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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涼州屍瘟6(第1頁)

她看着月無異與賀白道,“我曾在一本書冊上見過一個禁咒名為大洗咒,此咒法威力極大,一旦陣起,至少方圓四個縣城範圍内的一切生靈死鬼皆會化作劫灰。”賀白吓得瞪大了眼睛,“一…一切生靈死鬼?!”

査宛兒點點頭,“沒錯,此咒法乃是無差别的大清洗,不論是人是仙靈是家畜是野獸還是妖魔鬼怪,都會被殲滅。也正是因為這咒法殺業太重,才會被禁。我初初見此咒法,也驚訝于咒法威力,更是被創造者絕妙的構思折服,因此便記在了心中。隻是年代久遠,我竟一時沒想起來還有這樣一個咒法。”

月無異也白了臉色,不敢置信這世間竟然有這樣的咒法存在。査宛兒看着月無異低聲道,“你在邊境有暗線吧?”月無異聞言下意識神色警覺的擡眼看她,片刻後才點點頭。“這便妥了。”她領着二人走到院中的沙地上,撿了根樹枝畫了起來,“如今淪陷的縣城是這樣以圓弧狀緊貼着北齊的,我需要你帶人從外側繞到這幾個位置布置陣法,時間緊迫,之後應當是來不及再撤離了。”

査宛兒看了一眼月無異,“這唯一的出路就是想辦法混入北齊。其後,我将以奉賢縣的為陣眼,齊雲縣為另一道邊界,将所有符紙與陣法布置妥當。我這裡有一道符是我下山時師父交于我的,這道符可使齊雲縣内維持白日之态,但因着隻不過是障眼之法,隻能維持五日。加之先前被困的行屍隻怕也要沖破封印趕到齊雲縣了,我們隻有這五日時間布置陣法,屆時沒有行屍會在陽光傾覆之處行動。”

月無異了然道,“這是撤離百姓的絕佳時機。”賀白看着沙盤若有所思,“若是如此最好将後面臨縣還未撤離的百姓也一并帶走,越遠越好。”

“不錯。布陣,撤離。不可有半分疏漏,必須在這五日之内完成。之後我會于陣眼處啟動咒法,屆時以大洗咒之力祓除涼州境内所有行屍。”

二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査宛兒,査宛兒又補充到,“出了齊雲縣,我會獨自去奉賢布置陣眼,待到第五日陰氣最盛之時便啟動陣法。你們要做好準備。若有未能及時離開,便隻會一道化成劫灰。”賀白不同意,“不行,你一個人去奉賢太危險了。”査宛兒不以為然,“我獨自行動會少些拖累,白日布陣,夜間自會尋好藏身之所,你大可放心。”

月無異一把拉過査宛兒急道,“那待陣法啟動後你要如何全身而退?”他想到了那面魂旗,“你又要祭出業山的魂旗嗎?”査宛兒呆了呆,随後笑着安撫,“施法之人并不會被咒法祓除。”月無異卻是氣笑了,“你當我是傻子嗎?落霞城的夜魅,長風淵的方尖碑都幾乎要了你的命!這大洗咒如此可怕,你怎可能不受其害?!”賀白點頭附和。

“這咒法無人用過,我也不知真正啟動之後會是什麼情形。甚至它的威力如何我亦無法斷言,但是我沒有騙你,書冊上确實記載着施咒者并不受咒法祓除。哪會有人創造一個把自己也作死的咒法呢?”

“當真沒有别的辦法了嗎?”賀白看着地上的寫寫畫畫痕迹輕輕歎息。

“月無異,你可還記得三年前夏老将軍戰死沙場之時是怎樣光景嗎?”査宛兒眼神堅定的看着月無異。月無異沉默着,他怎麼可能忘記。

夏老将軍戎馬一生,先帝時就駐守在娘子關,他最後一次給月無異的信仿佛還曆曆在目:兩座城池已破,娘子關若再失手,便是老夫此生無法贖清的罪過。今日我若撤軍,我還有何臉面再面對陛下與西梁百姓?頭可斷,血可流。将魂不可棄。

“聽聞當時夏老将軍堅持不肯撤軍,援兵未到,糧草已盡,卻依然死守城門,分毫不退。”査宛兒從袖子裡抽出幾道符紙遞到月無異眼前,“若有别的辦法,我也不想冒這個險,我把自己的小命可是看的很重。但你我身上肩負着的,隻是這幾座縣城嗎?今日若退,那日後災禍泛濫之時,又當如何面對?”月無異看了她半晌,終是抿着嘴角接下了紙符。

査宛兒松了肩,樂觀的一笑,“況且我已經給師門遞了消息,我二師兄也會率業山弟子前來援助,他應當幫得上忙,待咒法結束你們再去接我。”賀白知道她已經再沒有立場反對,以她的修為連代替査宛兒啟動咒法都做不到,査宛兒見賀白神情失落嫣然一笑,“勤加修行,日後若再有艱險,便換你去賣命。”

之後幾日詳細的做了安排,査宛兒找了幾個功法不錯的祭司與天師,詳細教導了布陣之法。模拟幾次過後她心中多了幾分把握。第二日衆人開始着手布置撤退事宜,在這種氛圍之下,所有人的精神都繃得很緊,有些災民壓抑不住恐懼生了事端,月無異對此似乎很有一套,也就半日功夫便安撫了百姓,打起了精神乖覺的服從安排跟随撤離。

査宛兒找了借口獨自在房裡閉關,她看着手裡的藥爐出神。早在見過藥爐後她便明白了為何兩代梁帝都在找它,也終于明白為何找的那樣隐秘而不敢大張旗鼓。這東西如今也想不出是怎麼傳給了她師叔祖,又為何被帶入了皇宮。丹藥她這兩日已經偷偷練成了,但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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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業山派之後,她好像已經做了很多背離師門之事,她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這般境地的。業山弟子、西梁神官。雖都是修行之人,但卻有着細微不同的立場差别。大洗咒本是禁咒,所謂禁咒,便該是不論如何也不得使用的咒法。可它沒有被摧毀,還因機緣被她發現。她不想推脫給天意,一切都不過是個人的選擇。

可她并不打算提前告知師門她打算啟用禁咒,業山派必定不會允許她這樣做,這與當初的還陽禁咒根本不可相比。這咒法威力無窮,兇殘至極,且以她凡人之軀必然經受不住。還有禁忌會觸發的天罰,即使如今她已經有了李司長一生的修為也根本承受不住。是就此以身殉道,還是犯下更大的罪過借以偷生,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她明明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追尋一個答案。

“好不甘心呐……”她癡癡地笑起來。

那天夜裡難得出了月亮,査宛兒坐在廊下發起了呆。月無異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看着她稍顯單薄的背影随手解了自己的風衣披在她身上。“你在想什麼?”査宛兒沒有回神,愣愣的開口問道。“月無異,你……怕死嗎?”月無異也跟着愣了,随後笑道,“誰又真的不怕死呢。”

“可是萬物皆有寂滅之時,或早或晚,殊途同歸。如此一想,怕不怕也不重要。隻不過我當下還有諸多心願未了,大志未籌。是以我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好好活着。”說完月無異挨着査宛兒坐下,“我雖在戰場見慣了生死,但說來可笑…至今我仍未能适應。”

月無異看着自己的雙手,“偶爾,我也感到迷失,但卻也不敢迷失的太久。生死之間,瞬息萬變。若不朝前看,便隻會有更多人要血染沙場。”他神色淡淡,好看的眉眼透露出疲倦。月光落在他的銀發上,甚至顯得有些惹人憐愛。

査宛兒從懷裡掏出一個沾了血的圍巾,月無異有些疑惑的看着。査宛兒也看着圍巾出神,“找到賀白之前我們曾遇上了一批幸存的難民…”月無異沒有開口,隻是看着她憂傷的神色心裡有些猜想。

“…可是最終,我卻一個也沒能保住.......我初初下山時,每逢看見有人死在邪祟手中我都難受的不行。甚至有一陣,對下山曆練也産生了些本能的抗拒。”査宛兒輕輕笑起來,“我當時問門派裡的師兄們,是不是時日長了便會習慣,便能麻木。但師兄們卻對我說,不要習慣,不要麻木。對面生死與天道,永遠也不要。”

她将圍巾交給月無異,“後來我漸漸振作了起來,也漸漸的明白了,沉溺于悲傷解決不了任何事情。這世間每一日都有悲劇上演,我們能做的似乎唯有咬緊牙關。”月無異想起宋遲告訴他的那樁往事,他看着査宛兒神色認真起來,“盡人事,聽天命。你覺得,何為人事,何為天命?”

査宛兒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月無異繼續道,“你刻苦修行,從無退縮是人事。而世道艱險,生死難料便是天命。好些事......大抵并沒有那樣複雜,不必反複琢磨。”査宛兒讷讷的點點頭,竟覺得有些受教。她看着月無異的臉,聽着他的寬慰,心中生出了些陌生的情緒。

“當時接到信你沒有遲疑過嗎?”査宛兒穩住心神聊起她那封信,當時出發之前這一切也不過是她一念閃過的疑慮,沒有什麼證據就如此揣測了,後來路上她也想過是否應該在信裡解釋的更詳細些。隻是當時若真要她解釋怕是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你的洞察力着實很敏銳。其實這個猜想并非毫無根據,若是涼州屍變之事傳出,興許之後也會有人作出如此推測,但可能要花上更長的時間。甚至可能待到事發就真的來不及了。”

月無異想了想,“景王殿下還說,若你不當神官而是參軍,應當也會很快建功立業。”査宛兒呆了呆,沒想到他們二人私下還會聊起她。“他還說什麼了?”月無異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開口,“景王還說,日後不知道哪個男子三生有幸能娶你為妻。”査宛兒有些不可置信的側頭看向月無異,身後的霍青山傻眼,心想自家君上這張口就來的本事着實了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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