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櫃後第二年,左然又執導了一部商業大片,名字叫作《兇船》。何修懿沒參演,就連點映都沒有能過去捧場——他加盟的一部大制作電視劇即将殺青,實在沒有時間,隻好放左然一個人全國各地為《兇船》宣傳。《兇船》的第四場點映是在雲南昆明。左然帶領兩個主演完成了一系列活動,回到後台,等待休息過後正式放映《兇船》這部影片。休息時間隻有十五分鐘,不過,左然還是給何修懿打了視頻電話。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如果不打,等到兩小時長的影片全播完,就十點多了,散場時再拖拖,修懿就睡覺了。也不知道是否是時間緊迫的原因,左然十分難得地疏忽了一次——他忘了關麥克!!!他也是人,不是機器,并非不會犯錯。麥克是無線領夾式的。人一放松下來,的确可能忽略掉它。電話很快被接起來,何修懿的聲音傳出:“喂?”左然說:“修懿,是我。”語調溫柔,與平時的冷靜、疏離完全不同。“左然?”何修懿問,“不是正在點映?”“嗯,中間休息。”“這麼一點時間,還要聊電話嗎?”左然又是“嗯”了一聲:“讓你想起我來。”“大哥,”何修懿笑,“你可饒了我吧,都想一整天了,再想腦袋炸了。”左然也是笑了一聲。何修懿又說:“對了,今天中午隻睡着了十來分鐘,居然還能夢見你。”“夢見我什麼?”“也沒什麼。”何修懿道,“就夢見我媽媽腌了一缸鹹菜,裝了一碟端給你吃。”媽媽在笑。“味道一定很好。”“是啊,當然很好。”突地,何修懿覺得有點傷感,于是轉移話題,問左然,“點映一切順利?”“對,”左然答,“沒有什麼突發狀況。之前我把會場布置拍了視頻分享給你,看見了麼?”“看見了,挺寬敞。”“還有助理拍的我講話的片段。”“也看見了。”左然繼續閑扯:“中午吃了雲南這邊一種點心,不錯,很甜,我又買了一盒,過幾天回北京給你也嘗嘗看。”“好麻煩。”何修懿說,“參加點映還帶吃的。”“真的不錯。”“行吧,那我就嘗嘗看。”幾秒鐘後,何修懿忽然問:“左然,看見了嗎?”“嗯?”“劇組裡的一條狗啊,剛才跳到我床上了。”何修懿講話時坐在房間地毯上面,背靠着床,兩隻爪子捧着手機。左然說:“沒有。”何修懿驚訝了:“那麼大的一哈士奇,你都沒有看見?那你到底在看什麼……”左然聲音一調,反問了句:“你說呢?”“……”何修懿很清楚,左然在看自己。話到這裡,左然突然發現自己沒關麥克!他伸手關掉了,又與何修懿聊了兩句,走回主會場,果然見到觀衆個個神色奇異。此外,他還見到了正匆匆忙忙趕往後台的助理——沒關麥克的事,助理當然意識到了,很敬業地拔腿飛奔,卻還是沒趕上。剛才左導演在後台中的動靜自然通過沒有關的麥克傳回到了會場,而且聲音還很清晰。因為台上空空如也,卻有講話聲音傳來,最開始觀衆們都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是左然的麥克忘關了!這種“偷窺隐私”讓觀衆們興奮,休息間的會場刹那之間寂靜無聲,人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聲,專心地聽左然講話——很明顯,左然是在打電話給何修懿,因為他說“修懿,是我”。而後……由于領夾式的麥克距離手機很近,觀衆們可以将何修懿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他們聽見何修懿說:“左然?不是正在點映?”等到何修懿說“你可饒了我吧,都想一整天了,再想腦袋炸了”,會場當中立刻嘩然!觀衆們都又想安靜地繼續聽,又忍不住與周圍的同伴讨論——那個總淡淡的何修懿,會講這種情話?!這種寂靜之後猛然爆發喧嘩、接着重歸寂靜的模式持續了大約半分鐘,随着左然人聲戛然而止,才慢慢演變為人聲鼎沸。左然十分淡定,走到台子中間,歡迎前來參加點映的觀衆們享受《兇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左然最近有一點累,眼睛發澀,于是戴了一副防藍光的眼鏡。鏡片經過特殊處理,可以幫人在看電腦、看手機時緩解壓力。左然本就“高冷”“禁欲”,這副框架眼鏡一戴,更是顯得獨來獨往,将人拒于千裡之外,“高冷”“禁欲”氣質直接被乘以2,簡直是達到了正無窮的效果,與剛才電話中的膩格格不入,讓人沒有辦法相信是同個人。“……”左然粉都覺得,自己被擊殺了。……當晚點映結束之後,網絡上面流傳最廣的東西卻不是影評,而是一段特殊音頻!音頻質量一般。網友們能聽出是左然在講話,可搞不清内容,但是po主很體貼地加了字幕!微博的名字叫:【《兇船》雲南點映,左然後台忘關麥克,與何修懿電話内容曝光。】微博的閱讀量十分驚人,發出一個小時,轉發破萬。網友們稱之為“55秒屠狗音頻”,意思就是55秒,虐盡了單身狗。當然也有些人認為同志“惡心”,批評“兩人男人膩膩歪歪”,不過絕大多數還是被塞了糧。【人家白胖我黑胖:虐狗虐出花樣來了……】【一路向左:快要粉不下去了……自從公開出櫃,一直花式虐狗……】【浪浪今天抽風了嗎:左然……聲音都與平時不一樣了qaq。】【哼唧哼唧哼唧:唯一的溫柔吧……雞肚死我了[大哭][大哭][大哭]。】【然,我所欲也;懿,亦我所欲也:最最可怕的是,他們都是無意識的……不是故意在秀恩愛……】下邊一排“+1”“+10086”。無形虐狗,最為緻命。“左然……”何修懿發語音,“你這家夥……”關鍵時刻腦袋壞了!左然說:“抱歉,最近太忙了。”聽左然說“抱歉”,何修懿愣了下,立馬沒出息地軟成了小泥人:“這有什麼好抱歉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因為發生這個烏龍,何修懿又想見左然。正好,《兇船》第五場點映那天,何修懿的劇組發生了點狀況——設備出了問題,拍攝暫停一天,于是何修懿便借着機會跑到了南京的現場。到南京時有點晚了,《兇船》活動已經開始。這場點映順序是先放映影片,而後劇組人員與觀衆們互動,詳細解釋導演拍攝意圖并且獲取現場觀衆意見。何修懿趕到時,電影正在放映。公司的人都認識他,所以幫他開了後門。影院裡邊烏漆墨黑,不過最後還有幾個空座。何修懿摸到了座位,壓低帽檐,與在場的觀衆一同觀看。前排左然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回頭望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又将頭轉了回去,沒有任何異樣。“……”何修懿也認為左然不可能認出他——放映廳雖不大,但裡邊這麼黑,他們兩個又是一個前排一個後排,沒有可能隻看一眼就能發現自己。在何修懿看來,左然最多隻能看見自己輪廓,沒有可能單單通過影子就把人認出來。很快,何修懿便沉浸在了劇情當中。《兇船》劇情跌宕起伏,何修懿的心情也随之而搖擺。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兇船》放映結束。放映廳中燈光打開。不過,很奇異地,屋頂最後一排燈光沒亮,隻有前面四排發出黃光,廳中角落仍被黑暗籠罩。觀衆可以憑借前方燈光進出,不過注意不到坐着的何修懿。所有人都以為是設備的問題,沒人覺得非燈火通明不可。左然開始與現場觀衆互動。他還戴着眼鏡,愈發顯得“高冷”“禁欲”,何修懿瞅了好半天,心裡頭癢癢的——他想聽見左然喘息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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