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梵在一邊琢磨出一個信息:“管蘅告訴你那個人渣是誰了?”黎漠苦澀地拿起酒杯,一口喝盡。“不是。但我知道他是誰。”“奶奶的,那還坐在這兒幹嗎?”高以梵挽起袖子,惡狠狠地道,“小爺我今天不揍得他認不得家,就不姓高。人家和你戀愛犯法了嗎,還帶這樣欺負的?我最恨拿過去說事的人,有本事當初别分手啊!”“揍他太輕了,他這樣的人要接受的是懲罰。其實這樣也不全然是壞事,至少管蘅對他不會有半絲留戀了。”“他的猥瑣剛好可以襯托你的偉岸。”高以梵呵呵笑着豎起大拇指。“那你準備怎樣懲罰他?要我幫忙開下口。”黎漠沉思了下,問道:“你是不是上月托人幫你爸拍了幅齊白石的畫?”高以梵大驚:“我家老頭前一陣把書房裝修了下,我想在牆上給他搞幅畫。你不知道,他對齊白石的畫有點魔障,偏偏市場上又買不到。一聽說拍賣行有,我就立刻報名了。我要是自己出面競拍,記者們又逮着了,不知寫成什麼樣。我找人幫我拍的,這都被你發現了?”“這麼愛好書畫又出得起那天價的,京城裡能有幾個?”黎漠臉上寫着“故弄玄虛”四個字。高以梵挺不好意思:“嘿嘿,還是你最了解我。今晚要怎麼安排,是去看管蘅還是喝個痛快?不管哪樣,我都陪你。”結果哪樣都沒做,兩人急急趕去了派出所,吉林在工地上和人打起來了,同被抓進去的還有張文映。為了抓工程進度,工程是拆遷一塊施工一塊。今天在實地測量時,張文映提出了一個建議,她說這邊地勢低,稍微下點雨就積水,施工時應該把排水系統同時改造下。改造排水系統,就要涉及到環保、城建、城管各部門,光手續就能把腿跑斷。吉林當時聽了,取笑張文映又杞人憂天,北京曆年來的降水量,排水系統證明了都可承受。北京不像那些沿海城市,夏季動不動就台風過境,雨水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多。張文映反駁道,不能遇到問題再去想解決問題,這工程是子孫工程,幾十年有可能上百年都不能改建的,以後想改善排水系統就太難了。吉林難得給她說得正視起來,第一次沒和她對着幹,兩人就一塊去了城建部門。在門口遇到和張文映公司競标時落敗的一家施工公司老總,打了聲招呼,聊了幾句。一聽他們說要改建排水系統,那個老總樂了,你們吃飽飯撐着了嗎,咱們做工程拿錢,其他的礙你什麼事,真當自己是太平洋警察呀!吉林隻當說笑,沒往心裡去,張文映卻一本正經地和老總辯論起來,老總哪裡把她放在眼裡,譏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娘們不折騰,就不叫張文映。吉林在一邊聽出不對勁來,故意打趣道,老總,咱們是文明人,要注意文明用語。那老總給張文映說得面紅耳赤,聽了吉林的話,火道,你誰呀,敢對老子指手劃腳。說着,就踹過來一腳。吉林也沒客氣,推了他一把。于是,兩人就打上了,張文映上前拉架,那老總以為她是幫忙的,舉手就是一耳光,吉林這下就跟拼命似的撲上來。黎漠和高以梵趕到派出所時,三人都一幅慘樣。特别是張文映,臉上印着五指,嘴角挂着血迹,看上去就像被家暴了。老總的律師已經到了,盛氣淩人的正和警察交涉着。厲忻甯帶着律師随後也到了。說起來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吉林和張文映隻是技術人員,一個老總為幾句話就動手打人,大家心照不宣,這是為上次落敗找個出氣筒。厲忻甯笑咪咪地上前問候老總:“你看,咱們是和平解決,各自去醫院療傷?還是回去把材料找找,準備法庭上見?”老總惱羞道:“兩個打一個,你還好意思說和平解決。這次,我非整死他們兩個。”黎漠看縱建的律師要開口,推了高以梵一把。高以梵會意地一笑:“這種扯皮公司,你出面大材小用,還是讓我家律師來吧,我家律師向來擅長栽髒、诽謗、鬥毆這一類的,履戰履勝。”“你誰呀?”老總沒好氣道。高以梵笑着遞過來一張照片,然後打電話給公司律師。老總一掃名片,幹笑兩聲:“北京城是大,咱們能熟識,也算是有緣分。罷了,今天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厲忻甯不依了:“别,年輕人要要受點挫折才能長大,對他們太寬容是害他們。”一直安靜地坐着的張文映開了口:“整件事,我……都有錄音。”吉林倏地瞪大眼。張文映低着頭,嘤嘤道:“我上工地,怕遇到糾紛,習慣把錄音筆開着。”吉林心道,她這安全感到底缺乏到什麼程度呀,不過,今天也算歪打正着,于是,鼻子一哼:“如果是我們的錯,我們接受法律的制裁。”老總慌了,拽了自家律師一把。律師咳了兩聲,說道:“打架這種事,從來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沒人絕對錯,也沒人絕對對。這樣吧,兩位的醫藥費、誤工費,由我當事人來負擔。”厲忻甯看向吉林、張文映,沒等兩人出聲,黎漠冷冷地說道:“我們可以接受你們的賠償,但是,還差一個道歉。”“别得寸進尺,我他媽的道什麼歉?”老總跳了起來。“他們在城建局門口和你打招呼、向你叙述事情,這是對你的尊重,而你卻反過來羞辱他們、毆打他們,要不是因為你和厲總熟悉,一點錢、一聲道歉,就能平息這件事?”“你們……欺人太甚。”老總臉漲得像豬肝似的。“你錯了,我們從來不欺人,也不讓人欺我們。”黎漠一字一頓,字字冷冽。老總的律師俯耳和老總說了幾句什麼,他憋了很久,對着吉林和張文映擠出一句:“對不起。”黎漠突然變了臉,對吉林斥責道:“你身為我的助理,設計要改動,不給我打電話,在路上和個貓呀狗的閑聊什麼?”“你說誰呢?”老總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冒出來了。黎漠高貴地擡起下巴:“這位先生,我正在教育我的助理,請問你有何指教?”“我……”老總一跺腳,一臉臊紅的走了。在門口,還聽得黎漠在嚴厲的訓斥着吉林,可是那話拐着彎的都像在刺他,偏偏還讓他沒辦法發作。“說話的這位是個高手。”律師也感歎道。老總和黎漠見過幾面,知道是國外回來的,但底細不了解。他手裡捏着高以梵的名片,能讓這位太子爺馬前鞍後,黎漠應該不是等閑之輩。看來今天算是栽了。幾人出了派出所,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厲忻甯說去吃淮揚菜給吉林、張文映壓驚。“黎漠,今天你可把我這縱建的正主兒風頭全搶了,我都沒機會出場。”他拍了下黎漠,笑道。“你以後還在這個圈子裡呆着,和他說不定還要打交道,你顧忌多,下不了手的。我馬上回法國了,不怕得罪人。”黎漠解釋道。厲忻甯斜睨着他:“但是你今天發揮得有點超常,我都有點震驚。”特别是後面對着吉林指桑罵槐。高以梵偷偷拉了下厲忻甯的衣角,朝他擠了下眼睛。厲忻甯愣着,看着高以梵用唇語說了“管蘅”,他才明白過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揚州菜館,考慮到吉林和張文映臉上的傷,菜點得很清淡。張文映挨着黎漠坐,把改建排水系統的想法又說了一遍。黎漠說改建排建系統,那土建工程就要加大,地面要深挖,還有是整個區改建,還是就這一片,這都得考慮得到。張文映點頭,我會好好寫個規劃說明。黎漠笑笑,給她倒了杯菊花茶。坐在黎漠下首的吉林很沮喪,雖然黎漠是指桑罵槐,他也反省了下,今天确實他也有不對的地方,打聲招呼好了,幹嗎提排水系統的事。其實他心裡也有些猶豫,想聽聽外人的意見,沒想到找了個鬼。他懊惱得直歎氣,眼睛瞟了下餐廳裡挂着牆壁上的電視,上面正在播放晚間娛樂報道,某某劇剛開拍,某某星和某某星就暧昧不清。“無聊!”他罵了句,剛想把目光移開,接下來跳出的畫面瞬間黏住了他的視線。“黎漠,黎漠……”他搖晃着黎漠的手臂。黎漠看過去,上面剛好打出字幕:選秀女星身陷“豔照門”,車站被粉絲投擲玻璃瓶。字幕上方,管蘅被衆人團團圍住,她手捂着額頭,血從指縫裡不住地流下,隐隐還聽到人群裡傳出一兩聲“打死你個綠茶裱、白蓮花!”海瀚畫廊一般是八點四十開門,陸庭蕪是八點五十到。助理已經打掃過辦公室了,窗戶半開着,帶着暧意的微風從外面吹進來,夾着一絲花香。那是院中的芍藥開了,碩大的花朵擠擠的,枝頭都彎了。畫廊每一季都會舉辦一次寫生輔導,陸庭蕪親自執教,名額隻有二十個。每次報名時,都像是一場戰争。芍藥就是為寫生特意栽種的,夏季是荷花,秋季是雛菊,沿着牆角種了一圈,冬季是臘梅,就栽在亭子邊。看到他進了辦公室,助理送來今天的報紙,還有一壺山泉水。他最近愛上了茶藝,為一壺茶,一個人能折騰一個多小時。報紙他向來最先看拍賣藝術品方面的消息,不過,今天他直接翻到了娛樂版。頭版頭條是管蘅在車站被柯逸粉絲砸玻璃瓶的新聞。其實這已不能算是新聞,昨晚網上就沸騰開了。這件事,他還是從喬鹿那裡聽來的。她把照片截了屏,喊他時,屏幕上還有管蘅的那張“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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