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幹淨利落一點頭,回手朝天放了兩聲空槍!全部剿殺!靠的比較近的雇傭兵立刻撲上去要強行把楊九拉開,但是其中一個還沒來得及伸手就被楊九一槍打穿了手掌。這槍聲仿佛宣告了一切即将開始,刹那間槍彈上膛的聲音嘩然響起,那不祥的聲音在空曠的墓場上傳播開來,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繃到了即将崩潰的臨界點!就在這個時候,猛地一個低柔而微微帶着點沙啞的聲音響起來,那聲歎息随着夜風淡淡的飄散開,準确傳進了三少的耳朵裡。“朗州,我這還沒死呢,你就開始迫不及待的要動香港這塊市場了?”這聲音對很多人來說都非常熟悉,他們大多震驚的猛地回頭望去。山坡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捷豹,兩個醫護人員推着一個輪椅,緩緩的走上山坡來。那輪椅上坐着一個年輕人,手背上還吊着水,仿佛受了重傷還沒有恢複一樣,身邊還随時備着血袋和急救器材。那個人看上去還很年輕,不過二十來歲,穿着棉白的襯衣,領口上延伸出細白而優美的脖頸,幾縷柔黑的頭發搭在耳後,素淡的黑白相襯,非常調和。他面容素白而沉靜,五官出奇的俊秀精緻,眼神流動之間有種說不上來的尊貴、奢華的意味。三少隻看了他一眼,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僵硬在了原地,“葉少……”“怎麼各位?”葉少舒舒服服的倚在輪椅裡,環顧了周圍一圈,“把香港當成上世紀的殖民地了,可以随意屠殺了不成?嗯?”他這一聲“嗯”一出來,沉沉的帶着他慣有的威嚴,當即就有很多人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槍。三少喃喃的問:“你……你不是死了嗎?”葉少淡淡的問:“怎麼,你盼着我死了不成?”“……不敢。”“你也太不讓人放心了,我這才幾天不到,你就給我找出這麼多事來。你也是權重一方的人了,不能總是打打殺殺的,造孽呢吧。”葉少的眼神從周圍人臉上一一掃過去,那目光極其的鋒利,凡是被他看到的,都紛紛恭順的低下頭。他的目光落在三少身後年輕男孩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上,頓了頓,輕輕的伸手招呼了一下:“這是哪家的孩子?過來給我看看。”三少一步擋在身前,臉上的神情已經帶了些勉強笑不出來的樣子:“師兄,師弟我身邊好歹留個人,你就放過一碼……”葉少沉默了一會兒,微微的笑了起來:“你把我想象成什麼小氣的人了,連師弟身邊的人都要搶?——算了,我看着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别吓着他了。來人,好生把這孩子送回家裡去,封個厚厚的紅包當壓驚的茶錢。”立刻就有人答應了一聲,去了。“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大晚上的,扶我回去。”葉少垂下眼睫,立刻有人上前來推着輪椅往回走。他的意思就是帶着所有人收兵回營了,三少皺起眉,上前低聲說:“師兄,今晚在這裡清場是上邊總裁的命令,你也不好……”葉少淡淡的打斷了他:“朗州。”“是。”“我現在身體很不舒服。”“是。”“我今晚出來,已經是勉為其難、是強弩之末了。過兩三天我去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沒關系;現在麼,不行。”三少站在原地,看着醫護人員推着葉少慢慢的向前去了。那人好像在海底撞傷了肺,有點咳嗽,低低的,一聲一聲的,輕緩低慢,漸漸的也随着夜風遠去了。蕭重澗被火速送往急救室。那顆子彈的威力太巨大,當它沖進人體的時候,因為沖擊力太大、速度太快,以至于它根本就沒有不規則旋轉造成殺傷力的時間。它直接穿過了蕭重澗的胃袋,除此之外沒有傷害到其他任何内髒。緊接着已經消減了能量和速度的子彈射入了蕭客的身體,這次它卡在了肋骨裡,因為沖擊力耗盡,從而産生了幅度極大的旋轉,把直徑十五厘米以内的器官都絞成了碎片。不規則翻轉撕裂,這是這種子彈所能造成的最大的殺傷力。楊九知道羅駿配備的是什麼子彈,他知道蕭重澗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比蕭客要大。但是在那驚心動魄的刹那間,一切所憑借的都隻是運氣而已。江陵那天晚上是猛然驚醒的。對于危險他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好像暴風雨即将來臨前鹹濕的氣味一樣,即使是在睡夢中都無時不刻的觸動他的神經。江陵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就沖出去,外邊的守衛看見他吓了一跳:“江先生你……”“九少呢?”守衛一臉迷茫:“不知道啊……”江陵抛下他們,大步向主宅那邊跑去。自從蕭重澗住進醫院icu緊急監護之後,楊九就留在了蕭家主宅裡。這個時候人心惶惶,除了以前當過家的人之外,沒有誰能穩定局勢。江陵穿過花園,幾步躍上台階,迎面正碰上幾個慌作一團的公司高管,撲上來就拉着他慌慌張張地叫:“江哥!江哥不好了,董事會那幫子老頭剛才派人把九少拉走了!”江陵一愣:“什麼?董事局?為什麼?”“他們說九少是持槍射中蕭老大的人,要問清楚情況,還有今天下午羅駿給公司發來一張公函,要……要九少回去……”江陵往樓上跑,果然楊九的房間已經空了,房門大開,床鋪淩亂,顯然經曆過一些讓人并不愉快的掙紮。董事局的人破門而入,然後把他從床上拎起來帶走了。這些元老很早以前就被楊九奪過權。他們也是擁立蕭重澗上台的,但是蕭重澗上台之後,收益最大、抓權最快的卻不是他們。他們對蕭重澗自己的一幹心腹積怨已久。現在蕭重澗躺在醫院重症病房監護室裡,沒有人能約束他們。深夜的醫院走廊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病房裡,蕭重澗還插着呼吸機躺在床上。突然門被重重的推開了,江陵破門而入:“老闆!”蕭重澗微微的睜開眼睛。他一開始意識好像還不大清晰,身上插着管子,屏幕上心跳上上下下起起伏伏。江陵也管不了很多了,說:“老闆,董事局的元老帶走了楊九,他們要他對你中彈的事負責。現在沒有人主事了,明天消息一披露,公司股票的價格可能會狂瀉,現在唯一能壓制董事局的人隻有你……你能不能聽懂我在說什麼?”蕭重澗幾不可見的點點頭。江陵返身去找紙筆,匆匆返身過來,潦草的寫了幾行字,問:“老闆你要在這張紙上簽字,你自己讀不了,我給你念我寫的這些,你相信我嗎?”蕭重澗又點點頭。江陵逐字逐句念過去:“本人蕭重澗,于九月十一日深夜在墓場因糾紛中彈,在此聲明一切後果與楊九無關,日後是否殘疾無關,生死無關,無需楊九對此事負責。九月二十一日夜,公證者江陵。”蕭重澗微微的擡起手指。江陵把筆夾在他手指間,然後把那張紙墊在他手底下。蕭重澗好像很費力的才能握住筆頭,然後慢慢的、一筆一劃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真好,蕭重澗想,這三個字簽下去,從此我再也不欠他的了。我們終于站到了那個很多年前的原點上,我這麼好,這次他應該沒理由拒絕我了吧。他落下最後一筆,江陵收回紙,小心翼翼的揣進自己懷裡。臨走前又忍不住過來問:“老闆你還有什麼要吩咐我的嗎?”楊九坐在巨大的會議室正中,始終對不上焦距。他隐約知道強光打在自己臉上,但是始終沒法看清楚。眼前好像産生了多重陰影,讓他覺得迷迷糊糊的,很難集中自己的思維。一開始他回答了幾個問題,都是關于那天晚上的事,什麼時候開槍的、用的是誰的槍、為什麼和羅駿在一起等等問題。他覺得越來越想睡,但是他不能這麼做。他知道那些人就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圓桌後,冷冷的注視着他。突然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會議室的門被一腳踹開了,江陵帶着兩個荷槍實彈的保镖大步走進來:“住手!”桌椅碰撞發出刺耳的響聲,董事局的人疾步迎上前去:“幹什麼幹什麼?江陵你反了不成?”江陵手裡拿着一張紙,直直的舉到對方面前去。上邊蕭重澗的簽名清晰可辨,對方隻掃了一眼就蓦然變色。江陵一字一頓的問:“蕭老大還沒斷氣呢,各位就等不及要對他的身後人下手了不成?”楊九被人攙扶着坐到車上,不知道是不是深夜裡光線的原因,他臉色看上去很難看,蒼白到近乎發青,連嘴唇都微微的帶着點灰。江陵一開始擔心他是不是被董事局的人用刑了,但是看他行動也還行,就趕緊把他弄車上去了。楊九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問:“蕭重澗醒了?”江陵坐進車裡來,重重的關上車門:“醒了。”“他說什麼了沒有?”江陵盯着楊九。車廂裡光線很暗,隻聽見他綿長的呼吸,半晌才聽江陵慢慢的道:“他說,他愛你。”he蕭重澗整整在醫院裡躺了兩個月,意識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他前後動了幾次大手術,都是請的最權威最資深的專家會診,費了不知道多少力氣才保住他那金貴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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