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斂愣了下道:“不是師父趕你走,你總得下山曆練的。”白毅壓低了聲音回答:“陪師父在山上一輩子有何不可。”白初斂無奈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賴在我身邊喝奶麼?”白毅抿起唇,垂下眼,那深色瞳眸目光微黯,不說話了——這就是不高興了。直到領完任務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出了聽雪閣,這小崽子扭頭就往反方向走,連招呼都沒跟白初斂打,把白初斂氣得連碎碎念了幾聲“不肖徒弟”。……白毅認為,白初斂這副巴不得快把他打發走得模樣實在是叫人心煩。他掐指一合算這一來一去的怕不時要離開玉虛派一旬有餘,頓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太爽利——他向來是個多心眼的,不是傻子,也感覺到師父這兩天對自己情緒有點不太對……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隻是想着這兩天時間他沒辦法把師父哄得開心,再一去便是一旬,再回來時,師徒情誼怕是要無比生分。白毅擔心得多,又憋着一股氣徑自回了住處,躺在床上翻滾也睡不着……心不在焉順手從隔壁師兄枕頭下抓了本書,看了兩眼什麼都沒看進去,幹脆挪到窗邊書桌旁繼續“認真揣摩”,一邊看一邊還拿着隻筆在上面胡亂寫寫畫畫,也不怕師兄回來暴揍他。這般渾渾噩噩,不自覺便到天黑。到了快熄燈的時候,同房的師兄不見回來,白毅心煩意亂,也不太在意。也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房門嘎吱一聲被人從外推開——白毅條件反射擡起頭,卻看見進來的人身形修長,一抹深紫色輕紗随北風卷起一角,如墨黑發束起垂于腰間,面色便是方才在戶外被冷風吹得有些發白,似因突然入了生了炭盆暖烘烘的屋内,面頰浮出一絲絲血色……那無視了白毅的目光,自顧自站在門邊眉眼淡然地伸手拍肩上落雪的人,不是白初斂又能是誰。“呆站着做什麼?”冷冷清清的聲音問出聲,好像還是高高在上的樣子。白毅:“……”白初斂進了屋,擡眼便見自己的小徒弟執筆呆立在書桌前見了鬼似的瞪着自己,雖然表面維持冷豔高貴,心中其實不免有些被人重視的得意:下午三言兩語不對頭,白毅便悶悶不樂,轉頭就走,架子忒大模樣……結果這會兒見了師父主動來尋,心中還不是極其歡喜?白初斂知道這小徒弟雖然平日裡并不是他在教,但是心總是向着自己這個正牌師父的,這麼一想,心中覺得熨帖得很……再加上白初斂總是喜歡看别人受了自己的好處後驚喜的模樣,所以這晚他大駕光臨白毅的住處,就是準備跟小徒弟好好說說話,安撫安撫,順便盡一些為人師表的責任和體貼。誰讓他白天拉着自己的手不放,一副萬分不舍的樣子呢!白初斂對自己很滿意,在白毅呆愣之間已經滿臉“慈愛”地走到桌子邊,眼睛一掃就看見白毅桌子上擺着一本攤開的書,上面還有一些白毅的筆墨——那和人聊天,安撫,體貼,總得找個話頭。“看書寫字呢啊?”白初斂見着什麼說什麼,隻想着趕緊吱聲,免得大家幹站着尴尬。于是不等白毅回答有所動作,他已經手快地将那名叫《玉梅傳》的本子拿起來,飛快掃了兩眼正想就書本内容和小徒弟閑聊兩句,入眼便是——……一副男女白花花肉體交疊在一起的畫圖,畫圖玲珑生動,該有的都有,相當寫實,不該有的也有。隻見畫中,那男子居下,女子盤坐男子腰間,手消失在兩人交疊處。圖畫旁邊還配了字:狂風戲浪蝶,玉手搗玉杆,真是好個柔荑如凝脂,叫哥哥上了幾重天。白初斂:“……”白初斂愣了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徒弟要長大。白初斂覺得有點尴尬,正考慮要不要沒話找話強行誇徒弟一句“長大了”,這時候目光一飄,又不幸地看見“柔荑如凝脂”的“柔荑”二字,被尚未幹的墨迹圈了出來,旁邊一行小字标注:不如師父的好。這下。白初斂真的窒息了。白毅:“……怎麼了,師父?”這邊,白毅見白初斂捧着那本書站在那杵着僵硬得像是他即将運送那尊千年寒冰雕的佛,回過神來,也跟着伸腦袋去看了眼白初斂手裡的書。天地良心,從踏入這扇門開始,白毅滿腦子都是師父,現在他算是真的帶腦子地看了一眼那本書的内容——居然是師兄從山下帶回來,天天藏在枕頭底下沒事就拿出來美滋滋翻上一翻的淫詞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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