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長,不知是什麼時候,天南海北的傳出消息,說東獻餘家和甯家出了叛徒,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叛徒不是别人,竟是餘家家主,餘更現的父親——餘簡文。餘簡文身為餘家家主,餘家卻在他的手裡逐漸沒落,親子雖有天賦,卻整日貪圖玩樂,身邊餘家嫡親的人裡也沒有擅于風水的。
他托人關系才接了一個鬧鬼的輪船,無奈能力不濟,竟請了邪神前來鎮壓。後來,那輛輪船載着數千人航行,行程走了一半,水鬼作祟,鬧翻了輪船,生還者寥寥無幾。
餘簡文功德散盡,無數冤魂都等着他的屍身渡化,自然不會苟活于世,出事的第二天就死在了家中,餘更現的母親自覺難辭其咎,第二天也跟着去了。
可餘家的兩條性命怎麼能平息上幾千人家人的憤怒,幾大世家沒有别的辦法,出面為了冤死的人讨公道,責令餘家從此退出風水界,再不許觸碰陰陽五行事。
為了保證餘家後人餘更現不再行風水陰陽,不隻是誰開的頭,竟要餘更現沉怨河見鬼,他骨子裡流的是餘簡文的血,身上沾染的是餘家的氣息,非要把他沉下河底,讓數千水鬼折磨他一頓才能化解怨氣。
關屏山無法,與父親說道:“可餘叔叔和阿姨都已經投河了,冤魂多半都會被渡化,為什麼還要更現下水,他才那麼小!”
關父長歎一口氣,無奈道:“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冤魂放過了餘家,可世人不肯放過他,那些死者家屬哭着喊着要所有餘家的人跟着陪葬,也因為這件事,風水界都跟着蒙了羞,更現就算不知情也不能算是無辜了。”
“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我也想救下餘更現,幼子何辜,那水下多少邪祟惡鬼,更現怕是……”
“不會的……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沉河那天,關屏山獨自站在江河一邊,他用一頂寫滿符咒的轎子替換了牢籠,各方惡鬼雖能碰到他,卻不能傷到他。
餘更現哭喊着抓住他的衣袖,手裡是最後一件木雕。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知道自己成了風水界的罪人,人人得而誅之,他以為關屏山是來接他離開的,便上了那頂赤紅色的轎子,還未來得及把木雕拿出手,就被關屏山親手推下了河,河水漸漸漫過他的身體,封閉了五感,等他再睜眼時,就是河底暗無天光,惡鬼一擁而上,将他吞沒的場景。
五天五夜,他才被人打撈上來,雖然身體上并無傷痕,精神上卻受了巨大的刺激。失去雙親,失去家族,一夜之間變成人人喊打的罪人之子,沉怨河,遭怨鬼吞噬……餘更現整整昏迷了一個月,再次醒來時就忘記了所有。
是忘記了嗎?也不是,隻要他回想就還能記起從前發生的事,可從前的記憶就像是被他故意抵在腦海深處,再與關屏山見面時,他隻是個嚣張無禮,混吃等死的無賴潑皮。
“怎麼能走呢,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關屏山用額頭抵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聲音沙啞。
“那一年我親手把你推下河,是我無能,所以從那天開始我就拼命修行陰陽之術,為的就是等風波過去後,能把你接回關家,好好照顧你。”
“隻要你願意,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我不願意。”餘更現打斷他,“這幾年的時光我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知道我過得是什麼日子,苟且在最底層,會為了幾塊錢走幾十裡路,為了幾分錢撿瓶子撿到半夜!”
“我知道,我都知道……”關屏山抱住難以平靜的他,“以後都有我了,你再也不用為了活下去四處奔波,我會一輩子守在一身邊。你可以随便闖禍,隻要不殃及無辜,我都給你善後,你開心就好。”
餘更現随便抹了把眼淚,突然笑了出來,“你對我這麼好,為什麼,愧疚嗎?”
空氣中靜默許久,關屏山難以言喻的目光隐藏在陰影之中,“你知道的,如今,不止是愧疚。”
說完,他便低頭,輕吻在餘更現的嘴角。這個吻很輕,還帶了些小心翼翼的試探,生怕身下人會推開他,拒絕他。
從他們重逢的那一刻起,關屏山就被這個青年吸引着,不像小時候的兄友弟恭,餘更現偶爾的狡黠,撒嬌,一舉一動都像是紮在他心上的一根銀針,不疼,反而還帶了幾分色彩,充斥着他的生命。
愧疚,責任,都不能完全概括他對他的感情。
輕輕一吻,餘更現立刻止了眼淚,拉過一旁的被子半遮不遮的蓋在自己臉上,就露出一雙眼睛左顧右盼。
“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這麼好的哥哥呢?”餘更現悶聲道。
關屏山揉揉他的頭發,“那你現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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