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看…………這樣讓人……錐心剜骨……這個時候楊九做了一個動作,他低下頭,溫柔的拉着羅駿,直直的指着蕭重澗對羅駿低語:“——看見這個男人了吧?他叫蕭重澗,他殺了你唯一的哥哥、我楊九唯一深愛過的羅榮慎。你記着羅駿,這輩子我一定幫你把這筆血債讨回來,哪怕我楊九粉身碎骨,也一定為羅榮慎報仇!”一字一句仿佛最尖利的刀,生生的紮進心髒。蕭重澗突而捂住嘴俯下身,猛地咳出一口鮮紅的血。周圍的人驚慌失措的圍過來,卻被蕭重澗态度堅決的推開了。他踉跄着扶着椅背站起身,盯着楊九的臉,斷斷續續的厲聲笑道:“——好,楊九,你狠,你狠……”楊九對他微笑,和他對每一個分手的情人的微笑一模一樣,溫柔、涼薄、帶着微微的歉意,就好像他确實是很舍不得卻又不得不跟你分手一樣。“——好,不就是殺了一個羅榮慎嗎!”蕭重澗厲聲道:“——我認了!”他不顧周圍衆人驚愕的眼神,直起身喘息着,聲音裡甚至有點凄厲的意味,“這筆血債,認在我蕭重澗賬上了!——走!”他率先掉頭而去,底下人雖然滿腹疑慮,但是也不得不跟着趕緊撤出了羅家。在大火中被焚燒得差不多的大門在寒風中吱呀作響,不知道哪裡飛來的烏鴉落在老樹梢上,一聲聲凄厲,仿佛在呼喚着那遠逝的靈魂。羅駿突而感到身邊重重的一沉,他偏過頭,隻見是楊九俯在他肩膀上,沒有聲音的笑着,淚流滿面。那種笑容和眼淚形成了一個奇異的組合,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羅駿覺得其實這樣的他反而更加真實。就好像連血帶肉的把傷口翻開展現在你眼前,連那猙獰醜陋的血迹碎肉,都無比真實,觸手可及。老師的rp有問題羅駿入主羅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協調統計了一下現存的産業力量,結果發現各種開支根本撐不到年底。整個冬天他們就在寒冷的廢墟上度過,楊九站在建築工地前,不停的往掌心裡哈氣,朗聲笑道:“羅駿,我好不容易給你要來的軍火訂單,你要是抓不住這個機會那就真的對不起我了。”“我知道。”羅駿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一偏頭看見楊九不停的搓着手,細瘦的指關節泛出通紅的顔色,就像鮮血一樣。他走過去不容拒絕的拉過楊九的手捂在掌心裡,“怎麼這麼冰?”楊九驟然落到一雙火熱的掌心裡,舒服的打了個哈欠:“年輕人心熱,自然身體也熱罷了。”“那你呢?”“我?”楊九笑起來,“我老了,心早就冷了。”他掙脫羅駿的手,舉步走到建築工地邊上。推土機正在冰雪凍結起來的土地上緩慢的前進,一群工人匆匆忙碌着,準備重建羅家已經在大火中被焚燒破敗的主宅。“要是有煙就好了。”楊九喃喃地說。他最近被醫生禁煙了,原因是平時抽得太多,整個肺部已經被煙熏火燎成了倆黑洞。羅駿沒收了他所有的香煙,搞得楊九十分郁悴,每當煙瘾發作的時候就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蹲在工地上長籲短歎。“沒有煙,沒有酒,沒有美人相伴在側紅袖添香夜伴讀。”楊九再次打了個哈欠,“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羅駿走過去蹲在他身邊,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親愛的老師。”“啊?啥?”“等以後咱們安頓下來了,美人有的是。但是現在,晚上陪您熬夜處理文件的,隻有區區、不才、在下、我一個。您就将就着點吧。”楊九用一種全新的、類似于流氓打量良家婦女、他平日裡上夜店泡妞時才會用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羅駿一圈,啧啧有聲:“就你這成色!送我我都不要!”羅駿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默默哽咽着在工地邊上蹲了很久很久。楊九起身走向大門,那裡有個手下等着他,低聲道:“九少,朱大佬在車上等你。”楊九點點頭,出了大門,果然隻見一輛純黑色铮亮的勞斯萊斯停在路邊。楊九笑起來,大概是感到領帶有些勒脖子,他随手把領帶扯扯歪,拉開車門順勢坐了進去。後座上一個保镖都沒有,司機和助手坐在前排,見了他都勉強保持着禮貌:“九少。”楊九阿瑪尼的煙灰色斜條紋男士襯衣領口淩亂,領帶松松散散的歪着,笑起來透着風流無限:“有煙嗎?”司機和助手面面相觑,朱大佬面無表情的喀嚓一聲點燃打火機,遞了一支煙過來。楊九感謝的點頭接過:“老爺子,就沖你這根煙,這筆交易我都不能坑你。……那個,我不是說如果沒有這根煙我就打算坑你的。”他長長的、惬意的吐出一口煙霧,從西裝外套下的手腕上解下一根骨白的手鍊,随意扔了過去。“好好驗貨,這可是蕭家祖傳給當家主母的信物呢。”朱大佬渾濁的眼底閃出一道精光。他緩緩摩挲着那根舍利子手鍊,呵呵的笑了兩聲:“不用,你楊九少手裡出來的東西,我信。”他的笑意裡有些悲怆的意味。女兒鬧死鬧活找了個乘龍快婿,原本以為終身有靠,誰知道突而聽聞傳言,蕭重澗根本就沒打算把朱芮當此生唯一的正房大太太來看。蕭家秘傳了一根百年高僧火化後的舍利子手鍊,是留給當家主母的信物,憑借着這個可以在家主萬一身遭不測的時候,掌握調控蕭家一筆秘密信托資金。——這個信物,蕭重澗沒有交到朱芮手裡。而是被戴在——這個被蕭重澗追殺到九死一生的“帝王師”楊九手腕上。“東西已經給你了,回去以後記得在那筆訂單上放一把水。”楊九三口兩口抽完了煙,順手拍拍袖口其實并不存在的煙灰,“——他媽的,再不狠撈一筆,真叫老子我陪着那小子忍饑挨凍不成……”朱大佬伸手去按住他肩膀:“九少。”楊九漫不經心的斜睨:“怎麼?”“這個舍利手串,”朱大佬舉起來,“——是蕭重澗給你的?”楊九頓了一下,突而哈哈一笑,揮揮手:“想什麼呢老爺子,蕭重澗憑什麼給我這個?是我臨走前偷的,沒想到真的有一天派上用場……”“九少,”朱大佬打斷了他,“你被追殺時倉皇逃出蕭家,除了一把槍半包煙,連現金都沒來得及帶。”楊九沉默了下來。香煙的餘霧袅袅散開,他側臉上那樣淩厲精緻而鮮明的線條,都恍然模糊了。“……老爺子,你既然心裡有數,何必明說出來讓大家都難堪。”楊九推開車門,冬天的寒風呼嘯而過,卷走他在車廂裡好不容易攢起來的一點熱氣,“……我楊九惜命如金,誰一旦企圖要我的命,誰這輩子就是我的死敵,即使是父母手足都不例外……”楊九一步一晃回到羅家,迎面正碰見羅駿帶着幾個人匆匆忙忙走過去,碰面一看,不禁大驚:“楊九你怎麼了?”楊九一把抓過十八歲青澀少年,摟在懷裡蹭啊蹭,苦着一張臉頹唐不已:“我純真的愛心受到了傷害……”羅駿一把推開老遠:“去去去,你調戲哪家小男孩被趕出來了?”楊九不屈不饒,重新纏上來淚水漣漣:“門房家的小二子……”“門房家小二子今年六歲半,難為您老也看得上眼。”羅駿嫌棄的推開大型樹袋熊,“去去去,别擋着路,我正要去和人家談那筆競标訂單的事呢。”楊九咬着小手絹兒抽抽噎噎:“我不管!不管!總之你得趕緊去給老子我找倆美貌小男孩來撫慰受傷的心靈!否則你别想走!”北風呼啦啦吹過,羅家一幹手下腦門上齊齊爆出青筋。羅駿默然,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楊九老男人梨花帶雨故作嬌羞的臉:“……美人沒有。”又指指自己:“就本少一個。”攤開手微笑:“——愛要不要。”楊九石化在原地,慢慢的擡頭看了羅駿一眼,視線滑過少年包裹在西裝下的已經開始發育并顯出肌肉線條的身體,然後慢慢的低下頭,起身就走。羅駿吭哧吭哧的掩嘴笑,一邊笑一邊追:“喂老師!您真的不要?本少洗白白了奉陪喲~”楊九輕飄飄的化作一縷輕煙飛走,“……不了,我還不如自己diy……”羅駿不知道楊九已經事先給他鋪好了路,他已經做好了被人家一口拒絕的充分準備,誰知道競标會才剛開始就順利結束了,原本打算拿下訂單的朱家竟然沒有一點掙紮,就拱手讓出了這塊大肥肉。羅駿直覺順利得不正常,但是在鮮花掌聲鎂光燈下也沉得住氣,彬彬有禮的上前去簽了合同,和主辦方握了握手,沉穩客套中帶着一點疏離:“具體事項我會委托律師交接的,今晚我做東,請大家盡興。”主辦方很滿意,當晚在半島酒店包了場,自然是羅駿付賬。大廳裡衣香鬓影燈紅酒綠,無數年少佳人翩翩起舞,道不盡上流社會貴族間的富貴風流。羅駿無端的厭煩,那一陣陣的脂粉香水味道讓他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膩歪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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