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之後,大家又在一家米其林餐廳吃了豐盛的新年大餐,靈與肉獲得了雙重的飽足。自然而然地,一回到樂團放松下來之後,所有人全都燃燒殆盡了——衣服全都沒換,就接二連三地歪倒在了沙發上。錦衣華服的幾條屍體,一邊昏昏欲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福葛原本也快在這白噪音中睡着了。納蘭迦趴在他身邊,腦袋枕着他的胳膊,時不時地發出一兩聲意義不明的應和。一陣腳步聲臨近,福葛胳膊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血液重新開始流動,反倒麻得不行。于是,他不情不願地揉起胳膊,睜開眼睛。原來是阿帕基去做了蛋奶酒端來。納蘭迦坐起身,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就又軟趴趴地躺了回來,毛茸茸的腦袋朝福葛的腰邊拱。福葛也拿了一杯,他嘗到香滑的雞蛋牛奶與朗姆酒,豆蔻粉馥郁芬芳,依稀一襲醉意上頭。他垂下眼簾,有些神志不清……漏了好幾拍心跳,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看着納蘭迦的睡臉,看他嘴邊沾了一圈的牛奶泡。“我,喬魯諾·喬巴拿,有一個夢想。”福葛收回視線,轉而望向聲源。躺在旁邊轉角沙發上的喬魯諾保持着身體紋絲不動,手臂努力伸長,指尖終于夠到杯子。喬魯諾啜了一口蛋奶酒,晃晃悠悠地把杯子舉到空中作祝詞狀。“總有一天,我們會将區區愛樂斬落馬下。我們會成為那不勒斯音樂巨星!”“說得好……說得好……”布加拉提像是在說夢話一樣,他垂在腰上的手稍稍揮了揮,感覺已經睡着了。“我也來!”米斯達背靠着沙發癱坐在地上,他一手倚着沙發坐墊,另一隻手将馬克杯高舉到空中。“總有一天,薩克斯風也會進入交響樂團的!”“我的團,當然沒問題。讓你做首席。”一聲脆響,喬魯諾和米斯達碰了杯,兩人一同迷迷瞪瞪地傻笑了起來。“那也要有人願意寫曲子啊。”特裡休獨自一人盤踞了一個沙發,裙擺旋開如牡丹怒放,聲線迷蒙如醉倒的夜莺。“誰轉作曲?”“福葛怎麼樣?他!最聰明了!”米斯達猛地用杯子直指福葛。阿帕基取來毛毯,正逐一往橫七豎八的大家身上蓋。他聽到米斯達的話,也看了眼福葛。“莫紮特6歲就開始作曲。”他一邊把被子蒙過喬魯諾的頭,一邊說道,“你個小天才,過完新年就16了吧?”“……什麼?”納蘭迦支起身子。他揉揉眼睛,支起身體,仰臉面對福葛。“16歲……?”福葛登時酒醒了大半。納蘭迦的臉蛋突然在眼前放大了,他溫暖的鼻息帶着牛奶甜香和一絲朗姆酒氣,癢癢地撲在福葛臉上。納蘭迦睡眼朦胧,兩目半閉,睫毛微微顫動着,像黑色羽毛一樣輕盈。太近了,福葛模糊地想,但卻沒有别開臉……他在納蘭迦紫葡萄一般水汪汪的眼睛裡望見自己的倒影,不知為何,感到胸膛裡有一群蝴蝶在扇動翅膀。“福葛……福葛,原來你比我還要小一歲。”納蘭迦口齒不清地小聲呢喃。福葛垂眼看着納蘭迦嘴邊的那圈奶泡,愣愣地點了點頭。“那……你要叫我哥哥。”“……什麼?”“你要叫我哥哥,”紫葡萄彎成月牙兒,紅撲撲的蘋果肌鼓起來,納蘭迦咧嘴笑了。“而且,以後樂理課,不可再打我!”福葛惱羞成怒,抄起沙發靠墊就按在納蘭迦臉上。納蘭迦頓時也清醒過來,奮力反擊,兩人打成一團,滾到地上,碰翻了台燈,一杯蛋奶酒潑在毯子上……阿帕基狂怒地大吼出聲,遠方夜空中幽幽傳來新年零點的鐘響。當、當、當……十二下,阿帕基一邊一個,将福葛和納蘭迦的耳朵提了起來。新的一年就這麼喧嚣而甯靜地開始了。iioltoallegronfuo自從在聖誕節與教堂唱詩班共演以來,“熱情”樂團的名氣越來越響亮。那次演出,座無虛席,甚至還有很多人聞聲而來,站着聽完全場。他們美妙溫暖的音樂俘獲了方圓百裡信男善女東鄰西舍的心——尤其是布加拉提,現在他走在街上,隔三差五地總會有人向他打招呼。如今,那座教堂也成為了樂團的根據地。神父非常欣賞樂團的音樂,他答應布加拉提,每周都可以來教堂練習一次。如果以後樂團有意向舉辦獨奏會,也可以在這裡舉行。大家一聽,自是喜出望外,這麼好的機會,簡直天上掉餡餅啦!尤其是米斯達,開心得不得了,他早就想在教堂演奏試試了——他甚至克服了心理障礙,三重奏久違地聚首,排練起了擱置許久的勃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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