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抿了抿唇,露出了一點點笑意。在白初斂的念叨裡,方才被天山的人以大欺小,還被公開吊打的羞辱稍稍釋懷,淡笑道:“徒弟向來非魯莽之人,方才有自信接下那一刀,自然有信心宴會完畢回歸玉虛派時痊愈叫師父看不出異常——”“哦,我還來錯了?”“……不是。”“搶你風頭了是吧,就該留着那個什麼一刀讓你二戰三戰,戰到離開武林盟——車輪戰嘛,十次八次你總能赢一次。”“……師父!”“呵!”師徒二人東拉西扯,話題越跑越偏,白初斂總是有本事三句話堵得白毅一個屁都放不出來,并且惡劣地以此為樂……此時見白毅面色蒼白,腳下不穩,被自己急得面頰又浮了一絲絲病态的紅,終于見好就收,總不至于把他又氣得吐出一口血來。而白毅此時确實是氣血不暢,數處靜脈被方才強行避諱的内力堵塞,尤其是曾經受傷的手臂和腿,實際上每往外走一步都像是上刀山,下火海。白初斂不說話了,他自然也不再搭話安心走路,唯一能暴露這會兒他刺骨之疼的,就是他越發不穩的步伐,和蒼白的像鬼的臉色……正是倒春寒時,江南濕冷侵骨,大滴的汗珠卻順着他的額際往下落。感覺到壓在自己手臂上的重量越來越沉,白初斂轉過頭看了白毅一眼,見他唇角緊繃成了一條線,明明痛得額角青筋都凸起了,還是固執一聲不吭……這性格,也不知道像誰。白初斂歎了口氣輕聲道:“跟你說了,你這脾性早晚惹事……活該。”說着,卻與刻薄言語相反地,又往上提了提幾乎半個人快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徒弟。白毅苦笑一聲,反駁不得。偌大武林盟山莊,當兩人終于快要走到玉虛派弟子被安排休息的緣落,忽然見回廊另一端,角落裡一個人影跑過——那人步伐虛浮,下腳卻極輕,一聽就是個小孩……白初斂掀了掀眼皮子根本懶得搭理,反而是白毅,忍着痛粗啞嗓子問了句:“誰?”沒想到,從回廊那邊走出來的卻是認識的成年人,那蝶扇門門主顧德凱手中抱着個匣子:“白世侄,身體可還安好?”誰是你世侄,一次不糾正還叫上瘾了?鬥笠之下,白初斂對這來套近乎的人不太感冒,翻了翻眼睛——顧德凱這種無利不早起的人,會出現在這,且看上去等待許久,自然就是……白初斂瞥向牆角某個小小的身影,她自以為藏在那藏的很好……又或者是她壓根就是知道自己藏在那瞎子都看得見,于是随便藏一下。遠處。白毅不得不打起精神與顧德凱寒暄時,顧念清感覺到白毅身邊那人投來的目光——隔着鬥笠,她也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冷漠。而這人的身手,方才顧念清時看到了的,想到大約是白毅的師兄之類的人,她縱是心中不滿這人怎麼這麼肆無忌憚地打量她一個小姑娘,卻還是撇撇嘴,不情不願地走出來,牽着她爹的袖子給玉虛派兩人問好。顧德凱為了“未來蝶扇門姑爺”顯然下了血本,一出手就是個六十年的山參……出門在外什麼都不方便,不要白不要,白初斂在白毅身後擰了把他的腰,示意他接下。白毅無奈伸手接過顧德凱手中匣子的時候,顧念清那張漂亮的小臉像是亮起了光,明媚又羞澀的模樣。她從頭到尾未說一句話,末了才眼角含着羞飛快瞧了白毅一眼:“白少俠好生休息養傷,莫跟小門小派一般見識,那天山忒不要臉!”顧德凱假裝喝住女兒,方才與二人告辭。送走了這父女倆,白毅頭隻覺得更疼了,終于忍不住道:“師父,之前你在船艙裡問我許多問題,我還以為你也看出來這蝶扇門的大小姐好像是心悅我。”“哦,”白初斂道,“我是看出來了啊。”“那還怎麼能無緣無故收受她禮,日後若要還——”“你現在要用這東西,收下有什麼錯?還禮為師自然會替你還,怎麼,玉虛派窮到手指粗細的山參還要用掌門徒弟的本人賣身去還的地步了?”白初斂就不耐煩白毅去想顧念清的事,哪怕是費神去想怎麼拒絕她都不行,“啧”了聲,轉過頭瞥了白毅一眼,“你倒是想。”白毅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什麼“賣身”,他聽了都想臉紅。“一顆山參你就鬧着以身相許啦,當初撿你回玉虛派時候為師掏空了玉虛派的藥閣,”白初斂又把這件事掏出來嚼吧,“按照你的邏輯,别說這輩子以身相許,下輩子和下下輩子你都得是我的人。”白初斂說得那叫個理直氣壯。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一卦難求+番外 白露 全說唱圈都以為我是花瓶+番外 歐皇與非酋 一片溫暖 哈利波特之榮耀向我俯首 而我,偏偏喜歡你+番外 邏輯陷阱:我在人性遊戲中續命 父子關系 厮磨 你貪戀的我都有 穿成崽崽後我爆紅了 擁抱星星的太陽 快穿之吾兒莫方+番外 醒來 可愛不可及+番外 修仙别看戲 短篇雜記 山鬼 馬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