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勍笑道:“有梨花白,有芙蓉露,有桂花釀,則仁喜哪種?”鄧攸擦着額頭的汗珠,“梨花白便好。”這酒勁兒大,壯膽子。張勍笑着吩咐元光,“上梨花白。”元光清脆答應了,手腳麻利的擺上下酒小菜,燙上梨花白。幾杯酒下肚之後,鄧攸腦子一熱,起起身把椅子搬到張勍身邊,密密問道:“大哥,兄弟我托您辦的事,如何了?”我老早就拜托過您,替我尋摸個身家清白的絕色女子,您當沒當回事啊。張勍微笑,“則仁好不性急。”鄧攸托過他的唯有一件事,那件事,并不好辦。絕色美女本來就少,身家清白、性子通透,能讓鄧攸看上眼的,就更少。真有難得一見的好姑娘,也看不上鄧攸。鄧攸這個人,風流成性,再難改好的。旁的不說,隻沖着他好色、纨绔、欺男霸女的名聲,就讓好人家的姑娘望而卻步。鄧攸的親事難辦,寄居在平北侯府的程帛姑娘,親事也難辦。程禦史臨回南京之前,曾含混提到,“若有合适的人家,表弟、弟妹直接替帛兒定下便是,竟不必問我。”程禦史又不糊塗,他自然知道,張并、悠然說下的親事,定比程太太說的親事強上百倍。不隻程禦史,連遠在山陽城出家為尼的程濛也來過信,“雖說庶出,到底是我程家的姑娘,你們若眼裡有我,尋個體面人家、出色子弟,風風光光把她嫁了。”程家的事,在平北侯府一向是大事,不敢掉以輕心。若是平北侯府出面給程帛說親事,必要無可挑剔的人選方可。人才、家世,哪樣也不能差了。否則,豈不開罪祖母。“祖母,是萬萬不可得罪的。”平北侯府衆人早已在這一點上達成共識。他們的祖母程濛女士性子剛強,若惹惱了她老人家,後果堪憂。程濛遠在山陽還好,若殺回京城,殺回平北侯府,家無甯日。程帛呢,又是比較尴尬的庶女身份。平北侯府衆人并不會因為她是庶女就看不起她,可名門望族的夫人太太們挑兒媳婦時,任是誰也不願娶庶女過門。若是庶子,或不受寵、沒依仗的孤兒,倒是不計較這個的,可程帛哪裡肯?“她一輩子的事,總要她真心樂意才成。”悠然從不會勉強人的,程帛若不願意,便不會再往下議。這一年來,家裡多了位表姑娘,真是多了不少麻煩出來。一位姓程的姑娘夾在平北侯府親親熱熱的一家人當中,很突兀,很不協調。張勍曾提過,“鄧攸有娶妻成家之意,程家表妹也正在擇配,兩人年貌倒也相當。”鄧攸也難娶,程帛也難嫁;鄧攸要娶的是絕色美女,程帛想嫁的是英俊青年;他倆,也算各得其所。張并不同意,“你程家表妹和咱們雖是遠親,到底是我母族。她若嫁了鄧攸,咱們便和鄧家結了拐彎親戚。兒子,咱們犯不上得罪外戚,可也不便和外戚走的太近。”張勍想想,也覺有理,此事遂罷議。鄧攸的親事,程帛的親事,平北侯府愛莫能助。鄧攸放下酒杯,委屈的看着張勍,“我怎麼能不性急?大哥,我今年都二十了!家父家母催過我幾百回,讓我早日成親,為鄧家開枝散葉。家姐也說,男大當婚,我該娶媳婦兒了。”話一開了頭,就收不住了。鄧攸啰啰嗦嗦的把多少陳年舊事都拿出來說,傾訴自己成親的渴望,“家父家母都是老實人,膝下隻有我和姐姐這一兒一女。姐姐十三歲那年被選進了宮,那時我還不懂事呢,隻記得家母整天掉眼淚,家父也哀聲歎氣的。直到姐姐生下皇子,做了皇妃,家父家母也總是懸着心,怕她在宮裡沒依沒仗的,受人欺負。”“如今我家倒不怕受人欺負了,可人丁單薄啊。家父家母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我娶媳婦兒回家,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就是吧,他們看上的姑娘,要麼醜,要麼蠢,我不喜歡。”這天鄧攸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張勍微笑着鼓勵他多說話,這小子一定有哪裡不對勁,可是憋着不肯說。“……張大哥,令妹,是真絕色!我,我……陛下說了,讓我……元旦賜宴之時,當衆求親……”鄧攸說這話時,神智都不大清楚了。張勍不動聲色的推開鄧攸,鄧攸跄在桌子上,含混的嘟囔了幾句,竟睡着了。張勍思索片刻,命人把他擡到炕上,蓋上褥子,鄧攸根本沒有知覺,睡的很沉。張勍離開外院書房,回了内宅。房中暖意融融,橦橦、阿遲一邊一個坐在師公身邊,眉飛色舞的也不知在說着什麼趣事,師公眉開眼笑,“成啊,咱們說定了,便是這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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