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鏡驚問:“你、你怎麼恢複原來的樣子了?”靈犀道:“那個不打緊,要緊的是,鏡主你一定要撐住啊,不多久殿下就來了,在他來之前,你一定要把北安守住,這是殿下統轄的世間,絕不能讓那些醜陋的東西們糟踐,這也是殿下跟宮主以及……他們的劫數,如果過不去這關,就糟糕之極啦。”阿鏡聽的略微混亂,似懂非懂:“你說是明玦帝君……不,是鳳明太子要來?”“那當然,”靈犀點頭:“所以你不要灰心,隻要撐住,耐心等待,一定會……有轉機的!”靈犀說着,身體化作一團浮光,慢慢地變淡。阿鏡隐隐覺着恐懼:“靈犀,你怎麼了?”靈犀不答,隻是突然大叫道:“對了,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等殿下來了,讓他把蛇羹喝了……大補。”最後她遙遙地留下最後一句:“看好,千萬别讓那隻貓偷吃了!”阿鏡以為這是個不大好笑的笑話。在她醒來之後,才發現,這竟是個最殘忍的笑話。靈崆蹲在榻邊,望着阿鏡胸前伏着的靈犀。這是已經僵直了的,靈犀的元身。靈崆道:“她被天機鼎所傷,要恢複原本的功力已是不可能,短期内更是無法運功對敵。”先前阿鏡為救北冥君,反幾乎把自己也賠進去,靈犀本來暴跳如雷,氣息奄奄地叫說要跟水滢決一死戰。靈崆忍無可忍,随便跳起來踢了她一爪,靈犀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無可奈何地又恢複了蛇身。靈崆本是想讓她認清現實,誰知這一踹,反把靈犀踹的清醒過來了。恢複了元身的靈犀趴在地上思考了一下蛇生,又以一種極艱難難看的姿态慢慢地爬上了床。她一路爬到了阿鏡身上,看着阿鏡。就在靈崆以為她傷心過度舉止失常的時候,靈犀一張口,雪白的内丹緩緩地從蛇身之中吐了出來。靈崆忍不住問:“你要幹什麼?”靈犀不答,隻是小心地昂首拱着那内丹,海珠般的内丹緩緩地落在阿鏡的唇上,被靈犀一吹,突地就沒入了阿鏡的口中。靈崆直到現在才震驚起來:“你這是幹什麼?内丹若給鏡丫頭吃了,你怎麼辦!”靈犀一直目睹内丹好端端地沒入,才懶洋洋地說道:“我現在這幅模樣,打又不能打,逃也是夠嗆,難道等水滢那賤人破城之後再落在她手中?”靈崆瞪圓了眼睛:“可是……”靈犀道:“先前小夜兒因為我而死,鏡丫頭是他最愛的人,如果我的内丹能夠救了鏡丫頭一命,就如同我把命償還給小夜兒一樣了。”沒有了内丹,靈犀的元神也維持不了多久,身體迅速地便冷,思維也遲鈍起來。她打了個哈欠:“臭貓,以後……有緣再見啦。”“喂!臭蛇!”靈崆跳到她跟前兒,揮動爪子撥拉她,想讓她醒過來。靈犀的頭貼在阿鏡胸前,嘴角半張,紅色的芯子略有些可笑地耷拉在外頭,再也不能動了。晉江首發入我情天,得我庇佑!美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張春暗暗欽服神仙果然是神仙,絕不像是這些肉眼凡胎的家夥一樣不懂欣賞她的花容月貌,等飛升之後,一定要從天上往下吐唾沫,表示對這幫膚淺世人的鄙夷。大約是太春風得意,張春竟忘了阿鏡在藍浦的時候那一招了。在執事帶人來接的時候,阿鏡悄悄拉住張春道:“待會兒上轎前,姑娘務必回來,我有句話要跟你說。”張春問:“什麼話現在不能說?”阿鏡眼圈發紅,回頭做拭淚的樣子,帶着點兒哭腔道:“我怕招惹你哭出來。對了,你别告訴執事我在這裡,我又擔心他們因為昨夜的誤會而為難你跟我。”張春見她這樣“多情善感”,倒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會因為這種小離别而落淚”,心裡一軟就答應了。在見過執事嬷嬷準備上轎的時候,張春按照約定回房。阿鏡一見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來,緊緊抱住,簡直姐妹情深。就在張春感動的要流鼻涕的時候……腦中一昏,人事不知了。現在回想,張春才真的要哭出來。聽張春說完,所有人在表示同情的同時出離憤怒:阿鏡那小蹄子怎麼這麼壞呢?先是耍心機混上山來,半路上勾引少主,上山又鬧出了放走妖人的醜聞,現在更加過分,居然打昏了正牌仙侍自己取而代之了。不行,一定要戳穿那小蹄子的醜惡嘴臉,還張春以公平,整肅仙侍的隊伍。大家一緻決定去當面揭發阿鏡,務必要讓她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仙侍們同仇敵忾,離開琉璃峰往丹頂的時候卻被一隊巡邏弟子攔住,大家争先恐後地解釋說有人冒名頂替上了丹頂,弟子們聽後,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當即不顧攔阻她們,白影如電,先行趕往丹頂。剩下的仙侍們面面相觑,仰頭看着如在雲霧中的丹頂,以及那一級級仿佛望不到邊兒的台階,隻得認命的繼續往上攀爬。阿鏡卻是舒舒服服被擡了上丹頂的。丹頂是方圭山最高處,地勢險要陡峭。因是借這一處山頂而建,并不寬敞,隻是一個比仙侍所住的院子略大而已,院子門口矗立着一座朝天青銅鼎爐,院内正面三間小殿,左右偏殿,各供奉神像。殿後矗立一座灰撲撲的錐形高塔,說是高塔,卻也不過三層,外間的欄杆處隻容一人駐足。雖然名字極為雅緻好聽,但這地方樸拙到幾乎簡陋的地步,幾乎比不上觀天大殿的一角。丹頂是方圭觀主秦瞭修煉的所在,敢在這種險峻的地方修身養性,本身已經是極不凡的定力了。擡轎的弟子來過不知多少回,早輕車熟路,把轎子放在了院門口,請阿鏡下轎。阿鏡低着頭,頭頂罩着白色的垂巾,一直到膝。據說寓意着從此割斷仙侍跟山下凡塵的種種羁絆,對阿鏡而言卻是歪打正着,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冒替了張春。自打選仙侍以來,就沒有出現過冒名頂替的現象,所以也沒有人想到,今日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執事嬷嬷也并沒進門,在院門口行禮道:“第二名木字仙侍送到。”裡頭“铛”響了一聲,仿佛是答應。執事嬷嬷向着阿鏡一招手,阿鏡會意,邁步走了入内。執事嬷嬷退後數步,下丹頂而去。阿鏡深深呼吸,進院門往内,擡頭就看見正間小殿内的供奉神像。方圭山供奉的也無非是三清四聖之類滿天神佛,雖然多半長相跟阿鏡記憶中的大為迥異。然而面前這一尊,看着卻十分陌生,不記得是哪位神聖。阿鏡仔細打量,突然察覺這神像卻有點兒奇異的眼熟,再細看的時候,啞然失笑——這豈不是跟方圭觀主秦瞭有三分相似?她心中忖度,邁步走進正殿。隻顧細細打量,不妨将走到供桌前的時候,腳下突然踏空,身體直墜落下。如同夢中。阿鏡渾渾噩噩,還未睜開眼睛,耳畔就聽見一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聲音。原本戴着的隔斷已經不知飄到哪裡去了,阿鏡搖了搖頭,慢慢爬起來。擡頭看時,見人竟然在一處極為空曠的所在,并無任何陳設,滿目空蕩蕩的,她不記得丹頂有這樣空闊奇特的屋宇。牆壁上有些影子微亂的晃動。阿鏡舉手在牆壁上一模,觸手冰涼,原來竟是石壁。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從正殿墜落的,那現在……她豈不是正在方圭山的山腹之中?“啊……”一聲尖叫,仿佛痛苦,又仿佛極樂。阿鏡頭皮發麻,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循着那聲音而去。腳下果然也是堅硬的山岩,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在山腹裡竟有回音,一點兒放出,便擴大成數倍,就像是許多人在連綿不絕的低吟一樣,十分詭異。直到拐過了一道垂落的石壁,阿鏡猛地站住雙腳。原本看着清俊儒雅的方圭觀主,此刻正抱着一個寸縷不着的女孩子,顯然是個修歡喜禅的姿态。阿鏡雖覺着這方圭山有古怪,但卻也料不到竟會看見這種情形,一怔之下,突然又認出來,這女孩子正是先前一同來到的仙侍之一。女孩子的臉上是一副迷醉沉溺的神情,似乎真的将要升仙,但阿鏡卻發現她的臉色已不是當初般紅潤,甚至整個人都有些枯瘦灰敗,那股死氣已蔓透了全身。阿鏡不再遲疑,叫道:“住手!”秦瞭對這聲置若罔聞,仍是有條不紊地動作着。那女孩子卻像是聽見了似的,眼珠有些木讷地移動。阿鏡覺得可憐,又覺着可厭,左右看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了過去。秦瞭動也不動,隻是那石頭将落在他身上的時候,隻見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啪”地将石頭打落,跌在地上變得粉碎。阿鏡吃了一驚,正要再想法子,橫空一道白練躍了出來,将她攔腰裹住,阿鏡身不由己地騰空而起,向着秦瞭的身邊而來。與此同時,隻聽得“啊啊”之聲慘厲響起,被秦瞭壓制的那女孩子,手足亂動,掙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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