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如同冷玉一般細膩柔軟的手捧起他的臉。
冰冷而柔軟的唇瓣覆在了他耳邊,那人親昵地與他肌膚相貼,卻并無旖旎,不通人情,不顧規矩,單純而執着的想要與他碰觸。
朦朦胧胧中,他感覺到那人用他柔軟的指腹細細描摹他的臉頰,輕輕道了一句:“你這張臉還是……”
良久,又輕輕笑了笑:“容貌美醜不過表象,你可是第一個這麼對我說的人。”
縱使意識迷迷茫茫,他也感覺到有人将呼吸湊了過來,令他幾百年波瀾不興的心境忽然間蕩起漣漪,心跳漏了一拍,竟莫名覺得有些緊張。
那并不算是一個吻。
還能聞他身上淡淡的蓮花花香萦繞在鼻尖,混合着空氣中淡淡的水氣,形成一種夏日獨有立體夜色。那個人輕輕地,淺淺地将兩片冰冷柔軟的唇在他唇角一觸即分,仿佛蜻蜓點水,仿佛落花飄零,仿佛一陣微風輕輕拂過。
他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角,又親昵地擁抱了他,在他脖頸蹭了蹭,聲音低低的,輕輕的,悶悶的:“真舍不得啊。”
“想要把你囚禁起來,想要讓你永遠也不能接觸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想要你眼中永遠隻有我,想把你整個人吞下,永遠不要分開了。”
他這麼說着,卻不覺陰森,隻餘可憐。
“不過我不能這麼做,有些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他歎了口氣:“我倒是還能再支撐個幾千年,但……”
“那位娘娘的大道的确宏大浩瀚,第一次是靠着威脅憐憫,再來一次我也沒辦法了。”
他聲音十分輕柔,仿佛生怕吵醒了誰,似乎在對着他訴說,又仿佛在自言自語。
“我并沒有什麼能送給你的,不過那位娘娘收下了我的眼睛,可見還是有幾分用處,等到……我就把剩下的這隻眼睛送給你。”
他笑了起來,似乎對自己的決定十分滿意,:“你想要一個和平的世界,所有人都能擁有超脫的機會,想要渡盡世間一切苦厄,想要所有修士具備德行,想看到我成為一個人。”
“我會實現這一切。”
“理想的世界,功行圓滿的飛升大道,這是你的願望,也是我的願望。”
“我對你的承諾始終如一。”
…………
修士大多是不做夢的。
因為他們自從走上修行路開始,就一步步超脫于人,超脫人世生老病死,不拘泥于皮囊困苦。
所以修士大多不睡覺的。
一個個自覺自願地卷卷卷,平常休息也隻是打坐神遊,元神暢遊太虛。如果修士愛做夢,他不是愛好特殊,就是在修真幻大道。
所以,清危已經幾百年沒有體會過睡眠的滋味了。
從睡夢中醒來時,恍如隔世,天上刺目的陽光溫和地照耀下來,他從潔白柔軟的雲床是上起身,一眼看見枕邊擺放着的巴掌大小的碎片。
睡前的記憶傳入腦海,他瞬間記憶起了這是什麼東西,與此同時記起的還有那個十分奇特,與魔修截然不同的魔尊。
擁有與齊光别無二緻容貌的人已悄然遠去。
清危不是初出茅廬認為天地之間的道理一成不變,所有boos就要乖乖待在老巢做npc,所有約定俗成的規矩如同天地法則一樣永遠不會改變的小孩子。
魔道尊者三千年來沒人見他不出魔域,不代表他一定在浮屠宮修身養性。
所以哪怕那位尊者與他面見三次,依舊是正常的。
隻是——
他右手摩挲着劍柄,回想起那個人周身如同風,如同光,與天地共同呼吸,共同脈動,近乎自然化身的情形,哪怕有七百年閱曆打底,也覺得有些離譜的過分。
什麼時候連魔也能仿若天地化身了?
他想起與師尊談話時得到的消息,非神非仙,非妖非人,生而為魔,命簿之中無此人,連師尊也心生退意,要讓他脫離塵世就此飛升。
魔尊究竟是誰呢?
他的身世又與魔尊有什麼聯系,使他囚困人世七百年,至今不見消弭的因果又是從何而來,如此龐大的因果加身,換成别人隻怕此生也難踏入仙道,他卻在修行路上勢如破竹,除卻飛升之路一切毫無阻礙。
他已貴為修真界正道第一人,劍仙第一,卻始終解不開籠罩在自己身上的迷霧,他自然想要飛升證道,不過哪怕他走功德之路,善功累積三千足夠白日飛升,也從未見有天光引渡。
好像仙界把他除名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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