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家仆偷偷拉了拉少女的衣袖,藏在袖子裡的手指向霍清風,悄悄給少女遞了個眼色,“小姐,外面危險,你再不回去,老爺要擔心了。”
“你趕快回去吧,不要讓你父親擔心了。”冷寒陌又勸道。
見勸不動冷寒陌,少女氣的跺了跺腳,狠狠的白了霍清風一眼,轉身離去。家仆也沒敢多留,尾随着她擠出了人群。
看着這對奇怪的主仆消失在視線中,霍清風笑着對冷寒陌道:“你朋友?”
“算不上,隻是路上認識的。我們的行程還蠻相似的,總是能碰上,所以便結伴而行了。”冷寒陌道。
覺得這二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霍清風還是不放心,不動聲色的套話:“聽說這個芙蓉鎮不安全,不知那位姑娘貴姓?是哪家小姐?可要護送?”
冷寒陌不疑有他,“弟子隻知道她叫‘杳杳’,至于姓什麼,弟子也不知道。師叔放心,她有很多随從跟随,不會有事的。”
“美人何杳杳,良夜獨漫漫。”霍清風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暗道:原版小說中似乎沒有注意到“杳杳”這個人。很顯然,這個“杳杳”不是炮灰,便是化名。想到那女子的容貌和與生俱來高人一等的底氣,應該不是随便幾章就被炮灰的命,到底是誰呢?
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霍清風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看着冷寒陌,難得嚴肅的道:“此女身上有股邪氣,恐怕有問題,你以後還是少和她來往吧。”
“是,弟子聽師叔的。”雖然霍清風的要求很突然,但冷寒陌想都沒想,十分愉快的答應了。
見他答應的爽快,霍清風稍微放下心來。
“師叔,我們還要留在這裡看花嗎?”冷寒陌理所當然的問。說完,還伸手去接下霍清風手中的淨水佛蓮。
“我們?”霍清風一愣,看着冷寒陌興緻沖沖的臉,想起剛剛他對那個“杳杳”說的話,忽然感覺不對。
他這次下山,為的就是無拘無束的過一下獨身生活,若冷寒陌一直跟着,豈不是打擾了他的歡樂時光?這可怎生是好?
上下打量了冷寒陌一番,見他兩眼放光的盯着自己,顯然一時半會很難打發走。霍清風也想不出用什麼理由将他趕走,隻得歎了口氣,“等等再回去吧。”
“都聽師叔的。”冷寒陌抱着淨水佛蓮,說的無比滿足,仿佛遇見一件很高興的事一樣。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霍清風眼下是一副風流公子的打扮,和“師叔”這個詞格格不入。霍清風連忙将冷寒陌拉出人群。
看着師叔牽着自己的手,冷寒陌面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十分乖巧的跟着,隻希望這條路一直走到天荒地老才好。
走到一個稍微偏僻點的地方,霍清風才放開冷寒陌,咳嗽了一聲,道:“本尊…咳咳,這次下山是為民除妖,不能暴露身份。你也不要‘師叔師叔’的叫,幹脆就叫叔父吧,這樣也尋常一些,不會引人懷疑。”
看着霍清風光潔英俊的臉,冷寒陌眼神閃了閃,鬼使神差的道:“師叔看着很年輕,最多不過二十多歲。而弟子已經快17了,叫您叔父豈不是把您叫老了。依弟子看……不如叫您兄長如何,這樣别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從叔叔變成兄長可是整整差了一輩。霍清風怎麼都覺得不太合适,不由得蹙眉道:“不許胡鬧。”
“好吧,小侄遵命就是了。”冷寒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麼一番大逆不道的話。見霍清風拒絕,心中卻有一絲說不出的可惜。
見冷寒陌身上的道袍也十分不合适,霍清風剛想領他去換一件,一個優雅的男聲從旁邊傳來:“這不是霍公子嗎?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真是巧。”
霍清風應聲轉頭,便見景羽寂手中拿着折扇,風度翩翩的立在五步之外。霍清風連忙拱手:“景公子。”
景羽寂已經恢複了衣冠整齊的貴公子形象,再也尋不出一絲那夜在花街的騷包模樣。他身着淡青色華服,外面披着一個同樣顔色的羽織外挂,貴氣十足。
冷寒陌自然也看到了景羽寂,可能是雄性求偶的本能,他就是覺得此人十分讨厭,尤其是這人盯着師叔的眼光,好像要把師叔吞進肚子一樣。冷寒陌瞬間寒了臉,一雙眼睛化成利劍淩厲的朝景羽寂刺去。
可惜景羽寂卻沒有注意到冷寒陌,他幾步走到霍清風面前,目不轉睛的盯着他道:“霍公子,那夜一别,可令在下好生想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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