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甯不愛起早,但是偶爾起來一次必有大事生。
淩睿模模糊糊的感覺到鹿方甯在衣帽間換衣服,掙紮着起身,看一眼時間才五點半,這可真的有點早啊。
淩睿下了床來到衣帽間門口,看鹿方甯已經換好了一身簡單利索的牛仔褲衛衣,紮了馬尾,正在給自己化妝,按照方甯往常的效率,應該是已經起來一會兒了,真的有點奇怪:“方甯,出什麼事情了?你這麼早!”
淩睿昨晚本就睡得晚,看文獻資料看到快一點鐘,回來才睡了幾個小時,現在和方甯說話時還有些精神恍惚的感覺。鹿方甯看他頂着一頭亂亂糟糟的頭,站起來伸出小手一頓亂揉,淩睿懶得反抗,任由她把自己的頭揉的更亂。
鹿方甯玩夠了,才說:“我得去趟派出所,鹿亦堯昨天和别人打架了,具體情況我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聽說派出所介入了,我擔心蔡思雨應付不來,我過去看一眼。”
“這麼早?派出所上班嗎?”淩睿還是困,心裡隻糾結着時間的問題。
鹿方甯隻好說道:“不是在深圳,是在潮州,我需要先開車過去。”
“啊!”淩睿馬上不高興了:“我要是不這麼問,你是不是就不說了?然後你自己開車去了?”
鹿方甯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需要處理這種事情,隻好先安撫了淩睿:“又不遠,開車幾個小時很快的,我和蔡思雨一起。律師也會去,沒事的。”
淩睿又不傻,能讓鹿亦堯進了派出所,能動用到鹿方甯親自出面,怎麼想都不會是小事情,說道:“去潮州開車過去就三四個小時呢,你和蔡思雨兩個女生有什麼用,要不問問方宇,讓他和你們一起去吧。”
“不用,他個小破孩,能知道什麼啊。我們也不是去打架的,人越多越好,律師已經出了,能比我倆早一點,你放心吧。”鹿方甯說着,安撫一般撫摸着淩睿的手臂。淩睿實在是工作太忙,盡管心裡有無數的擔心,此刻也沒說什麼。剛想去廚房準備早飯,鹿方甯趕忙攔住他:“我不在家吃了,一會兒就走,蔡思雨買了早飯,我倆在車上吃。”
想來也對,路上三四個小時的車程,還是早點出要緊,淩睿隻好認真的叮囑她一句:“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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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淩睿着實看手機的次數多了些,總擔心會錯過鹿方甯的電話或者信息,除了進手術室的幾個小時外,幾乎每隔幾分鐘都會看一眼手機,下午是黨支部學習的會議,彭博被他破紀錄的看他:“你幹嘛,才半個小時的會,你都不愛開了?”
“沒有啊。”淩睿小聲回答他,可是手上又一次解鎖了手機屏幕。
彭博看一眼正在講話的院領導劉書記,盡量降低聲音說道:“那你能多忍一會兒不?院領導很少來參加支部會議的,好不容易來一次,你這沒有三分鐘就看一次手機,你想幹嘛?而且劉書記就跟老羅住鄰居,你總不想下次去老羅那裡被念叨吧。”
彭博說的有道理,劉書記的确很少會參加普外黨支部的會議,一年少有幾次的參會并講話,他卻公然的頻繁的看手機!萬一劉書記較真一下,告狀告到老羅那裡,雖然不會有什麼明确的處罰,但的确不太好看。
有時候,人到了一定高度,容錯率往往極低。
這種規則,淩睿不是不知道,他隻是心裡盤算着,距離上次通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他一台局部胃切除手術都做完了,鹿方甯還是沒有第二條消息進來,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彭博曾經是劉書記的學生,這種場合一向是最規矩的,不敢再說悄悄話,又自己耐不住八卦的心思,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推到淩睿面前:“你家鹿總又要幹什麼大事了嗎?别問我怎麼知道的,我不知道,我就是看你魂不守舍了這麼久,什麼情況!”
淩睿在自己的手機上回複:“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在等消息,可她一直沒告訴我,有點着急。”
彭博隻有一個深以為然的表情,暗自慶幸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逍遙自在。
反觀淩睿,常年一絲不苟的型和幹淨嚴謹的襯衣,自老羅退休後,愈的幹練果決,隻是鹿方甯的歸來卻是這個男人的世界裡最柔軟脆弱的部分,這三年,鹿方甯給這個男人帶來了最鮮活的生氣,也帶來了更多的牽挂和羁絆。
彭博已經懶得勸他了,什麼“鹿總是幹大事的女人啊!”什麼“隔行如隔山啊!”這些話早都說過無數遍,對淩睿也完全沒有作用,關心則亂在淩睿這裡真的是太貼切了。
彭博如今又現了新的招數,在手機上快的輸入一大段話,推到淩睿面前:“你對鹿總的關心真的是越一切,真的比對你家兩位公子操心還多。兩位公子要上學的上學,上幼兒園的上幼兒園,有機會帶出來玩玩呗,我也好久沒看見這兩小孩兒了。尤其是老二,從出生以後,我就沒怎麼見過,抱出來玩玩呗。”
淩睿瞅了一眼彭博推過來的手機,在自己的手機上輸入了一句話,推了過去:“想玩,自己生去!”
兩個大男人,加起來快八十歲了,開會時間,疑似傳紙條,還是在普外黨支部黨員政治理論學習大會上,這也太不嚴肅了。劉書記怎麼可能不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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