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受歡迎啊。”劉春春回答。“原來你也知道我受歡迎?”王遠辰喂他吃完最後一口東西,抱怨道,“那昨晚還哭得一臉委屈。”劉春春說:“唔。”這兩者又沒有聯系。綁架無敵的小奧特曼臨近午夜,熱情的酒吧,熱情的人群。古靈精怪的少女站在吧台上,随着音樂尖叫搖擺,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憂無慮,完全不像剛剛經曆完生和死。噴濺出的玫瑰香槟在燈光下如同碎鑽,淩亂折射出彩虹的光暈來,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香水味,音浪震得人耳膜生疼,白曦費勁地擠過重重人群,拉着韓卓躲到角落裡。“吵死我了。”他頭暈眼花地說。“是誰大清早六點,就吵着要來狂歡夜的?”韓卓微微俯身和他平視。白曦面不改色:“你。”“來。”韓卓牽過他的手,一路把人帶到了二樓的露台。酒吧在中午的時候會供應商務簡餐,很受上班族歡迎,晚上就顯得寂靜冷清了很多,不過在漂亮的星星燈被打開後,也像一座童話裡的小花園。“冷嗎?”韓卓問。白曦搖頭,或許是因為剛剛喝了點酒,他的臉頰很燙。“那在這兒休息一陣,我去幫你要杯果汁。”韓卓問,“洋蔥圈和薯條要嗎?”“嗯。”白曦自己拉過一把椅子,“不準放别人來這裡。”韓卓笑着吻吻他,轉身大步走下樓梯。一陣淺淺的夜風迎面吹來,剛好可以降低酒精帶來的燥熱,很舒服。白曦趴在圍欄上,眯起眼睛看着遠處璀璨的燈火,他很喜歡這裡,腳下就是喧鬧沸騰的酒吧,耳邊卻又隻有輕緩溫柔的風聲,動和靜在這一刻奇妙融合,就如同白天與黑夜交替時,天邊總會出現暗紅色的漂亮雲環。這個晚上并沒有星海,隻在遠處懸着一顆小星星,孤獨的、明亮的,白曦孩子氣地伸出手,試圖抓住那璀璨的光華,卻隻有風漏過指縫間。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白曦笑着回頭:“你知不知道——”聲音戛然而至,随之而來的是一聲沉悶的槍聲,不過卻并沒有射中白曦。在看清楚來人不是韓卓後,他幾近本能地側身一閃,剛好躲過了迎面射來的麻醉針。男人嘴裡罵了一句髒話,重新把槍口對準白曦,他并沒有把面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放在眼裡,那簡直就是标準的東亞弱雞,但現實很快就教會了他做人的道理——至少不能以貌取人。白曦單手握住他的槍管,溫度在瞬間就融化了那堅固的金屬,男人頓時感覺自己手中正握了一塊通紅的烙鐵,怪叫着松開了手,卻依然被燙掉了一塊皮肉,甚至能聞到焦糊的氣味。鮮血噴湧而出,男人惱羞成怒,赤手空拳向他沖過來,白曦随手抓過一個高腳木凳,朝着他狠狠丢了過去,烈焰騰空而起,在空中迅速燃成巨大的火球,男人慌亂地後退兩步,抱住頭想要躲避,腳下卻纏到電線,拉垮了整個木架上的星星燈。巨大的嘈雜傳到樓下,韓卓眼神一變,丢掉手裡的托盤三步并作兩步,飛一般沖上露台,就看到在一片零散飄落的火光中,白曦正死死壓制着一個男人,眼神如同兇猛野獸。韓卓順手扯過一邊的電線,把偷襲者結結實實捆了起來,對方頭發焦糊,臉上也被燙出了一片巨大的燎泡,右手滿是鮮血,看樣子在這場近戰中吃了不少虧。“認識嗎?”白曦問。韓卓看着那腫脹如豬頭的五官:“不是亞洲人。”“是沖着我來的嗎?”白曦蹲下觀察了一下對方,“他帶了炸彈。”韓卓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快就對白曦下手。樓下的人群并不知道露台上發生的一切,依舊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裡狂歡慶祝着地下倉庫的覆滅,韓卓和白曦從員工通道離開,徑直把偷襲者帶到了私人醫院。“這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莊妍從床上坐起來,吃驚地問。“醫院來了車禍病人。”梁佚穿好衣服,“我得趕緊過去一趟。”“你怎麼現在還要兼職急診科?”莊妍狐疑。“重傷。”梁佚幫她蓋好被子,也來不及想更好的理由來敷衍,就匆匆出了門。雖然午夜的街道并不堵車,他也幾乎是一路飛馳到了醫院,但還是遲了一步——偷襲者在行動失敗後選擇了咬破毒藥,不到二十分鐘就停止了呼吸,此時躺在醫院試驗台上的,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沒找到任何身份标識。”韓卓說:“能被小白一個人輕松制服……咳。”他原本想接一句“應該不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厲害的角色”,但考慮到自己的家庭地位,還是換了個表達方式,“對方的行動似乎有些過分草率魯莽。”白曦在暗中用力踩了他一腳。韓先生笑容淡定。“不是異能者,隻是個普通的人類。”梁佚說,“至于具體身份,可能需要請警方協助查明。”“那這件事就交給梁所長了。”韓卓道,“還有,我想知道他有沒有經過改造。”“你懷疑是施天?”梁佚點點頭,“交給我吧。”……等兩人回家時,已經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白曦一進門就開始脫衣服,沖進浴室把自己洗了整整三遍,才總算減輕了那些糟糕的血腥氣息。韓卓抱着他坐在床上:“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沒胃口。”白曦扯了扯睡衣,呵欠連天。“我還沒誇你。”韓先生說,“昨晚的表現很好。”“我早就說了,不用你的保護。”白曦把臉埋在他懷裡,困得昏天黑地,甚至都沒有精力再炫耀,嘴裡胡亂嘟囔兩句,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韓卓用手指把他的頭發理順,動作很溫柔,眼底暗沉的情緒卻始終沒有退去。他有些後悔,沒能徹底讓惡魔化為灰燼。三天之後,梁佚傳來一份分析報告,偷襲者并沒有經過任何異能改造,隻是個普通人,而且警方也已經通過街區錄像,調取到了他的行動路線,在一間小旅館裡找到了他臨時的住處,根據現場來看,對方是個瘾君子。“非洲?”白曦說,“能确定嗎?”“能。”梁佚說,“還有一件事,當初和地下倉庫來往密切的‘南美洲鑽石’,老巢也在非洲,我猜測代号隻是為了混淆視聽。”“所以八成是施天派人來綁架我?”白曦想了想,“邏輯上倒是能說通,不過這個人會不會太弱了些?”不僅舉動魯莽,還吸毒,綁架普通人或許可以,但施天明明就親眼見過自己徒手拆倉庫,似乎完全沒理由這麼草率就開始行動。“我剛剛也在和韓先生讨論這個。”梁佚道,“不管怎麼樣,這總歸不是什麼好事,你以後可能需要加倍小心。”白曦點點頭,在心裡深沉地歎了口氣,好不容易從大奧特曼手裡争取來的自由權說黃就黃,很值得吃光一整條街的垃圾食品來彌補創傷。王先生打來電話,給劉春春請了三年假。白曦:“……”“你不要亂說話。”劉春春在另一頭抗議,“白哥,我周三會準時回來上班!”王先生很不滿意:“發燒好了嗎就要上班?”白曦警覺地問:“為什麼我的春春還在發燒?”然而電話已經被挂斷,隻有冷漠的“嘟——嘟——”聲,像冷冷的冰雨在老父親心裡胡亂地拍。王遠辰拆來一顆奶糖:“還要嗎?”“膩了,不要了。”劉春春抱着茶杯坐在床上,被子上攤開的都是糖,王先生言出必行,幾乎給他搬空了整個便利店。“你買這麼多做什麼。”劉春春苦着臉,“吃得牙疼。”“留着慢慢用。”王遠辰找了個空罐子,把糖果都塞進去。劉春春:“……”用?“一次一顆。”王遠辰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劉春春薄薄的臉皮再度變得通紅,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夠你用十年了。”王先生兇狠地瞪他:“這麼一點哪裡夠用十年?!”劉春春裹着被子裝聾。他這趟回家什麼都沒做,就在床上躺了四五天,訂好的接風宴一頓也沒吃到,委屈地直哼哼。家裡的長輩也很心疼,天天都有人拎着水果來探病,王先生作為家屬表現良好,端茶倒水嘴又甜,博得了家族群一片稱贊,紅包收到手軟。“你打算什麼時候向叔叔阿姨坦白我們的關系?”晚上休息的時候,王遠辰問他。“我還沒準備好。”劉春春習慣性地縮了縮,“他們要是生氣的話怎麼辦?”“為什麼要生氣?”王先生納悶地說,“我這麼好。”劉春春哭笑不得,把頭埋進被子裡。王遠辰隔着被子抱住他:“那吃糖嗎?”“不吃!”劉春春拒絕。“要過期了。”王遠辰摸摸他的頭發,好心情地提醒,“你教我的,不能浪費食物,也不能浪費安全套。”劉春春:“……”唔,我沒有教過你最後那一句。要上天六一兒童節是什麼日子劉春春的父母也很過意不去,他們甚至還特意找來了劉春春的表弟,想讓他們帶着王遠辰到處去逛逛,免得浪費了這段假期,結果卻遭到了拒絕——王先生表示自己很喜歡這間粉紅色的小卧室,并不想去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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