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沒期待真嗣的回答,但風停歇的片刻,真嗣給了她回應:“……不,這是渚的。”他摸着圍巾說。也不知指的是香水,還是圍巾。抑或兩者都是。明明是自己問出的問題,明日香卻不知該怎麼繼續下去。原本,她和真嗣呆在一起的時候,就算真嗣很少說話,她也能自顧自地說個不停。可現在,她站在真嗣身邊,卻有種被烏雲壓着心頭的感覺,話語和情緒都生生悶在胸口,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工地上的車轟隆來回,飛揚的塵土中間或看見幾個人的影子。新音樂廳的地基已經打好了,正往上澆灌結構柱,一根根黑色的鋼筋堅硬地戳着蔚藍的高空。各式各樣的噪音傳到耳邊,仿佛成了焦躁的具現。她不知道真嗣要在這裡看多久,但她沒有這個耐心。真嗣的執着使她煩躁。“對了,我們之前收養的小貓呢?你送到哪兒去了?”為了躲避這股煩躁,她搜尋記憶,找到這幾乎忘卻的事件,對真嗣發問。真嗣的回答卻令她震驚地瞪大了眼。“我把它殺了。”平靜的叙述顯得過分冷漠。明日香驚愕地望向真嗣,真嗣臉上沒有任何動搖,黑色的眼睛望着前方,不帶感情。“你說……什麼?”明日香無法控制聲線中驚訝的顫音。“我說,我把它殺死了。”真嗣重複,聲音和表情一樣冰冷。明日香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似乎站在面前的已經不是真嗣,而是另一個陌生人。可是,女人的敏銳又使她意識到,這件事還是與薰脫不了關系。一想到無辜的小貓竟因這種理由而失去生命,她心中升起怒意——也有一半是為了自己。“這件事……是不是和渚有關?你因為渚殺了它?”明日香向來直截了當,她開始不明白真嗣的想法了。“那是渚,所以我殺了它。”真嗣的回答她也根本不明白。唯一明白的隻有,那隻她和真嗣一起發現、一起收養下來的小貓,因為渚的關系被殺死了。這簡直不可理喻,即便真嗣是病人,她也無法體貼地說沒關系而毫不感到委屈。幾乎是怄氣般地,她什麼也沒說,甩臉就頭也不回地走,真嗣果然沒有攔她。她踩着高跟鞋,像踩着自己内心的憤恨和不甘,一腳一腳狠狠剁下,蔓延在臉上的淚水被風吹得冰冷。她不明白自己哪裡輸給了薰。論相處時間也好,論身份也好,論性格的互補也好,沒有哪一項她自認為是不如薰的。更何況,薰的身份那樣微妙,真嗣畢竟曾經殺過他,還曾經讨厭他,對這樣一個存在,怎麼能安然地産生戀慕之情?——甚至是超越了戀慕的、更為沉重的某種感情。可也許,答案她早就明白了。在nevr裡,真嗣下了eva後習慣性找尋某個身影的樣子,看見薰疏遠地微笑時皺起的眉頭,和偶爾一個人坐着吃飯時凝視盒飯的空虛眼神。每一點每一滴真嗣自己無法察覺的舉動,都被明日香看在眼裡,都在暗示着某個事實。所以,那個人才能在短短的幾天内,摧毀她常年以來和真嗣建立的親密,打破了真嗣厚厚的心的屏障,進到了自己從沒到達的最深處。一切都不是突然發生的。生活總是把細節隐藏得太好,暗暗埋着隐秘的伏筆,卻在真相展開之時被簡單歸之為命運。哪裡有什麼命運。若是有的話,明日香真想不惜一切踩碎它。可一切都晚了。真嗣的心已經跟着薰走了。突然地、迅速地、毫無回頭之路地。明日香很後悔。那時她就不該給那個人開門,或者幹脆她就不該去國外讀書生活,給了那個人可乘之機。她怎麼就認為真嗣一定不會發現自己的真心呢?可後悔也無濟于事。至少現在,她願意等真嗣的悲傷和留戀被時間沖淡,她可以等,等到真嗣願意接受她。真嗣對她并不是沒有感情的。她取了車就往工地上趕,回到那裡時,卻發現真嗣不在了。她問了附近的人,被告知那個經常來這裡站一天的小哥走了。明日香在路邊停着車,望向空有骨架的新音樂廳。從真嗣常來這裡的舉動看,這一定和薰有關。明日香皺着眉,憤恨地瞪着那片沙塵,恨那個人奪走了真嗣,在死後還禁锢着真嗣的心,不肯放手。她回到美裡家的時候,發現真嗣坐在沙發上玩魔方。她走上去把魔方搶下,話語不快:“你要提前回來也跟我說一聲吧。”“……還我。”真嗣看都不看她,伸手要把魔方拿回來。他的眼中沒有自己的影子。明日香咬咬牙,一甩手把魔方丢得好遠,吼:“你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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