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有說完,卻對我眨眨眼睛,好像在說一個我們都心照不宣的秘密。我的嘴角跟着上翹起來。我發現自己真的是很懂這個男人,按照那些人的說法,他本是江湖俠客,逍遙自在,卻因要報答包大人的知遇之恩成為朝廷走狗,叩天子,拜上官,毫無俠客的尊嚴,也有人為他辯護,說他是為了朗朗乾坤正道,為了保護包青天不受奸人賊子所害。兩種說法放在眼前這個眉眼溫和的青年人身上,都顯得有些好笑。江湖并非很多人想得那樣好,朝堂也沒有那些人想得那樣壞。展昭喜歡平靜的生活,最好平靜裡也有幾分刺激,比如偶爾查查案子,抓幾個兇徒,住在繁華熱鬧的都城汴京裡,有優厚的俸祿,有大量的閑暇時間,想什麼時候睡覺就什麼時候睡覺,想什麼時候出去玩就什麼時候出去玩,包大人待他如親子,手下捕頭衙役個個尊他敬他,這日子經營得比皇帝舒心多了,至少那個年紀不大的皇帝每天要批很多很多的奏章,天不亮就要起床上朝,經常唉聲歎氣。平靜的生活當然會無聊。展昭喜歡平靜的生活,連帶着這幾分江湖裡感受不到的無聊,所以我說,我也喜歡這樣。我懷着這份平靜又帶着詭異甜蜜的心情回到了房間裡。然後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抹的紅紅的嘴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複成了原本的青白,绾好的頭發亂了一絲翹在發頂,最可怖的是那兩道畫好的眉,黛色暈染開,向内變成一字連眉,向下蔓延至眼皮,醜得我自己都不忍心看。我沉默了一會兒,把五十兩銀子買來的胭脂和店家送的青石黛一起丢了出去。隔日我起得有點遲了。我睡覺的時間通常是固定的,無論什麼時候睡,都要睡滿三個時辰,偶然晚睡一次,就睡到了中午。我從院子裡洗漱出來,聽見府衙前堂那邊有動靜。不光是公孫先生的聲音,還有包大人的,他不常說話,一開口就很有腔調,所以聲音辨識度很高,偶爾展昭也會說上兩句。我聽了一會兒,大概聽明白了。剛才有一戶人家過來報案,說是自家的孩子丢了,哭得聲淚俱下令人同情,本來這也是沒什麼法子的事情,隻能讓衙役各處去找找,一般過了四五天找不着,也就那樣了,問題在于此前同樣也有五六戶人家來報過案,全都是今天一早上的事情。連環拐子案。包大人的意思是上報天子,暫且封閉城門幾日,命衙役加緊搜捕,公孫先生考慮得則現實一些,畢竟偌大一個汴京城,能調用的人手不多,倘若讓禁軍參與其中,未免人心惶惶,而且也不一定就能找着。包大人堅持,他還很快去寫了折子。展昭帶着昨天的那幾個捕頭商議了一會兒,決定分頭搜查,開封府的衙役加起來還不到一百人,分散開搜查顯然更快,而且也比較不容易打草驚蛇,公孫先生則跟着報案的男人到了昨天丢孩子的地方尋找一些蛛絲馬迹。整個開封府頓時就好像空了一樣。我去換了身衣服,想了想,沒有帶上展昭送的刀。太重。汴京城真的很大,人口還多,假如我在無風的空地上能聽十裡,在人多的地方最多也就覆蓋二三裡,而汴京城處處都是人,抓通緝犯人純粹是撞上一個是一個,而要精準搜出一個拐子窩,困難程度是很大的。我從外城開始找,我覺得這一波拐子之所以這麼反常,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最根本的原因應該是他們急着離開汴京城,也許老包那邊的封城令還沒下來,他們已經遛了。和我有一樣想法的人顯然很多,我已經不止一次在臨近城門的地方看到府衙裡的熟臉了。快到傍晚的時候,封城令下達,但可以允許家在城外的百姓持身份文書出入,我在城門口一直盯着,沒有發現有人攜帶可疑的孩子,倒是看到一個長相俊俏目光渾濁的青年男子在不遠處的酒肆二樓隔窗張望了很久。我興奮地過去看了看,很是失望。隻是一個普通的采花盜,在忙着踩點。之所以斷定這名青年男子是采花盜,一是他身上血氣頗多,看人不論男女,總往下三路招呼,二是他面帶潮紅欲色,目光緊盯着樓下走過的美貌少女,絕非是尋常的貪色多看兩眼,我分明從他眼裡看到了濃重的欲念。為防誤會人,我從背後拍拍他,在他回頭的時候招呼了他一肘子,對他瞪圓了眼睛,這是眠語術,我從雪玉嬌的天魔大法裡悟到的一種神奇功法。正統陰癸派的天魔大法是要天魔音配合天魔舞,以歌舞融入武功,擾亂敵人心智,達到迷惑敵人的目的,練至頂層甚至可以颠倒陰陽美醜,使得中招之人記憶混亂,把醜女當天仙,把天仙當母豬,我弄不來那個,套幾句真心話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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