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封決沒生氣,自打從山下回來後他的脾氣就變得非常好,這種動靜下他也隻是擡起頭看了一眼白初斂,勾了勾唇笑道:“越來越像小姑娘了,阿斂。”白初斂卻沒心情跟他調侃,收了手,木着臉道:“我右手沒知覺了。”看着曆封決唇邊的笑容消失,他心中有一種惡意的滿足感,于是頓了頓補充了句:“一點都沒有了。”坐在桌子對面的男人目光逐漸沉了下去,他放下了手中的書,走向白初斂時,屋中的原本待着的兩個小弟子已經不見了。白初斂盯着走到自己身邊的男人:“顧家的藏寶圖找得怎麼樣了?”沒有回答。那就是不順利。是的,半年前玉虛派幾乎把顧家密室裡帶回來的東西都翻遍了,并沒有找到所謂的藏寶圖在哪……大家已經開始懷疑藏寶圖到底存在不存在還是存在于别的地方,問顧念清,這姑娘一問三不知。“你不是說練《破碎虛空玉劍流》就可以緩解的嗎?”白初斂問,近乎于有些不近人情。曆封決被他問得疲倦,他看向白初斂,見他歪着腦袋向自己提問的樣子——二十來年,白初斂總是這樣,向他提出一切自己不會的問題,而他總能答得上來。除了這一次。被曆封決那雙沉默的瞳眸看得有些難受,白初斂自顧自微微蹙眉:“算了,反正也是剛開始練……可能是還沒練到真的能起效果吧。”那本劍法不愧是玉虛派的奧義,他用了半年時間,隻把劍譜心法勉強能走一遍而已。白初斂又開始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但是曆封決卻沒有說話,隻是看着他,白初斂叫他看得難受起來。早知道就不來找師兄了,他一點安慰人的作用都沒有。他在心裡默默地想。然後收起了身上所有的情緒,擡起左手拍了拍曆封決的肩:“算了,我跟你發脾氣有什麼用,都是自找的……”他搖搖頭準備要走,卻在要和曆封決擦肩而過的時候被他一把拉住,他一回頭正想問還有什麼事,卻對視上男人微泛紅的雙眼。白初斂心中停跳了一下,沒想到曆封決會是這種反應,條件反射也問了出來:“師兄,你不是要哭了吧?”曆封決盯着他,手上的力道收緊了些。白初斂心裡有些難受,不是為了自己。他忽然覺得自己當初一意孤行為了徒弟亂來是真的不太對,他并不是孤家寡人的,他背後還有師兄和玉虛派——現在,他卻讓他們為自己擔心了,甚至是傷心了。他原本沒想要這樣的。有些艱難地勾了勾唇,白初斂第一次眉眼柔軟地伸出手,像是對待小徒弟一眼輕輕點了點男人緊皺的眉心,開口說話時,嗓音也有些沙啞。“師兄,你可千萬别哭。”他頓了頓說,你要是一哭,我可能就真的覺得自己下半身進了棺材,天都要塌了。”後來曆封決真的沒有哭。他隻是拎着,大手摁着他的腰将他摁入自己懷裡,那力道大的叫人喘不上氣。白初斂甚至有一種錯覺,那一刻曆封決像是想活生生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這象征着什麼,意味着什麼,白初斂甚至不敢細想。且那之後,他甚至連曆封決都不太敢見。……右手失去知覺之後,白初斂隻能把藥閣送來的五花八門的藥物當飯吃,隻是成效不大。藥閣的老頭們各個唉聲歎氣,大家心知肚明,眼下在沒有藏寶圖不可能取得烈陽鳥尾羽作為解藥的情況下,要真的緩解斷橋雪,恐怕還是得最重要的藥引——至陽者心頭血。至于這人是誰,根本沒人知道。白初斂吃着各種藥丸,裡面不乏他真正的親爹收到消息後上天下海地給他收集來的奇珍異寶解毒丸……但是每一天都是希望伴随着太陽升起,又伴随着夕陽熄滅,一來二去,白初斂有些麻木了。輕生的念頭必然沒有。因為他的《破碎虛空玉劍流》練得真的不錯,剛練第一層,就能叫十餘命弟子在方圓百米範圍内,如被劍氣行程的枷鎖束縛,動彈不得——這種神奇的體驗是白初斂過去沒見過的,試招的時候他看見曆封決眼中的詫異,開心得像隻猴子。右手也沒有再惡化,白初斂覺得兩年之後如果他還是現在這樣,武林盟盟主那把椅子,他白某可能半邊屁股已經坐上去了。你看,人活着,總是會有好消息的。……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這年臘月,初雪。晚上就寝之前蘇鹽鹽送來了新的藥丸,白初斂雖然有點奇怪藥閣怎麼在這時候心急火燎地送藥過來,畢竟往常都是早上早膳前那時間才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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