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溶溶答話,素昕方才推門進來,笑着福了一福:“姑娘忙了一上午,想是忘了時辰,這會兒都午時三刻了。”已經那麼晚了嗎?方才還不覺得,聽素昕這麼一說,忽然覺得手腕有些酸澀。寫了大半日的字,的确有些累了。溶溶問:“廚房裡還剩了什麼東西,拿來給我填填肚子,在這邊用就好。”“早就備好了。”素昕一揮手,外頭小太監就端着食案進來了。菜色不多,勝在精緻,兩葷兩素,外加一盅湯一碟糕,都是廚房比照着素日給太子和元寶做菜的水準出的菜。溶溶坐到食案旁,端起碗吃起來。素昕在旁邊恭恭敬敬地候着,等到溶溶用過了,便捧着水盆過來讓溶溶淨手潔面。自打素昕進了東宮,溶溶活得如同半個主子一般,除卻照顧元寶,其餘飲食起居都由素昕打理。素昕生了一張笑臉,溶溶算不得十分喜歡她,但有素昕在旁邊,總覺得不冷清。“姑娘這會兒可要去歇着?”素昕問。“無妨,我今兒不睡了,在這邊喝點茶緩一會兒就好。”今兒她文思如泉湧,正寫到寡婦向公子告别的精彩處,本來想吃過飯立時就寫,可惜手腕和手臂提筆太久酸得很,得多歇一會兒再說。素昕起身走到溶溶身後,“我替姑娘捏捏吧。”也不等溶溶答應,便替她揉肩捏頸。素昕手法得到,最初那幾下難受過後,關節和肩頸都得到了舒緩。“姑娘今日一直在屋裡歇着,還不知道外頭的事吧?”溶溶眯着眼睛,盡情享受素昕的推拿。“嗯?外頭什麼事?”“千歲爺差人把如意閣那三位送出了東宮。”既然把人送走,料想梁慕塵已無大礙。不過,他既等着大婚之後折騰人家梁小姐,該把人家留在東宮裡,好吃好喝伺候着,身子養好些才是,何必急吼吼地把人送走。素昕瞅着溶溶面色,見她蹙眉似有不悅,便不再多言。溶溶本來因為寫了十幾頁的書稿高興,現下提起梁慕塵的事,心緒又亂了。梁慕塵嫁進東宮在即,很快會成為這玉華宮乃至東宮的女主人。如今自己坐在這小書房裡,熏着香爐寫寫書稿的日子也所剩無幾。在梁慕塵看來,自己這是鸠占鵲巢吧?溶溶心裡苦澀,想起上回皇後說要把元寶交給自己撫養的話,又微微不安。元寶是太子的庶長子,這身份落在梁慕塵眼中怕是如芒在刺。梁慕塵肯定不樂意撫養元寶的,就跟恭王妃不願意撫養劉钰一般,劉钰和元寶已經占了一個庶子,别人哪裡能容他們再沾一點嫡,就是要養廢了才好。溶溶不能離開東宮,甚至不能離開太子,她必須在東宮有一個位置,才能名正言順地照顧元寶。她給不了元寶最好的出身,唯一能彌補的,就是最多最好的母愛。梁慕塵瞧着不是心思重的人,但她如今隻是個沒出嫁的姑娘,将來嫁進東宮,成為太子妃,豈會一直如這般單純,指不定哪一天就修煉成皇後娘娘那樣的女人了。到那時候,元寶在梁慕塵手底下,可會讨得好?元寶是劉祯的孩子,他必會保護元寶,可若是梁慕塵也有了孩子,劉祯的心會不會偏就很難說了。溶溶一時又泛起愁。素昕見自己的話惹她不快,隻默默替她捏肩,不敢再多言。等到素昕捏完,溶溶還是心神不甯。順着想下去又想起昨日的事。太醫說梁慕塵的後腦勺遭到重擊,那絕不可能是意外落水。何況,木棧道的欄杆并不低,若非特意翻出去,絕不可能意外落水。莫非是有人砸暈了梁慕塵,再把她扔進水裡?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溶溶就吓了一跳。有人要害梁慕塵。會是誰呢?溶溶下意識地琢磨了起來,卻是細思極恐,頃刻間就出了一身冷汗。梁慕塵作為未來的太子妃,要害她的人肯定是觊觎太子的人。劉祯自來仰慕者衆,譬如謝元蕤,然而今日在東宮之中,跟梁慕塵争風頭的人不二人選就是溶溶自己。至少,在别人眼裡是這樣的。之前溶溶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回想起來倒想出了許多疑點。昨天出玉華宮的時候,跟自己說話的那個太監确實是眼熟的,但那小太監素日都在草場做事,隻有陪元寶過去玩蹴鞠的時候才會碰到。東宮裡各宮各處的人尋常不會輕易走動,為何那小太監昨日會出現玉華宮外,還告訴她元寶在鳳池邊玩水,如今想起來,元寶既沒有玩水,也沒有在鳳池邊,分明是那小太監有意要把自己引到鳳池邊去。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引去鳳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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