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離他又近了一公分,他甚至能聽見匕首因為飛行而發出的嗡嗡震動聲,這一次是在左手邊,靠下的位置,張冽判斷,妖皇那麼變态,能将人肢解三千六百份,定然不會直接砍下他一隻手臂的,這次的目标,八成是他的一根手指頭。他好好的一個人,憑什麼要失去一隻手指頭?抱着這種想法,他邁出了步子。還有兩步,匕首又近了一步,張冽甚至能感覺到上面的鋒芒,隻要妖皇一個念頭,就會從他手上快速的消去,他卻無能為力。張冽忍不住罵了聲艹,卻不敢再打賭自己能全須全尾走完剩下兩步。他終于開了口,“淩有話要說。”這句話,似乎一下子打破了洞府的寂靜,張冽能感覺到,身後的匕首陣仿佛一下子凝滞住了,那股子随時可以取他性命的威脅感暫時不見了。他聽見妖皇用激動地聲音問,“他說什麼?他為什麼不自己跟我說?”張冽看着那團亂舞的黑霧,慢慢地松了口氣,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他說他與你有仇,并不願意與你攀談。隻是你如此逼迫,他不得已發聲而已。”這是張冽判斷而來的,淩七千年未曾搭理他,若是說得太密切,恐怕妖皇都不可能相信。果不其然,這話一落,妖皇居然幽怨地哀歎了一句,“他還是怨我啊!他究竟要我怎麼做,方才能夠原諒我呢?死亡還不夠嗎?”張冽當即邁出了最後一步,臂膀上的血慢慢的溜到指尖,滑落到了地上,将剛剛畫出的符連在了一起。張冽的心放下了大半,那邊妖皇已經等待不及,再次詢問張冽,“他說什麼?你快點說啊!”地上的符箓驟然發出金光,張冽隻聽頭頂一聲巨響,不知何處引來的天雷,直接打在了雕像上。妖皇顯然未曾料到這等變故,黑霧開始扭曲,他瘋狂而兇狠,“你設計我?我……”張冽能感到,那群匕首們似乎又要飛起,隻是此時已經晚了,一道天雷落,随後又有四道天雷接連落下,那妖皇那句話還未說完,隻聽砰地一聲,那具雕像四分五裂了。仿佛瞬間,剛剛還威脅張冽生命的黑霧包括那些匕首,陡然消失了。張冽隻覺得心頭一松,一句去你媽的還沒罵出口,人晃了晃,就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外面的老狐狸則立刻站了起來,不解地看向了雕像所在的方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響動?”一直在尋找張冽的白寅,聽着東南方向的驟然出現的雷鳴,當機立斷,“去那裡看看!”英明不保老狐狸顯然覺得洞府裡的動靜不對,可是主人何等兇殘,他跟了主人七千年,見多了做錯一點事就死無葬身之地的炮灰們,讓他貿然進去查看,他卻是不敢的。他站在那兒猶豫了一番,回頭問了一句旁邊的人,“你說這是怎麼了?”旁邊的人比他還滑頭,聽了後隻有一句話,“主人的事兒,哪裡是我能夠探聽的。”他這一句話,倒讓老狐狸也安下心來,仿佛自我安慰似的說,“也是,主人一向厭惡我們手伸的太長,何況,那小子我也檢查過了,壓根沒半分修為。”當然,天珠是在張冽體内的,可這事兒在他看來簡單的很,天珠不出現,張冽就是個蝼蟻,别說主人,他一手也捏死了。天珠若是出現了,主人恐怕高興都來不及,更不用他上前湊熱鬧。所以,老狐狸眼睛轉了轉,終究還是坐下了。倒是白寅,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禁飛令了,直接帶人飛到了江城的東南角,引天雷的地方。這塊其實是南溪山的一個餘脈,但因為山壁陡峭,外加深林茂密,所以并未開發,如今還是禁入區。白寅循着方位不多久就找到了這處洞府的入口,他心裡着急,也顧不得打草驚蛇,直接将禁制破開,進了洞府。老狐狸原本還安穩的坐着呢,這會兒卻也吓了一跳,連忙帶人迎了出來,就跟白寅碰到了一起。若是平日,白寅直接跟他交手就是,可如今卻是實在擔心張冽,直接就變出了原型,沖着老狐狸迎戰上去。這一下,連後面跟着的周明王真人和玉如他們都驚到了,自從上次受傷後,白寅就從未以原型出現過,他們都以為是不必要,可今天一見,這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威風凜凜的白隊,變成了一隻小萌貓?那有半米長嗎?好在白寅雖然如今是幼崽形态,但實力卻比原先強悍許多,而且又因為擔心張冽安危,下手半點不留情,不過一個照面,老狐狸隻覺得胸前一涼,白虎的爪子已經穿透了他的右胸。老狐狸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寅,隻是卻說不出話來,捂着胸口便倒下了。倒是白寅一路往裡狂奔,隻留下一句話,“把這兩個看好了。”那地方也不遠,白寅全力奔跑下,不過片刻就到了。此時大門緊閉,白寅直接推門而入,結果一進去,就被滿洞府濃重的血氣熏的差點腿軟。平日裡,張冽最厲害的不過是咬破舌頭而已,就那樣他都已經抑制不住自己,更何況,此時的滿洞府流的都是張冽的血。白寅的腦袋幾乎立刻就蒙了起來,腿腳也開始虛浮,若是平日裡,他恐怕已然不受控制,可此時不行。張冽就倒在他的面前,跟血人一般,還不知道生死。白寅的心立時揪了起來,隻能憑借着理性,一點點的抗擊着本能,向着張冽走去。一步,兩步,三步……他不知道張冽為了畫符走出最後幾步是有多危險,不過卻知道他在越來越濃厚的血氣中,保持清醒是多麼的困難。時時刻刻,本能都在誘惑着他撲上去,去舔舐張冽身上的鮮血,去跟他窩在一起,像個真正的幼崽一樣。可此時卻不允許,王真人他們恐怕要纏鬥一番,張冽如今若是活着,流了那麼多血,卻是早一分治療多一分希望。不知過了多久,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當白寅走到張冽跟前時,他已經汗如雨下,如同落湯雞一般了。他此時卻顧不上身體的疲累,而是去看張冽,此時張冽已經人事不知,他的臉色極為蒼白,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仿若破抹布一樣的癱在地上,甚至連呼吸的起伏都看不見了。白寅連忙将腦袋低頭垂了下去,當張冽輕微的呼吸吹動他臉上的絨毛,他才終于放下了心,忍不住說了句,“你吓死我了。”隻是,此時他獸形已然難以支撐,若是變回人形壓根不可能保持清醒,隻能連忙又叫了王真人過來,送張冽去醫院。等着張冽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了,鼻子裡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渾身上下緊繃繃的,顯然是纏滿了繃帶,最重要的是,胸口上沉甸甸的,他往下一看,果不其然,雖然不知道這小家夥怎麼過來的,可此時正穩穩當當的趴在他胸口睡覺呢。張冽都不敢置信,忍不住叫了聲,“嘿,小家夥!”平日裡,小家夥雖然睡得很踏實,可是他醒了,也就跟着醒了。可今日卻不同,張冽連叫了三聲,這家夥不過是把眼皮慢慢地擡起了一條縫,眯着眼看他一眼,然後又垂頭睡了過去。呃……也不是沒動,而是往前拱了拱,将腦袋拱進了他的脖頸裡,将尾巴纏在了他的右手臂上。脖子裡的大腦袋毛茸茸的,雖然挺暖和,可紮的癢癢的不得了。張冽忍不住就想笑,可他傷的太厲害了,脖子後面隻是一道小刀口,胳膊和大腿才是主力,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老不死的妖皇最少紮了他七刀,刀刀見骨,如今他一笑就牽扯了傷口,渾身都疼了起來。張冽忍不住嘶了一聲,一張臉都皺成了包子了。這下,就算癢癢他也不敢亂動了,隻能由着這小東西趴在他身上,不過還是忍不住嘟囔它,“你這是從哪裡來的啊,怎麼醫院裡都能找到我?這麼愛睡覺,這是在外面玩瘋了?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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