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舞會的三天前,也就是星期四,此時正是下午五點。
“那個人會來嗎?”
某家普通的飲品店内,何晨鑫看了看時間,對身旁的李渝欣這樣說道。
“再等等吧,我想他也不會閑到故意耍我們。”李渝欣手指輕輕叩打着桌面。
在那天看完論壇裡的匿名帖以後李渝欣提出要見一見發帖人,于是他嘗試着聯系那位神秘的發帖人,結果一連好幾天都沒收到回複。
正當兩人都以為此事無望時,那位發帖人卻在昨天回複了消息并約定現在這個時間點在這裡見面。
這家飲品店的整體裝修要比瓶子的那家店低上一個檔次,人氣也弗如甚遠。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分鐘了,這讓兩人的心中或多或少産生了一些不安。
“一杯紅茶去冰不加糖,另外再要一杯常溫的芋圓奶茶。”
從前台傳出的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來者的身材不胖也不瘦,穿着灰色的針織衫,帶着一副銀色金屬絲框的眼鏡。
“上到那邊的那一桌就好。”他手指的方向顯然是何晨鑫這一桌。
何晨鑫不由的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他知道在前台點單的那位就是他和李渝欣在等待的人。
可當那個人真正坐到了何晨鑫的對面,他卻一點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史天甯,這個現任的學生會副會長,歐陽郎楓兩年以來的得力助手,上一周才在培訓上講過課。
并且他還從杜苓那裡偶然得知了這個人的性取向,甚至還因為此事在羅琳玲面前鬧了笑話。
“你是苓姐的那個朋友?”何晨鑫吞了吞口水,詢問時也沒有一點底氣。
“我看你也挺眼熟,你是紀檢部的嗎?”史天甯歪着腦袋看着他。
“啊,不是,隻是我有個朋友是杜苓的親戚,有通過他認識而已,不算太熟。”何晨鑫擺了擺手。
史天甯點了點頭,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何晨鑫,又轉眼看了一眼在何晨鑫一旁隻顧低頭玩手機的李渝欣。
“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史天甯長舒一口氣,“你們,有什麼想知道的我盡量回答你們。”
“關于歐陽郎楓那些不太光彩的事迹,我想請問可信度有多高?”何晨鑫開口回答。
“這個取決于你們自己的理解,我隻是陳述事實。”史天甯推了推眼鏡。
“抱歉我可能沒有表達清楚,我的意思是,這些事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又是編撰出來掩人耳目的呢?”何晨鑫啜飲一口,臉上恢複了從容。
史天甯先是一愣,下一秒竟笑了出來。
“這不是能聊下去了嗎?說實話上一秒我都想直接走了。”
一旁的李渝欣的臉上竟也在某一瞬間露出一抹笑,盡管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手機屏幕。
“既然你都能理解到這種程度,不用我說你心裡也該有個大概的結果了吧,不用懷疑,大事皆假,小事真假參半。至于目的,我想不用我再解釋了吧”
史天甯的回答幾乎完全與李渝欣的猜想吻合,何晨鑫雖然心裡一驚,但是還是維持着鎮定,接着發問:
“學長你好像一直是歐陽會長的左膀右臂吧,為什麼偏偏是你要做出這種事情呢?”
“你是叫何晨鑫對嗎?”史天甯似乎無視了何晨鑫的問題。
“是。”
史天甯從服務員手上接過飲料,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何晨鑫同學,你是不是認為我一直站在歐陽郎楓這一邊?”
“我隻能這麼認為。”
“你是’瓶子’的人對吧。”史天甯一臉平靜,說話的時候一邊端詳着自己的指甲。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何晨鑫有些疑惑,但此時旁邊的李渝欣悄悄踩了他一腳,要他繼續聽下去。
“前段時間吧,我一直都知道’瓶子’肯定是會安插人進來的,不過前段時間看到學習部的推薦人隻是個新生我才确定是你。”
史天甯突然直視着何晨鑫的眼睛,讓何晨鑫下意識地往後考了一些。
“不過,你當然不用擔心,我要是想的話你早就該出局了。聽好了,何晨鑫同學,兩年來我一直為歐陽郎楓做事并非因為我是他那邊的人。”
“我和杜苓一樣,一直都是學生會内部保持絕對中立的人。為歐陽郎楓做事不過是我認為沒有找到更好的替代而已。”
“他也是這麼看待你的嗎?”一直沉默的李渝欣居然在這時候開了口。
“那當然是他的事,我從不避諱這一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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