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兩個面相聰明又不怎麼漂亮的丫鬟,年紀在十三四歲左右,她們是親姐妹,從雲南那邊過來,前裡兄弟姐妹一大堆,小的那個有點倒黴,被訂給了地主家的傻兒子,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隻有五歲的智商,又醜又胖,小的那個就撺掇被嫁給四十歲老光棍,因為生不出孩子,挨打挨了一年多的大的那個,兩姐妹一拍即合跑了出來,一口氣跑到京城那麼遠。小的叫張翠翠,比較機靈,大的叫張紅紅,看着有些憔悴,不過再憔悴也是花朵一樣的年紀,不至于太難看,之所以挑中她們,是因為她們把自己收拾得非常幹淨,就連旁人不會注意到的脖頸和耳後這些容易髒污的小地方都擦得幹幹淨淨的,可見是真幹淨。我跟她們簽的是五年的短約,月錢二兩,等她們嫁人,還會每人再給二十兩銀子的嫁妝,非常豐厚了。然後是廚子,廚子的價錢要貴很多,手藝好的廚子不簽長約,我來來回回挑揀了很久,才選了一個以前家裡開酒樓後來落魄的中年大廚何貴,月俸二十兩,隻簽三年,包吃包住之外,還得讓他帶老婆兒子上崗。好在我買的是二進的宅子,廚子也說不用住太好的房間,還可以兼職門房。我帶着何廚子和紅紅翠翠一起回家,巧的是又在家門口撞見了花郎中。隻是比起一早的溫和可親,下朝回來的花郎中顯然臉色不是很好,眉頭也皺得很緊,出于對鄰居的關心,我問他道:“花郎中,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花郎中一見是我,臉色稍微和緩幾分,但眉頭還是蹙着,他輕聲說道:“不是大事……家裡人傳信,我家七弟又跟着他那個狐……江湖朋友離家了,這一次留書說歸期不定。”我納罕地問道:“令弟年紀很小嗎?”花郎中歎了一口氣,明明他年紀也不大,卻是一副為人父母的操心語氣,“他明年也有二十三了,按理說家裡不該拘着他,可他從小……目盲,又懂事得很,不知道拒絕人,他那個朋友是混江湖的,一個大男人怎麼照顧他?上次出去一趟,回來不知道瘦了多少!”我勸他,“年輕人,總是喜歡跑跑江湖的,令弟有朋友在身邊,就算吃點苦頭,也是人生必經之路,聽上去令弟應該也是很喜歡出去的。”花郎中又歎了一口氣,表達出一種“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擔心弟弟”的态度。我不由得有些羨慕起來,不是羨慕花郎中那個一看就是很受家人寵愛的弟弟,而是羨慕花郎中……他到底也是有個能寵着的人呢。和花郎中在家門口道别之後,我把紅紅翠翠安置下來,給她們提前預支了工錢,讓她們去買點必需品,何廚子那邊就簡單得多,他們一家原本都落到租房子住的地步了,這會兒隻是回一趟租房,把東西搬過來。何廚子沒去,他老婆帶着十來歲的兒子搬了三趟來回,何廚子收了我給的菜錢,出去買了菜,然後做了一大桌菜,他還把珍藏的一壇二十年的好酒拿了出來。我無意擺主子譜,說到底我隻是懶得自己幹活,而不是要騎在别人頭上作威作福,午飯我是和紅紅翠翠還有何廚子一家一起吃的,紅紅翠翠吃相不好,她們很懂事地坐遠了一些,何廚子一家則是富貴過的人,吃飯的動作都比别人好看。吃完午飯,我又準備出去,這一次是要取點錢,我想找木匠打個好看一點的架子床,我以前沒有見過架子床,但一見到就喜歡上了,因為架子床做工繁複,用料又貴,這家宅子的原主雖然賣了房,床卻是搬走的,見過架子床,我就一點都不想再睡那種普通的床了。京城裡的錢莊不少,但大都沒什麼保障,而我存錢的大通錢莊則是官府和江南首富花家合開的,官府不開錢莊,所以大通錢莊算是半個朝廷産業,我取了五千兩的銀票收在身上,出了錢莊的門,我打算找個靠譜的木匠鋪子。然後我就在先前的糖人攤子上看到了那個吹糖人的白衣少年。他仍舊在撅着嘴吹糖人,攤主熟稔地把他吹出來的糖泡捏成一個……不穿衣服的女體。我站在巷子的拐角處,少年吹完,滿意地一擡頭,剛好和我四目相對,他啊呀一聲,臉就像着火似地蔓延開一大片的紅暈,他唰地一下把女體糖人藏到背後,有些尴尬地對我笑道:“是、是你啊。”他今天沒有帶随從,身後的劍也換了一把,看上去卻不像個劍客,反而像一個被抓住耳朵拎起來的兔子。我嘴角抽了抽,“别藏了,我都看到了,也沒什麼……”大小夥子十七八,見着牆洞都容易沖動,不過是吹個糖人而已,也不算……很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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