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煙正想解釋他沒有不高興,在話到了嘴邊的一瞬間卻猛然地明白過來,顧容就是故意的——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眼下男人翹起的唇角飽含的惡意可是太讓人熟悉了,當他不懷好意的時候,總也是露出這副表情!……這個人,有毛病吧?!大家離婚之後,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将近十年,他憑什麼來阻止他尋找第二春?!自己不過日子還不讓别人過了?!徐書煙原本也未必就想答應許焉的邀請,畢竟那日之後這人把他晾在一邊不聞不問就是意志不堅定的表現……但是架不住顧容這副胸有成竹搗亂的樣子實在氣人,所以腦子一熱,無視了這人滿面春風,他回頭對許焉淡淡一笑:“晚上還是想吃中餐,不知道許老闆方便不方便?”顯然沒想到徐書煙忽然殺了個回馬槍,顧容臉上的春風得意算是僵住了,唇角抖了抖,放平下來。許焉卻是輕輕笑了起來,點點頭道:“自然聽你的。”自己選選的,哭着也要認下去。徐書煙已經不耐煩再陪這些吃飽了撐着的人繼續唱這出戲,又轉頭禮貌地沖買了他旗袍的雇主小姐點點頭緻意後,做出擡腳準備離開的姿态。人到了玄關,又被顧容出聲叫住。徐書煙回頭,見此時男人臉上沒有了之前那樣放松的調侃,深不見底的眼眸盯着他,目光複雜得看不出他的想法……隻是他的臉色是陰沉的。“阿煙。”他淡淡道,“我那天的提議,多少也是有些認真的。”磁性的嗓音傳入耳中,像是懷有微力鼓動耳膜後顫動心弦,心中漏跳一拍,徐書煙望着顧容。最後,他也隻是說——“我知道了。”……晚上再出門的時候,街上多了許多的官兵,大多數都是白府上的人,在街上張貼一些安全告示,徐書煙湊近了發現是指向某條街道最近的防空洞路線圖。顧容沒有撒謊。看來這邊,全巢傾覆,焉有完卵,這邊遠江南小鎮的安生日子,如今怕是進入了倒計時。街上人們面色惶恐,許多往中原地帶還有家屬可以投奔的人們收拾了東西已經準備要出城,然而大多數人連祖墳都在這裡,自然去無可去——徐書煙去餐廳之前先去自己手裡那一條商鋪巡視了一圈,這一次的“徐扒皮”給所有人免了三個月的租錢,大家都感恩戴德,早餐鋪的那位更是握着他的手,樂呵呵地說,我就知道,小徐老闆總是個好人。你看,亂世之中,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為了個人利益展顔……并非是他們感受不到亡國帶來的恐懼,而是他們這些小屁民,日子總是這樣,過一天算一天。去餐廳的路上徐書煙有些心不在焉,他想到了他的摯友白大帥和前夫顧容,這種時候,他們必然笑不出來。到了餐廳,許焉已經在包廂等他,涼菜都上了,很是豐富。“外面都亂成了一團,”徐書煙一邊脫外套一邊笑着道,“許老闆這般鋪張浪費,被人看見了,恐怕是要被人嘲笑一句‘商女不知亡國恨’……”“世道再亂,飯總要吃的,”許焉臉上帶着他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坐。”徐書煙坐下了,許焉叫人上菜,兩人就着小菜喝了兩盞酒,席間氣氛總算是恢複了一些自然。就好像他們從未有過斷絕聯系這件事,大家也心照不宣地避開了這尴尬的話題,然而另外的一些事顯然卻是避無可避,畢竟今晚他們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好好的把問題解決的——無論到了最後,這事兒的終止符究竟是感歎号還是句号,哪怕是個省略号,那也總比是個問号來的好。三杯兩盞下肚,徐書煙也吃了些東西,一轉頭望着許焉,見他也含笑望着自己,心中一動不禁感慨:這位公子哥兒笑得倒是真好看,隻可惜這笑容如同挂在臉上的面具,從未真誠。或許也曾經真誠過,隻不過并不是對着他徐書煙而已。“許先生叫我來,是有話對我說。”徐書煙問,算是就此打開了話匣子,進入今晚的正題。“這就成了許先生?”許焉笑着,看似頗有些無奈。一句話卻把徐書煙說得不耐煩起來,畢竟好歹他也曾經試圖真誠交往,若對方從頭至尾未曾動過哪怕一絲真心,那他未免尴尬——如今的他也不耐煩再再這樣陪唱:“許先生,鄙人隻是一個小小的裁縫,隻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确實有些神奇過人之處……但那都是些無傷大雅風月事兒,斷不得生死,也通不了陰陽,您若是試圖從我這得到什麼,挽回什麼,那你恐怕是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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