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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頁(第1頁)

“與青門事件無關。”“天然居對外都是女眷,那像你這樣被控制的男人有多少?”“與青門事件無關。”“裴少俠,你并沒有說隻講與青門有關的事,你說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春少俠,你也沒說這毒暫時解不了,還需要我去想辦法弄毒藥。”春謹然愣住,繼而皺眉:“你現在是在斤斤計較?”裴宵衣不喜歡這個詞:“我在和你談交易。”春謹然嗤之以鼻:“那就是鬧脾氣撒嬌。想要糖葫蘆,結果隻得了個山楂,所以不開心了,啧,跟小孩兒似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不,我在斤斤計較。”談話至此,走到盡頭。以裴宵衣那曠古絕今的防備心,除非丁若水那邊再有新的進展,否則要他說出更多的天然居的秘密,基本是妄想。不過也無所謂了,已經知道這隻是一樁單純的生意,雖然不光彩,但江湖上見不得光的營生多了,更有暗花樓這種明确挂着招牌的殺手之家,所以還真不怕多天然居這麼一個。至于其他,來日方長,隻要裴宵衣想靠丁若水解毒,總得時不時抛出點兒誠意,也不是非要什麼震動江湖的大陰謀,能解悶兒便好。“你剛醒,别坐太久,”既已無話,自然不好在人家房間多待,所以春謹然準備告辭,“晚飯我到時候給你端過來。”“不用勞煩你,”裴宵衣道,沒有起伏的聲音也聽不出是不是譏諷,“随便差個人送過來就行。”春謹然沒好氣道:“抱歉,若水小築裡沒那麼多閑人,就我和丁神醫,但是神醫很忙,所以你喜歡不喜歡,也隻能看我了。”裴宵衣又不說話了,又用那種不知道看什麼的眼神看他。春謹然以白眼應萬變,然後扭頭離開。不過沒等到晚飯,這人又回來了,抱着一堆柴火,開始在裴宵衣的房間裡,生、爐、子!看得裴宵衣有點傻眼,忍不住提醒:“現在是四月。”而且窗外日暖風煦。春謹然頭也不擡:“剛才打噴嚏的是我?”裴宵衣臉上閃過尴尬,好在對方看不見:“那不是凍得,是灰吹進鼻子裡發癢。”春謹然手上動作也不停:“剛才費半天勁也沒把被子拉上去的是我?裴宵衣破罐破摔:“閑着也是閑着,拽被子玩兒。”一股詭異濃煙從爐子裡緩緩冒出。裴宵衣被熏得直要淌眼淚:“你到底會不會啊?”春謹然終于憤怒擡頭:“你能不能閉嘴!像個男人一樣靜如處子!”被吼者瞬間安靜了。倒不是春少俠的咆哮多有威懾力,而是咆哮的内容實在散發着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情不自禁就去想象那個畫面,簡直無法自拔。終于沒了幹擾,春謹然開始潛心生爐。正所謂付出便有收獲,沒一會兒,濃煙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歡快蹦跶的爐火,劈柴在熾烈的燃燒中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幹燥的溫暖蔓延開來。裴宵衣仍靠在那裡,一動未動,但他自己知道,積在身體裡的濕寒之氣正在被慢慢驅散,所有的關節都在悄然複蘇。春謹然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這下不用擔心你被凍死了。”說完像是又想起什麼似的,颠兒颠兒跑到窗邊,将不久前剛被自己關上的窗戶再次打開一道不寬不窄的縫,這才徹底滿意,“都生爐子了,就别捂着了,通點風好。”裴宵衣冷眼看着他做完這些,有些自嘲道:“其實你不用這樣,吃了這麼多年藥都不死,我這條線索命硬着呢。”春謹然就煩他這樣,好像誰做點什麼事都必須有所圖才行:“你首先是人,然後才是線索,線索可以斷,人不能死。”裴宵衣:“為何?”春謹然:“這還用說嗎?線索斷了可以再找,大不了不找了又怎樣,可人隻有一條命,死了就沒了。”裴宵衣:“死的又不是你。”春謹然:“我也會難過。”裴宵衣:“沒有道理。”春謹然:“丁若水還會哭呢。”裴宵衣:“……”春謹然:“是不是開始為告訴我天然居的秘密後悔了?反正不說我和丁若水也得救你。”裴宵衣:“沒有。”春謹然:“你還真是……”裴宵衣:“與其寄希望于虛無缥缈的善心,我更喜歡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春謹然:“完全不可愛。”目送春謹然離開,裴宵衣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爐火味,青草味,風聲,蟲鳴聲,交織成一張柔軟的網,讓人深陷其中,惬意安心,不想再去任何地方。他沒騙春謹然,他确實不相信對方的漂亮話。可這樣的話偶爾聽上一聽是有益身心的,因為即便你不信,在乍一聽到的某個瞬間,在你還來不及去思考的時候,心裡也會有那麼一刹那的漂亮。若水小築(七)經過兩天的調理,裴宵衣的身體恢複大半,強有力的證明就是他已經可以将鞭子抽得虎虎生風,且早晚各練一次,每次一個時辰,嚴格得近乎苛刻。每到這時,春謹然就絕對不踏進院子,以免殃及池魚。但也有那太百無聊賴的時候,他便悄悄落到遠處屋頂,坐看裴家郎遺世獨立,鞭到之處落葉如雨。裴宵衣的這把鞭子,漫說放在江湖大衆裡出類拔萃,就是放在武林高手裡,也未必遜色,可若把當今武林的青年才俊們都攏到一起,拼完實力再拼長相,那裴宵衣十有八九就得金榜題名。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遇見之前,春謹然竟從未在江湖上聽過他的隻言片語。起初春謹然以為是這人刻意為之,有心隐藏,可經曆了從客棧到王家村再到青門這一系列事情之後,他基本能夠推斷出,這人性格低調不假,但為天然居賣命也是真,既然抛頭露面,就不可能在江湖上毫無水花。除非,江湖已是一潭死水。這是一個朱方鶴那樣的武林霸主已經成為傳說的江湖,是一個再沒有秘籍絕學橫空出世的江湖,是一個裴宵衣那樣不露鋒芒便被忽視的江湖,是一個春謹然那樣偶爾調戲調戲男人便能攢些名氣的江湖。這個江湖喜歡墨守成規,不喜歡标新立異,喜歡低調穩重,不喜歡張揚個性,所以平庸,所以乏味,看似群雄争霸,實則暮氣沉沉。春謹然不想在這暮氣中快速衰老,所以他死不承認自己是江湖人,甚至之前鴻福客棧被誣陷王家村又遇險的時候,他幾乎恨死了這些倒黴事,以至于剛回春府那陣子他真的有想一輩子就那樣平靜而安逸地過下去。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耐不住寂寞的,像隻好奇的貓一樣哪裡有響聲便撲向哪裡,遇見死活不出聲的東西,還總要撲棱兩爪子。關于這個優良品質,有人比他看得還透——你的這種性格就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某次把酒夜談時杭明俊曾感慨,當心哪天你自己就變成熱鬧的中心。春謹然當時不以為然,現在想想,二十歲的杭明俊,還真是有一顆六十歲長輩的心。不過看得透,說得準,又怎樣,相比六十年一成不變,他甯可隻活三十年,然後雞飛狗跳,每天都有新鮮事兒……慢着,他現在二十五,這樣一講豈不是就剩五年蹦跶了?呃,再加二十年,雞飛狗跳四十五年好了,反正再老也蹦跶不動了。嗯,完美。裴宵衣告别那天,距離丁若水計算的再次毒發時間,還剩三日。說來也巧,他這廂剛說要走,那廂祈萬貫居然回來了,正跟他在前廳碰了個對頭。一時間裴少俠直覺疑惑,眯眼,祈樓主迷之尴尬,微笑。“在這裡還能碰見祈樓主,真是有緣。”裴宵衣恢複了往日的冷清,不溫暖熟絡,但也不拒人千裡,彬彬有禮,足夠客氣。祈萬貫什麼人啊,一下子就聽出了弦外之音,卻不退反進,坦白道:“裴少俠剛入小築那日,我們便見過,可惜你當時昏迷,我是有心寒暄無力開口啊。”裴宵衣作出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所以祈樓主今次再來探望我這個算不得朋友的朋友,真是讓人不勝感激。”祈萬貫立刻抱拳:“哪裡哪裡,如今見到裴兄身體康健氣色甚好,真是讓人喜極而泣,倍感歡心。”裴宵衣有些動容:“祈樓主。”祈萬貫一臉真情:“裴少俠!”春謹然原本想用喝茶轉移注意力,奈何這倆人虛與委蛇的殺傷力實在太大,到最後他一口茶水嗆進嗓子,險些把五髒六腑給咳出來。他算看明白了,其實裴宵衣根本不在乎祈萬貫到底來幹啥,就是不爽對方睜着眼睛說瞎話,所以故意配合着一唱一和。殊不知睜眼說瞎話是祈萬貫的看家本領,每天一多半時間都用來幹這個了,煽動主顧,忽悠小弟,死人都能說得活起來再跳一段嫦娥奔月,區區一個裴宵衣,還真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不過好在,裴少俠也在過招中意識到了敵我差距懸殊,而且祈萬貫不同于春謹然,一言不合就抽那家夥兩鞭子顯得應情應景行雲流水,可放在祈萬貫身上,便莫名突兀,況且他也沒有為祈樓主動甩鞭子的沖動,所以幹脆就順勢收兵,不玩兒了:“既然丁神醫和春少俠有客,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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