出醜的腰牌,她一時半會兒是忘不掉的了。
遠遠的瞅了瞅,少年和喻二爺隻是客氣寒暄,并沒從身上拿出什麼東西請喻二爺幫他辨别。看兩人的手勢,喻二爺似是要邀他進去坐,他在推辭。過了片刻,兩人拱手作别。喻二爺下了橋,拐到右手邊,似是要去金石齋;那少年原路向前,應是跟随童兒出府。
玲珑和兩個小丫頭見他們走了,便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到了橋上。
一個小丫頭忽地“咦”了一聲,“三小姐您看,這是什麼?”玲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隻見橋邊殘留的積雪上有個黑黝黝的物事,正是方才那王姓少年給喻大爺看的腰牌。
“這應該是件要緊的東西吧?他就這麼丢了?”玲珑不由的納悶。
命小丫頭揀起來,玲珑拿在手裡看了看,這東西涼涼的,有點兒沉,樣子挺醜,沒什麼出奇之處。不過,這腰牌上有圖案乍一看上去是兇神惡煞般的頭像,仔細看紋路,卻像一個字體繁複的金文。
“陳?”玲珑不确定的想道。
喻老太爺有一本手錄的小冊子,名為《陳年舊事》。陳年舊事這四個字喻老太爺親筆用金文寫的,陳字的字形,和這腰牌的紋路有幾分相似。
金文屬大篆,是繼甲骨文之後形成的文字,年代久遠,風格古樸,字形卻是有變化的。同樣一個字,在不同的青銅器上可能會有不同的形狀,譬如這個“陳”字,在金文中就有十幾種寫法。所以玲珑也隻是覺得相似而已。如果不是聽喬思柔講了陳王餘黨的叛亂、行刺,或許玲珑根本便不會往這個方向想。
“如果我都看出來了,父親怎可能沒看出來?”玲珑犯了尋思。
喻大爺不是金文大家,可他耳濡目染,對金文的認知肯定比玲珑要強上許多,那是毫無疑問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嫡女風華+番外 讓你代班,沒讓你中興大明 相府貴女+番外 九月少年藍/稠李花開(出書版) 珍珑.無雙局+番外 現實主義少年的青春物語 末世風光:我們的求生之路 庶女心機 穿書七零,嫁糙漢老公吃公糧 鳳逆九天:邪魅帝君輕輕寵 我愛三毛 回到大宋 無限逃生,開局一個垃圾袋 無緣的姐夫 若離于愛 一把破劍 枕上寵婚+番外 席少撩情:欲寵不休+番外 銷售婚姻/如果還能在一起 豔客劫+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