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的兩年,去哪裡了?艾笑現在處于有家不能回的狀态,覺得自己過得很慘。寄人籬下的宅是沒有靈魂的,哪怕夜晚的時間隻有幾個小時。年底旺季即将來臨,他們網站的各路廣告位也接到了頂峰,隔三差五要寫稿,更新公衆号,論壇發帖子,緊跟微博大v蹭熱度。最近實習生的工作有點飄,大概是想幹到春節就拿工資走人。畢竟月薪這麼少,混個實習經曆,學個一知半解,往後找工作圖個簡曆好看。像這種小網站生來就是給人當跳闆用的,很少有誰心懷真情實感。正是由于太忙了,她連去想一想那個藏在暗處,不知道打算對自己做什麼的變态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隻是偶爾下班走在路上,會抱着白琰的胳膊提心吊膽地觀察左右,夜裡入睡前會翻來覆去的琢磨,揣測自己曾經說錯哪句話招來這無妄之災。日子一天天的過,陀螺似的抽得人停不下來。艾笑和白琰加班到九點,各自拖着要出竅的軀體回家。她十七歲的高中生弟弟白明軒已經給兩個廢物姐姐們準備好了晚飯,用保鮮膜封着,上面還貼有紙條。這會兒他人正關在房裡認真學習,感覺自己為這個家操碎了心。“軒兒可真是好弟弟,省心。”艾笑坐在桌前感慨,“阿姨讓他跟你住,完全是來照顧你的吧?”微波爐叫了兩聲,白琰端出一盤熱氣騰騰的青椒肉絲,“省心?半大的男孩子哪有省心的。“你别看他這樣,青春期叛逆,中二病晚期,早戀,喝酒,愛頂嘴一樣不少。還成天睥睨天下,覺得世界上的大人都是傻叉隻有他最聰明。”聽得出姐弟倆積怨已深……艾笑端碗吃飯,随口說:“很正常嘛,誰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沒起過幾個中二的念頭,暗戀過幾個打籃球的男生?隻要不耽誤讀書,我覺得ok。”她語氣普通,也許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琰那一筷子肉絲卡在牙縫間,不着痕迹地看了艾笑一眼。夜裡,兩個人躺在大床上,被子各蓋各的。今天睡得有點早,以往熬夜成了習慣,現在反倒開始失眠。白琰玩了半個小時的手機還了無困意,終于翻過身來叫她。艾笑:“嗯?”女人之間聊天的樂趣首先在于八卦,其次才是共同愛好,當然八卦從某種意義來講也算共同愛好,所以轉了個彎,還是聊八卦。白琰裹緊了棉被,十分好奇地問:“你和那個林現……到底是什麼程度的高中同學?”艾笑也沒睡着,被她這句話問得一頭霧水,“什麼程度?有計量單位嗎,靠什麼分級的……”後者龇牙啧了聲,“我是說,看你們倆不像那種同坐一個教室,隻有讀書之交的朋友。”九年制義務教育再算上三年高中四年大學,現代人的“同窗”們比起古代起碼多出好幾倍。許多不那麼熟的同學,這會兒可能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有時候路上碰見,還會遲鈍的反應一下,不知這位到底是哪一個階段的同學,唯恐記錯。而但凡能記清的,一定是給自己留有深刻印象的人。無論是什麼印象。艾笑将腦袋枕在手肘上,沉思似的“嗯”了片刻。“我們兩個當時住上下樓,所以偶爾放學或是出門會結伴而行……”主要是去蹭林家的順風車。“久而久之就混得比較熟了。但也還好啦,高中學業任務重,他是個男的,又坐得離我很遠,沒多少機會深交。”白琰慢慢消化着裡面的信息,語氣綿長:“哦……”“不過你别看他現在這樣,少年時期其實脾氣蠻奇怪的。”“奇怪?”艾笑帶了些興緻把頭轉過來,“剛認識的時候,他人不愛說話,做事獨來獨往,存在感特别低。你要是去找他問個什麼事兒,會先冷冰冰地瞅上你一眼,再滿臉愛答不理……真别說,跟軒兒的氣場還挺像。”提到弟弟,她深感不适地“噫”了一聲。“一群問題少年。”白琰嫌棄地攏上被子,找周公吐槽去了。艾笑見狀,不由笑着地收回目光。大床緊靠飄窗,她睡在最裡邊,簾子拉得不嚴實,中間留了一道缺口,一擡眼正好可以從縫隙望出去。月色清朗,夜空黑得幹淨純粹,有種白日裡見不到的明淨,毫無雜質。艾笑已經很久沒有回首過去了,被白琰帶出的話題,讓她難得想起一點前塵往事。那是至今輾轉回憶,也覺得每日都充滿陽光的高中時代。空氣裡永遠彌漫着一股清晰的泥土味道,走到哪兒都是晴朗的豔陽天,整個世界活力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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