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裡先把真嗣送去醫院,各項檢查沒問題、手續也辦妥後,帶着真嗣回自己家。打開家門就看見被叫做清酒的小白貓等在玄關,美裡叫它的名字,它卻朝着真嗣走去了,親昵地蹭着真嗣的褲腳。“它還真是親近你。”美裡驚訝。真嗣把貓抱起來,它比離開自己前重了許多:“不是的,它原本是我的貓。”美裡更驚訝了,脫着高跟鞋的手也停了下來:“……我以為它是渚的。”“你忘了我的公寓裡不許養寵物嗎。”真嗣脫了鞋,抱着貓熟門熟路地往屋裡進,“我本來托渚照顧的,所以那天才和他在一起。”美裡望着青年清瘦的背影。他的舉動和話語都與正常人無異,仿佛之前的瘋狂隻是一場過于逼真的即興表演。她不想告訴真嗣,薰和她聊了很多事情。都是關于真嗣的。就算是再遲鈍的人都能察覺到,那個白發的青年有多喜歡真嗣。他聽自己說真嗣的事情的時候,眼睛溫柔地彎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連看着他的人都沾染上那份幸福感。美裡問過他為什麼不親自去找真嗣,他隻是說,真嗣不會想見我的。隻有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中的光芒才稍許黯淡下去。美裡也把他當另一個渚薰看待,因而那時隻是覺得,這個比原本的渚薰更加敏感的少年,隻是察覺到了真嗣的拒絕罷了。可剛剛真嗣又分明說,那就是渚薰本人。美裡也有些糊塗了。她并不清楚那天發生了什麼事能讓真嗣陷入瘋狂,可現在的狀況,又無論如何都無法詢問真嗣其中的緣由。真嗣抱着貓在起居室裡坐着,熟練地逗弄着小貓,忽然問:“渚知道清酒有名字了嗎?”“……不知道。”美裡有些猶豫着坐在真嗣邊上,“他把清酒托付給我就走了。”“現在的渚的話,說不定能夠理解你不給清酒取名片片的這種心情吧。”真嗣沒看着美裡,而是看着小貓,自言自語似的說。“失去的東西就是失去了,替代品沒有成為安慰的半分可能。”可即便如此,不是替代品而是真品的他,卻甘願裝成僞造物。一演就演了近十年。真嗣臉上空洞的笑讓美裡心寒。相當于真嗣的半個母親的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真嗣的不快樂。這麼多年,真嗣堅持而固執地獨自生活,不願接受她的照顧。而作為父親的源堂對于真嗣來說,隻是銀行卡上的一串定期增長的數字罷了。這個數字父親,在真嗣考上研究生後,就不再出現在銀行賬目中了。她很多次提出過讓真嗣過來和自己一起住,真嗣卻露出了禮貌而寂寞的樣子拒絕了。真嗣仍舊拒絕着他人進入他的世界。因為渚薰的死,他現在顯然更加封閉自我了,連悲傷都不願予人知。但逃避終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隻會把人引向毀滅。心中默默考慮得當,美裡慎重地開口:“要是難過的話,哭出來就好了。雖然我沒法帶你去見他的墓。”提到薰,真嗣才對美裡的話語有所反應。他從小貓身上移開眼,目光空洞地望向美裡:“沒法見他的墓是……什麼意思?”美裡承受不住真嗣的視線,扭過頭望向窗外高遠的蒼穹:“他選擇了火葬,骨灰回到海裡去了。”眼角的餘光中,美裡看到真嗣的身體劇烈地顫了一顫。美裡驚訝地回頭看向他,他的臉瞬間褪去了血色,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來,隻是深深地緩緩地俯下身去,雙手捂住了臉。“真嗣……?”美裡擔憂地伸出手去。她以為真嗣哭了,指縫間傳來的話語卻冷靜得異樣。“……我在醫院的時候,他來看過我。但是他一句話也沒說。”美裡的手頓在了半空。真嗣的聲音停了停,又重複。“他來看我,卻什麼也沒說。”美裡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語,隻是把凝滞在空中的手悄悄收回。雖然從nerv時代到現在,她與真嗣和薰都有過接觸,可少年心事卻過于難解,那份晦澀随着年齡的增長而如落葉般層層堆積,漸漸覆蓋了心的大地。不理解薰倒情有可原,可她和真嗣相處了那麼久,自認為是真嗣最親近的人,卻也同樣不了解真嗣心中所想。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長輩,實在是既失敗又無能。所以,她隻是收回了手,甚至不敢給面前的青年一個安慰的撫摸,隻是強打着精神吐出無力的話語:“渚也一定有自己的苦衷的……”真嗣把臉埋在手中,沒給她回應。僅是站在真嗣旁邊,就仿佛要被那股沉重的氣氛吞噬了。美裡明白自己不能為現在的真嗣做些什麼,隻是柔聲告訴他自己去做飯,讓真嗣呆在他的靜谧和悲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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