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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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淩陽王恍然道，&ldo;也對，這個時候應該同仇敵忾。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rdo;老元帥不理他，對着正屏息等他回答的兩人道：&ldo;你們有何打算？&rdo;馮古道摸着鼻子道：&ldo;其實我覺得……&rdo;&ldo;我們願意領旨謝恩。&rdo;薛靈璧截斷得飛快。淩陽王呆呆地看了他半天才道：&ldo;……啊？&rdo;老元帥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氣定神閑道：&ldo;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皇上這麼做的用意？&rdo;&ldo;能有什麼用意？要不是挑撥離間，要不是想害你們斷子絕孫。&rdo;淩陽王道。馮古道和薛靈璧互視一眼。馮古道開口道：&ldo;皇上想的恐怕是過繼子孫。&rdo;薛靈璧道：&ldo;應該是皇後。&rdo;這次黃公公之後還特地提了下&lso;皇後娘娘&rso;，可見這件事是皇帝皇後共同促成的。淩陽王莫名其妙道：&ldo;難不成他們還要過繼個皇子給你？&rdo;老元帥道：&ldo;薛姓是大族，皇後的父親與我是親兄弟，他那一支的人丁又不似我這般單薄。&rdo;薛靈璧淡然道：&ldo;我在世一天，侯府自然是我做主。若我過世，那它姓甚名誰也沒什麼要緊了。&rdo;馮古道道：&ldo;隻怕他在侯府站穩根基之後，皇上便會想方設法讓你過世。&rdo;薛靈璧冷笑道：&ldo;想得挺容易。&rdo;老元帥站起身，緩緩往裡走道：&ldo;倒也不可不防。&rdo;&ldo;等等。你去哪裡？棋還沒下完呢？&rdo;淩陽王慌忙在他身後喊道。老元帥睨着他，&ldo;你要下哪裡？&rdo;&ldo;我……&rdo;淩陽王低頭，卻見剛剛掉下去的棋子正好落在一小格上，便理直氣壯地指着道，&ldo;這裡。&rdo;&ldo;一共兩個眼，你自己堵死一個，還下什麼？&rdo;說罷，老元帥頭也不回往裡走。薛靈璧和馮古道跟着進屋。留下淩陽王一個人對着棋盤發脾氣。三人進到屋裡，還能聽到外頭棋子刷拉拉落地聲。老元帥邊倒茶邊頭也不擡道：&ldo;無妨。他每次都這樣。唔，隻有涼茶。&rdo;馮古道笑道：&ldo;夏日裡喝涼茶最好，清火。&rdo;老元帥點點頭，一人一杯地放在他們面前。薛靈璧迫不及待地問道：&ldo;爹如何看？&rdo;&ldo;我？&rdo;老元帥淺笑道，&ldo;雖說婚姻大事向來從父母之命。但我老了，老眼昏花，不如你們看得清楚。将來的路總是你們走的，自己做了主，将來是好是壞也怨不得旁人。我至多替你們分析分析利害關系罷了。&rdo;薛靈璧道：&ldo;成親是一定的。不過由着皇帝的意思來，卻讓人不爽。&rdo;&ldo;怎麼是由着他的意思？&rdo;老元帥失笑道，&ldo;難道現在不是他們由着你們的意思？他們不過是順着你們的意思，在錦上添花一筆而已。&rdo;馮古道道：&ldo;盡管皇帝下的是密旨，但若是不從，依然是抗旨。&rdo;薛靈璧挑眉，沖着他笑道：&ldo;這倒是。還是迎娶得好。&rdo;馮古道低頭喝茶，假裝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ldo;你們若是定了，就要早早準備起來。&rdo;老元帥道，&ldo;不過京城是是非地，你們以後少不得要聽風言風語。&rdo;薛靈璧嘴角一揚，&ldo;誰理他們。&rdo;馮古道道：&ldo;皇上的意思是讓我們去睥睨山辦。&rdo;老元帥想了想，道：&ldo;也好。&rdo;但言語中還是頗有幾分失落。馮古道何曾聰慧，當下道：&ldo;那還請元帥準備準備，我們早日動身。&rdo;&ldo;元帥？&rdo;薛靈璧挑了挑眉。老元帥也戲谑低看着他。馮古道舔了下嘴唇，落落大方道：&ldo;爹。&rdo;賜婚有理（八）馮古道、薛靈璧都是雷厲風行的人，更何況身後還有老元帥催促。馮古道當即書信一封，寄到睥睨山讓幾位長老準備迎親事宜。他寫的時候，薛靈璧就在一旁，看到&lso;迎親&rso;二字，眉頭微微一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睥睨山接到書信，有人佯作大驚小怪，也有人真的大吃一驚。信是花匠頭個收到的。她瞄了一眼，順手交給坐在旁邊幫她對賬的莫琚。莫琚也沒多想，以為是馮古道報平安的信，也随意掃了眼放在一旁。一炷香後，他突然将信拿回來，認認真真地看完，然後震驚道：&ldo;明尊要成親？！&rdo;&ldo;嗯。&rdo;花匠悠悠然地喝了口菊花茶。菊花清火養顔，這種時節喝最好。&ldo;對方是雪衣侯？！&rdo;莫琚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花匠擡手整了整頭上的花。&ldo;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rdo;莫琚不滿地瞪着她。花匠沖他挑眉一笑道：&ldo;你猜？&rdo;莫琚皺眉道：&ldo;你就不能換一種口氣？&rdo;花匠突然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拼命地眨着眼睛，&ldo;你猜猜猜猜猜……&rdo;莫琚：&ldo;……&rdo;花匠見他不語，又坐回原位，笑眯眯地自言自語道：&ldo;新婚夜，要洞房的啊……&rdo;莫琚：&ldo;……&rdo;書信發出後的第二天，馮古道等人便離開廣西，向睥睨山進發。原本老元帥怕皇帝派人監視睥睨山動向，不願前往。但在薛靈璧及馮古道的勸說中，終于答應分批出發。衛漾原本要去，卻被嶽淩阻止了。薛靈璧既然準備回京城，那麼和廣西這邊還是撇清關系的好，以免引得皇帝猜忌，後患無窮。為了體現雙方關系僵硬，薛靈璧走時，淩陽王府上下無一人送行，隻在王府門口派了大隊的侍衛護送。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與其說他們是來護送的，倒不如說他們是怕薛靈璧等人在廣西境内做什麼對王府不利的事情。不過他們雖然沒有在門外送行，門裡面卻是依依不舍，就差沒有清淚兩行。衛漾幾次想要握住馮古道的手，都被薛靈璧打岔擋掉了。衛漾隻好無奈道：&ldo;你以後若得空，千萬再來南甯。有好多風景我還沒有帶你去看。&rdo;薛靈璧在一旁涼涼道：&ldo;風景如畫的地方多得很。他沒空。&rdo;衛漾道：&ldo;還可以回來叙叙舊情。&rdo;&ldo;舊情？&rdo;薛靈璧的眼睛微微眯起。馮古道見氣氛不對，忙出來圓場道：&ldo;時間不早。&rdo;&ldo;再留一會兒。難得我們這麼投契……要不下回我去睥睨山找你？放心，我一定會喬裝打扮，不會讓人認出來的。&rdo;衛漾戀戀不舍。他交友雖廣，但大多忌諱他世子身份，真正如馮古道和薛靈璧這樣直言無諱的卻沒有。薛靈璧嘴角一彎，冷冰冰地笑道：&ldo;既然如此，我不如先切磋切磋。&rdo;&ldo;切磋？&rdo;衛漾以為他要切磋詩文，頓時來了興緻了，&ldo;以何為題？&rdo;嶽淩看薛靈璧的眼神就知道他動了真怒，可歎衛漾還傻乎乎的，隻好開口道：&ldo;侯爺，早一刻走就能早一刻到成親。&rdo;一直站在一旁靜觀的淩陽王突然道：&ldo;成親須黃道吉日吉時，趕早了也無用。&rdo;嶽淩愣了下，疑惑地看着突然熱情起來的淩陽王。淩陽王道：&ldo;本王也很想看看你們的切磋。&rdo;薛靈璧也有些困惑。照例說，沒有一個做父親的喜歡看别人在自己面前揍兒子吧？馮古道眼珠一轉，笑道：&ldo;傳聞當年淩陽王不但軍功蓋世，而且一身武功也是獨步天下。不知衛漾公子學了幾成？&rdo;一提起這個，淩陽王的臉色就陰沉下來，&ldo;哼！本王常年在外征戰，不能親自督導，便找了幾個武師教他。但他們個個都縱容他，放任他，以至于十二歲了連馬步都蹲不好！&rdo;衛漾小聲反駁道：&ldo;後來能蹲一炷香了。&rdo;&ldo;那是你十六歲的事！而且還隻此一次，僅供回憶！&rdo;淩陽王說的時候，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口水在半空中跳動。馮古道摸了摸鼻子道：&ldo;學武是靠天分的。通常來說，挨揍很難挨出高手。&rdo;&ldo;哼。就他現在這個年紀，本王還指望個屁高手。&rdo;淩陽王冷哼道，&ldo;我就是想出口惡氣。&rdo;薛靈璧道：&ldo;你為何不自己出手？&rdo;&ldo;……本王不舍得。&rdo;&ldo;……&rdo;馮古道、薛靈璧和衛漾不約而同地想：當年縱容放任的真的隻有武師麼？侍衛們在門外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才看到那道緊閉的大門開啟。薛靈璧坐在輪椅上，有馮古道推出來。&ldo;吼！&rdo;侍衛們突然大吼一聲，仿佛下馬威一般，肅容地瞪着他們。但二人全無驚容。馮古道将輪椅停在門檻前，然後泰然地彎腰想要抱起薛靈璧。薛靈璧按住他的肩膀，聲音雖輕，卻極為有力道：&ldo;背。&rdo;馮古道微笑道：&ldo;背要你站起來才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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