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道成婚日久易相看兩相厭,遂生嫌隙。但他們這尚未相厭,便生了嫌隙。
以白應留多年做殺手的敏感來看,李尤說是原諒他,其實定不滿他哄騙她離開,自作主張為她安排後路,便當真不再依靠她,而是靠自己的腦袋去想事情。但一來,烏花毒不好解,難以保證他能活命。二來,他與老幺不熟,無法将累累惡行後的隐情告知,便不能确保老幺不生清理門戶之心。三來,以他蹲守張祯多年來看,這人甚愛玩弄别人,越是出頭,越是強勁,他越愛戲耍,所以莫要牽扯他的事。
以李尤多年察言觀色的經驗來看,一來,白應留定是認為,她要對抗張祯,是以卵擊石,但她不止為了水墨,也是要為白應留報仇,此仇不報,心中怨恨難消。二來,白應留遲遲不簽字,恐怕認為,催他在婚約上簽字,是為她增加籌碼,并非出于真情。她确實想通過這條路,多為自己抓些東西,以證這具身軀本該屬于她,警戒原主強占身軀反倒是不讨好。但她與心上人成親,又有什麼錯呢?
既是二人皆認為自身沒錯,便應早日說開方是。但正是出于了解,曉得對方即便理解也不見得認同,遂是同時将事情掩藏,願對方将其遺忘。
話雖如此,有事梗在心間,多少感覺二人有些貌合神離,客氣到生疏,連老幺看了都要感歎一句,“世間情愛,不過如此。”
老牛更是意味深長道:“等他身子好了,就不虛了,你放心,我替你問過,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一番話可謂是醍醐灌頂,男人最難頂溫柔鄉。于是月黑風高夜,為了傷勢考慮而分被窩的李尤,偷偷鑽到了白應留身邊。
他的手臂環着她問:“怎麼了?”
她熟稔地将脖頸放在他手臂上道:“跟你認錯。”
“錯在何處?”
他的語氣溫和,似是在唠家常,也可能是氣虛,所以她大膽地說:“錯在學你,未經允許便替他人做主,還不願意解釋。”
“……對不起。”
“若是這次真的原諒你,下次還敢嗎?”
“還敢。”
話音剛落,白應留就感覺肩上一痛,果不其然,又是一排熟悉的齒痕。
“我會改。”
她抹去齒痕上的口水,親一口道:“那我也會改,你都不知道,我這一路上吃了睡,睡了吃,但是還是覺得離開了很久很久,特别想你,特别害怕。”
他将她的碎發撩到耳後道:“倒是不見你害怕。”
“在你面前不害怕,在你面前我是小霸王,在别人面前,是小啞巴,隻聽不說,什麼事情能不參與就不參與,反正多說多做必然多錯。”
他揉揉她的腦袋,想起許久之前,她曾說或許她隻是他小時候的替身。其實,不無道理,但她比他幼時要聰慧上許多。自然,心中的想法也更多。
不知不覺中,他在用幼時所遭遇的一切去對待她,着實對她不公。
“對不起。”
她仰頭問:“怎麼了?”
“沒什麼,不過水墨的事,還是讓水家費心吧。”
“水墨的事,水家費心,你的事,我來費心。”她盯着他的雙眼問:“我且問你,若是我沒有放火燒了那人,你會放過他嗎?”
手臂收緊,他道:“不會。”
“你曉得就好,不過放心,我不會再做放火這種事了,若是我被抓住,也會讓你為難。”
他貼着她的臉道:“不為難。”
“亂哄人開心,可不是你的作風,踏踏實實的才像你,我還有事同你商議呢。”她抱着他道:“就是這段時日為了給你進補,老牛花了不少銀錢,我就想,能不能把身上的銀子都給他,然後我們下山把镯子給當了。”
其實她的聰慧并未走上歧途,人為己謀算,乃是常情,是他多慮了。
“舍得嗎?”
“不舍得,那可是你送我的生辰禮物,雖然沒有在你的記憶裡看見這個東西,不過……其實……我看到你撈起我的時候,想到會看見自己油嘴滑舌的模樣,便不好意思往下看。所以,這個镯子我沒看到出現,就當它不重要。”她愁緒升起道:“不過我心裡還是覺得挺重要,所以才想着當了,當了還能贖回來,要是送給老牛,就不好意思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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