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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頁(第1頁)

衆俠客們起初以為春神斷隻是做做樣子,結果眼見着繩子越來越緊,神斷臉色越來越駭人,這才覺出不對!說時遲那時快,兩顆石子從人群中飛出,啪啪兩下,分别打在春謹然的手面上!隻見他猛地張了一下嘴,似乎想怪叫,但抱歉,繩子太緊沒叫出任何聲音,不過好在,總算松了手。“咳咳咳——”春謹然咳了個昏天黑地,好半天,才總算緩過來,“剛才哪個王八蛋打我!”衆俠客面面相觑,終于,角落裡的祈樓主弱弱舉起了手:“我不能看着你自戕啊……”春謹然無語:“誰自戕了!”衆俠客:“你——”春謹然囧:“我那是場景重現!”祈萬貫:“你不能挑一個其樂融融的場景嗎,非整這麼恐怖的……”春謹然懶得和他扯,反正目的達成了,而且平心而論,人家也确實一片好心。“師太,諸位,請看。”春謹然舉起兩隻手掌,将掌心亮給衆人。衆俠客隻能瞧個大概,但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苦一師太、林巧星還有夏侯正南以及距離主位較近的掌門們則看得清清楚楚——春謹然手掌上的索痕遍布上半面,均勻,清晰,無反複摩擦痕迹覆蓋,拇指及下半部幾近無痕,與聶雙如出一轍。苦一師太忽地有些站不穩,林巧星連忙上前扶住她。一直沉默的夏侯正南,此刻終于開口:“師太,老夫教子無方,間接害了另徒,我現在把這不肖子交給你,要打要罰或者要殺,全憑玄妙派處置。”苦一師太虛弱地搖搖頭,仿佛一夕之間又蒼老了許多:“莊主言重了。兒女私情終歸是小事,孽徒竟不惜以命設局,險些害令公子擔上殺人罪名,給貴莊和衆江湖豪傑帶來這許多紛擾,貧尼實在是……”在場的江湖客都明白,夏侯正南不會真的不要兒子,苦一師太也并非全然羞愧難當,隻是事情到了這裡,就必然要給彼此台階,夏侯正南給出的台階是我不計較你徒弟陷害我兒子,夏侯山莊也不會遷怒玄妙派,苦一師太給出的台階是我不追究你兒子辜負我徒弟,盡管徒弟因此喪了命。或許并非全然公平,但起碼告一段落,塵歸塵,土歸土,安穩落幕。春謹然也說不上自己什麼心情,明明水落石出該高興的,可心裡卻有些空,有些無力,有些怅然。他下意識去看靳梨雲,不知是巧合還是注定,對方也剛好擡頭看他。四道目光在空中交彙,個中滋味,隻有彼此才懂。靳梨雲嫣然一笑,沒有得意,沒有狡猾,就像一個單純的涉世未深的姑娘,對偶遇的路人都綻放着天真爛漫。春謹然别過頭錯開視線,他不害怕殺人,不害怕屍體,甚至不怕夏侯正南,卻真的害怕與她對視。那是春謹然見過的世間最美的姑娘,那是春謹然見過的世間最可怕的眼睛。聶雙醜時去見小院,寅時回住處,夏侯賦說他隻在小院裡待了很短的時間,便拂袖而去,那剩下的一個多時辰裡,沒有回房的聶雙,去了哪裡?是否去找了某個“知己”?是否被提點過如何“布局”?她最初就是想要自殺嗎?還是原本隻心灰意冷的,卻在某些有心撩撥煽動後,起了死也要拖着你一起死的恨意?春謹然不敢深想。因為他沒有任何證據,既說服不了别人,也解脫不了自己。寅時已過,東方泛白。破曉。夏侯山莊(二十二)謎案解開了,黑夜過去了,塵埃落定了,借着清晨的第一縷光,也該辦正事了。五月十五,宜嫁娶,忌開光。然而整個正廳裡都沒有人動。雖然賓客們心照不宣,迎親隊伍再不出門去接新娘子就趕不上吉時了,可直覺告訴他們,折騰了一夜的事情還沒完。就像關門時留下的一道縫,躲藏時露出的半條尾巴,存在感許是極微弱,卻仍無法假裝它們不存在,所以大家都靜靜等着,等着看它們被如何撿起。起初春謹然對此毫無察覺,他仍沉浸在聶雙事件的情緒裡,整個人被濃重的灰暗感包裹着,難以自拔。直到夏侯正南提醒他可以下去休息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站在正廳中央,之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卻很是突兀,所以他連忙退到一側,越過坐着的不知道哪家掌門,躲進了站着的各家弟子之中。周圍的人多了,肩膀碰着肩膀衣襟擦着衣襟的,倒讓那些壓抑的情緒跑了大半,春謹然也是這時才發現了氣氛的微妙。結果心中疑惑剛起,就見靳夫人緩緩起身,向夏侯正南施了一禮。“莊主,”靳夫人神情平靜,然而聲音裡的懇切卻讓聽者無不動容,“這話我本不當講,但可憐天下父母心……”春謹然恍然大悟。衆賓客也暗暗屏息,等着看這場由殺人布局案引起的後續,究竟會有多大震蕩。結果靳夫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夏侯正南溫和打斷:“靳夫人不必說了。靳姑娘既與賦兒有情,我夏侯家絕不會委屈了她。”衆賓客愣住,沒成想之前一直沉默着最終逼得靳夫人主動開口的夏侯正南,竟然給出了如此幹淨利落的回答。靳夫人也愣住,如此順利确實出乎她的預料。另一邊的夏侯賦則不自覺皺眉,雖知道既然自家老爹這麼講了,就一定已有了妥當對策,但畢竟是與自己相關,心裡沒底的感覺還是不大好。靳梨雲忽然緩步上前,對着夏侯正南道:“莊主,梨雲站出來作證,隻因救人心切,絕不是為了争名分。如今這段情已是過往煙雲,梨雲隻盼夏侯公子能夠娶到心儀的姑娘,終生平安喜樂,除此之外,别無他求。”靳梨雲的聲音婉轉嬌弱,讓人不自覺心生憐惜。一番話說得夏侯賦有些動容,而衆賓客,尤其是尚未娶親或者還想三妻四妾的的那些,更是聽得恨不能推開夏侯賦,大喊一聲放開那個姑娘讓我來!可春謹然不信夏侯正南都快活成人精了,會真以為靳梨雲舍出名節不顧也要給夏侯賦作證是無所圖。但若知道,為何老頭兒此刻還要露出欣慰笑容——“得靳姑娘如此真心相待,是賦兒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靳夫人眼裡閃過不易察覺的警惕,靳梨雲眼底卻隻有喜悅,雖然她極力掩飾,眉宇間仍保留着隐忍退讓,可有心人足以通過眼神窺見她真實的心情。衆賓客都在等着夏侯正南的下文,話都到這份兒上了,要沒點真刀真槍的幹貨,那就說不過去了。可夏侯正南誇獎完人家姑娘,就又沒動靜了,于主位上老神在在捋着胡子,急得人抓心撓肝。“禀報莊主——”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樸素幹淨的青年,下人打扮,看着像門子。夏侯正南終于松開胡子,露出淺淺微笑:“講。”青年擡眼看看四周,有些顧慮。“沒關系,在場都是山莊的朋友,你隻管講。”青年得令,不再遲疑:“盛武銀号的送親隊伍半路上又打道回府了,隻差人快馬送來口信,說聘禮稍後退回。”衆賓客嘩然,這盛武銀号該不是在山莊安插了耳目吧,怎麼消息如此靈通。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夏侯賦大婚前夜還和兩個女子不清不楚,其中一個更是因他而死,盛武銀号不過是個區區錢莊,家财萬貫沒錯,但論江湖勢力卻根本排不上,怎敢說退婚就退婚?而且是在明知道全江湖賓客齊聚山莊的情況下,這不是當衆打夏侯正南的臉嗎。出乎衆人意料,夏侯正南不僅沒怒,甚至連一絲急都沒有,聽完下人的禀報,隻問道:“來人還在嗎?”青年連忙回答:“還在,小的不敢讓他走。”夏侯正南點點頭,平和的聲音裡透着沉穩從容:“告訴他,這件事錯在夏侯山莊,過幾日老夫會親自去盛武銀号登門謝罪。”青年似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怔了半天,直到夏侯正南臉色已經不大好,才連忙道:“小的這就去!”然後一溜煙離開了正廳。門子走了,衆人卻仍沒反應過來。眨眼功夫,新娘跑了,大婚沒了,夏侯老爺還說要去親自登門謝罪?這江湖風雲也變幻太快了啊!“看來盛武銀号是不願意委屈了自家千金啊。”夏侯正南感慨笑笑,也不知道說給誰聽。不過很快,他便看向靳夫人,溫和詢問,“這樣可好?”靳夫人下意識皺眉,但馬上舒展開,臉上盡是萬般歉意:“莊主使不得,這并非我的本意……”“這也不是老夫的本意,這是天意。兩個孩子有情,天都不願棒打鴛鴦。”夏侯正南說得情真意切,就差獻出幾滴眼淚烘托氣氛了。靳夫人不再客氣,張口便要說那醞釀已久之詞,可惜夏侯正南比她還快——“隻是,賦兒剛剛退被婚,若這時立刻改娶她人,恐那盛武銀号臉面上過不去,而且江湖悠悠之口哪裡知道這其中的起承轉合,到時候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子,也有損靳姑娘的清白。”靳夫人知道自己着了道,但她總不能說我家姑娘不要清白,于是隻得順着問:“夏侯莊主的意思是……”“老夫是這樣想的,”夏侯正南笑容和藹,緩緩道,“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夏侯山莊絕不能草草行事虧待了靳姑娘,更不能讓靳姑娘落下個奪親的名聲。所以老夫想再等些時日,待退婚風聲過後,江湖上也沒人議論時,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定要讓靳姑娘風風光光嫁進夏侯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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