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便說。蓮生低頭看着手腕上的玲珑串,這玲珑串果然剔透,襯着她白嫩如藕的手腕,更見珠光寶氣的,顯然名貴的很。蓮生心頭疑慮重重,也不言語。兩個丫鬟說了一陣,便說道:“往年王妃說不辦壽宴,王爺也準了,怎地今次這般隆重,還特意要做衣裳?”翠鳴便說道:“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的。王妃好靜,難得這一次也沒怎麼推辭王爺的意思。”碧玉說道:“說起來,你可聽說,最近王爺有些不快,難道是因為這個,想叫王爺高興?”翠鳴說道:“為什麼不快呢?”碧玉說道:“聽說是為了個戲子,最近被忠順王那邊打傷了,不能登台,也不能來府,王爺氣悶呢,我聽跟随王爺的小厮說的。”翠鳴便笑道:“這樣的消息你倒知道的快,那跟随的人倒也嘴快肯對你說……”碧玉見她帶笑,就說道:“你這蹄子,敢再亂說一個字,撕了你的嘴。”翠鳴說道:“我這還什麼也沒說呢,你叫馮奶奶說說,是不是你心虛了?”仗着掩了門,蓮生又好脾氣,兩個便厮鬧。蓮生本在一邊想王妃初次見面就送自己重禮是何意思,聽兩個丫頭說着,也不在意,隻聽碧玉說“忠順王”什麼“戲子”,才略略上心,心頭隻想:忠順王府,那不是蔣玉菡呆得地方麼?戲子的話,難道還有别個人?心頭隻是存着僥幸。一直到見兩個丫鬟略停下來,蓮生才說道:“碧玉姐姐方才說的,被打的那是什麼戲子?”碧玉說道:“奶奶你在外頭,想必是知道點的,那個戲子好像很有名,先前隻在忠順王府奉承,據說很得忠順王爺的意,我們王爺偶爾才叫一次過來,也很是喜歡那人,不料最近不知怎地了,得罪了忠順王爺,就給狠打了一陣呢,走路也是不成的。我們王爺聽說了,也很不高興。”翠鳴吓道:“怎地打得這樣狠?”蓮生心頭略微着急,便問道:“可知道他的名字?”碧玉想了想,說道;“記不清了,仿佛……仿佛叫什麼官兒?”蓮生吓得心頭一跳,眼皮也亂跳着,差些兒就急得站起來,急忙說道:“是不是琪官?”碧玉一拍手,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名,我忘了。怎麼奶奶也知道?”蓮生心亂跳着,說道:“這個,因為這人很有名,外頭的人都聽說過,怎麼竟然吃了這樣的虧?”碧玉說道:“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翠鳴插嘴說道:“聽說忠順王是個很厲害的,果然如此,唉,那琪官得了命,已經算是好的了罷。”蓮生的心跳個不休,此刻也無心久坐了,便勉強笑道:“外面的雪是不是停了?”碧玉就起身去看,開門一見,果然雪已經住了。蓮生就站起來,說道:“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碧玉跟翠鳴就相送她,出了門,自然有轎子來接了。蓮生上了轎子,吩咐轎夫快一些,就向家裡去。蓮生回到家中,卻見馮淵不在,是去了鋪子。蓮生心慌,坐立不安的,急忙叫小厮出去趕緊叫馮淵回來。小厮飛奔去了。小半時辰之後,馮淵趕了回來,見蓮生坐在廳中,神色凝重,便上前來,還以為是去王府之事有變故,便問道:“夫人,發生何事?”蓮生說道:“你且坐,别着急聽我說,——叔叔出事了。”馮淵一聽,驚得一怔,才急忙問道:“夫人說什麼?莫非是說玉菡?”蓮生說道:“正是。先前我在王府裡,聽丫鬟們底下說,最近好似叔叔得罪了忠順王爺,被打傷了,連登台都不能,怎麼,你在外頭沒有聽到些言語?”匆匆将前事說了一遍。馮淵皺眉說道:“竟一點風聲都沒有!”蓮生說道:“現如今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那兩個丫頭的意思,叔叔如今不在忠順王府,自在外面,你現如今急急派人出去,将叔叔找到。”馮淵點頭,說道:“他們戲班子也在外頭,我叫人去找找看。”說着就起身出去派人。過了一會兒才回來,蓮生見他雙眉緊皺,說道:“你别慌,如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隻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慌張也是沒用的,如今我們隻求快些找到叔叔。看看究竟是何狀況。”馮淵說道:“早見他神情抑郁不快,那忠順王府果然不是個好去處,唉。”兩個便坐着等候,過了一會,果然見小厮飛奔回來,馮淵出去問了,才近來說道:“人果然不在王府裡頭,不過也不在戲班裡,這戲班裡的人竟連他出事了也不知道,隻說他好一陣子沒有回去了。”蓮生也沒想到如此。馮淵問道:“怎地竟不在戲班?又去了哪裡?——夫人,如今該怎麼辦是好?”蓮生想了想,說道:“如今我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真假,倘若是真的,叔叔想必不願這件事給别人知道……他自找地方躲着了,然而他一個人又怎生是好,無奈何,我們定要找到他就是了。”馮淵說道:“如此我再多派些人手出去找。”蓮生又說道:“且住,你隻吩咐出去,别鬧的轟動了,隻悄悄地找,别叫外人知道。”馮淵就出了門去。如此毫無頭緒地找了一番,一直到了傍晚,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卻都沒有消息。馮淵憂心忡忡,蓮生也很是擔心,兩夫妻對燈坐了,皆是擔憂蔣玉菡。馮淵憂心之下,有些傷懷,便說道:“想必他是有心躲着我們的,倘若真個悄無聲息藏起來,誰也找不到,卻沒想到他,他竟然跟咱們這麼生疏了。”蓮生說道:“不是這個,叔叔隻是不想叫我們插手。”馮淵望着蓮生,說道:“這不是跟咱們生分了?”蓮生搖頭,說道:“他這一番不知是出了何事,總歸是事關忠順王府,我們跟忠順王府也不是好交往的,叔叔多半是怕連累我們。”馮淵聽了,急得眼睛也紅了,說道:“如今隻知道他傷重,也不知傷的如何,倘若身邊沒個人照顧,怎生是好?他也真個糊塗!”蓮生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事,便說道:“對了,我怎地忘了。”馮淵問道:“何事?”蓮生說道:“叔叔若是受傷,必然要找大夫醫治,我們四處找他自然不妥,如今隻向着各大醫館去找,才是正理。”馮淵聽了,才覺得又有希望,急忙說道:“夫人所言極是,那麼我叫人再去醫館裡打聽。”說着,馮淵又起身出外,如此一直過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有小厮得回了消息,說果然是有個蔣爺去治過傷,據說是兩條腿打得不能動。被人擡了回去。馮淵急急忙忙問了地址,等不及,就帶了小厮們飛奔着去了。當夜,細雪飒飒,寒風陣陣。蓮生對着燈等着,不知過了好久,才聽到外頭嘈雜,急忙派人去問,回來卻說馮淵帶了人回家來,蓮生也顧不得等着,就急急出去,轉到廳上,果然見一頂軟榻,蔣玉菡便躺在上頭。燈影下一見,卻見這昔日的玉人,此刻神色頹然,雙眸無神,望見蓮生出來,叫道:“嫂嫂。”就落下淚來。蓮生忍了淚,也不出聲,喉頭隻是哽咽。馮淵急忙命人将蔣玉菡扶起來,小心地架着,擁到了暖閣裡面去。蔣玉菡雙腿生硬動着,走也不能夠的,果然是傷的厲害。馮淵在後面,才對蓮生說道:“果然我循着地方去,找到了他,不料他隻是固執不肯來。我好說歹說他都是不停,我隻好叫人将他硬擡來了。”蓮生說道:“不然又能怎樣?難道就撇下他,他倒是真心狠,獨自一個人呆着,又是這樣的天,真要出人命的!怎麼會傷的這樣厲害……”想着蔣玉菡的樣子,心中酸痛,眼中的淚一點一點落下來。此刻馮淵反而鎮定下來,急忙抱了安慰她,說道:“别怕,咱們隻要叫他住在家裡,好生将養,遲早會好,雖然傷的厲害,但幸虧隻是些皮外傷,不曾傷到骨頭。”蓮生這才收了淚,說道:“你可問明白了究竟是為了什麼得罪忠順王不曾?”虐待蓮生問蔣玉菡為何獲罪,馮淵望着她,說道:“他隻是不肯說,一問便流淚。我也無法,橫豎現在人在這裡,慢慢地就問出來罷了。”蓮生點頭,兩個就一并轉進去看蔣玉菡。暖閣裡,蔣玉菡剛安置好,仆人等都在外面等着,蓮生跟馮淵入内,蔣玉菡微微欠身,卻因身子不便,到底不能動,馮淵上前去将他扶住了。蓮生說道:“叔叔好好地躺着,别動,留神傷了自己。”蔣玉菡擡頭,說道:“勞煩哥哥嫂子,我心底過意不去。”蓮生說道:“叔叔說哪裡話,難道真個兒要跟我們生疏了?倘若這個時候我們還盡不上點力,那平素的交往又算什麼?叔叔你隻管安心住下。”蔣玉菡望着蓮生,欲言又止,說道:“然而,我……”蓮生說道:“叔叔放心,我們雖然是小戶人家,但也并非是怕事之人,我們知道叔叔是在忠順王府上受的罪,叔叔倘若是因此而想要同我們疏遠,大可不必。雖然是王爺權貴,到底也要講究王法的。我們行得正做得端,并不需要怕他什麼。”蓮生這話,其實也算是安慰蔣玉菡,要知道,一些權貴目無法紀,仗着有些勢力弄權搗鬼,也是屢見不鮮的。然而此刻蔣玉菡落難,總不能見死不救是真。是以蓮生隻說這些給他聽。蔣玉菡見她挑明了,就歎一聲,說道:“多謝嫂子同我說這些……我就知道若是聽聞我出了事,哥哥嫂子定會不安的,所以不願叫别人知道。不料消息仍是散出去了,難道是天意不成?”蓮生說道:“想來也算天意,我是去北靜王爺府上給王妃裁衣的時候,聽人無意中說起。不然我也不知道的。”蔣玉菡怔了怔,說道:“原來如此,前日北靜王爺找我,我正挨了打,就命人推了,想必他因此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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