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知道,不管闖下怎樣的彌天大禍,永遠有人替他們收場,他們都家人永遠會原諒他們,最多不過打一頓,不會真正記恨。我以前年輕時,不敢闖禍,因為心虛,怕不會被寬恕。如今二十五六歲了,反而叛逆起來了。沐老頭一定要揍死我不可。當初出逃三個月,其實是做好逃一輩子的準備,要真逃個四五年,反而好了,至少跟沐老頭有理由說。現在不到三個月就回來了,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更加顯得像幼稚的鬥氣。為了這鬥氣害沐老頭失約于人,打死都是輕的。本來做好一輩子不見紀予舟的準備,到頭來一場烏龍,說起來是幸運,但是留下許多尴尬問題。沒辦法,總要去解決。我去見沐老頭前,特地去看了下家庭醫生,确定我現在身體狀況還行,挨頓打也沒什麼。到了沐老頭家樓下,還沒上去,先撞見沐蓁,她一臉的仗義:“師兄,我來陪你了,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我爸把你打死的。”“你自己來就行了,帶上于斯年是怎麼回事?這不是火上澆油嗎?”“诶,我爸現在可喜歡他了,有他在這,還能勸兩句。”她狠狠拍了兩下于斯年:“聽到沒有,報恩的時候到了,好好表現啊。”誰能想到呢,三個月前,還是我來替他們打圓場。真是風水輪流轉。傷口予舟回來時,我正在浴室裡看自己背上傷口。沐蓁真是傻的,把沐老頭對于斯年的客氣當成沐老頭真有多喜歡于斯年,還特地帶他來“解圍”,無異于火上澆油——本來我要是靜悄悄過去,跟沐老頭認個錯,最多被罵兩句,打兩下也就行了,現在當着外人面,沐老頭面子上過不去,隻能好好收拾一下我這“逆徒”,免得傳出去說他這師父當得失敗。我剛進門,沐老頭先怔了一下,沐蓁怕他把我關在門外,連忙帶着于斯年擠了進去,還沒說兩句話,沐老頭已經拿了一根藤條出來了。那根藤條據說是沐老頭當年學畫的時候他師父最趁手的“兵器”,如今師公都不在了,藤條還屹立不倒,每年給師公燒香時藤條都供在那,我一眼就認了出來。認出來也沒辦法,又不能跑,給于斯年看了笑話,沐老頭能氣死。我隻能當不知道,等着沐老頭拿着藤條過來。沐蓁也是不濟事,反應慢,我都結結實實地挨了兩下,她才反應過來要攔,兩個人死活攔住了沐老頭,我在混亂裡還挨了兩下,他們總算把沐老頭的藤條搶下來了。然後他們一邊勸,沐老頭一邊罵,我裝老實,趁沐老頭歇息的間隙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又保證了回去就跟請師兄道歉,沐老頭才好一點,仍然是不願意跟我說話。我挨了頓打,還在沐老頭家吃了頓飯,沐蓁大概覺得把我留下吃飯對改善關系有幫助,硬拖着我熬到晚上,我回家的路上就覺得背上火燒火燎地疼,一路加速趕回家,脫了衣服一看,背上腫得不成樣子。我摸不準這是挨打的腫,還是沐老頭的藤條放太久又不洗,我皮膚過敏了。背上一縱一橫兩道,腫得老高,整個背都是紅的,正對着鏡子認真研究,聽見紀予舟聲音。“林湛?”他森林然而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躲就躲得過的。周末送了瑞瑞去學校,自己開車去店裡,路上電話響了起來,我沒看,直接接起來。“早,林湛。”邢雲弼聲音一出來,我就停了車。其實他消息真是靈通,我剛回來,他的電話就跟着來了,說起來還真是丢人,我長這麼大,從沒怕過誰,就躲他躲了三四天,每天看手機都提心吊膽。“早,邢雲弼。”“打你電話總不接。”他的聲音裡帶着笑意,很寬容地給我台階下:“是時差問題嗎?”我很想答個是,但畢竟臉皮沒這麼厚,隻能“嗯”了兩聲。“你還好?”“挺好的。”我臉上發起燒來:“你呢?”“我也挺好的。”他還要問:“聽說你回s城了?”我的耳朵要把自己燙熟了。“嗯,是的……”我正支支吾吾地想不到怎麼回答,他那邊傳來有人低聲詢問的聲音,似乎是個女性聲音,他笑起來:“我這邊有點忙,等會聊?”真是運氣好。“好,你先忙。”我挂斷電話,長舒一口氣,放下車窗吸了半支煙,等心緒平靜好,繼續往店裡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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