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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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什麼時候處處活得小心翼翼了？&rdo;袁傲策咬牙問道。馮古道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淡淡道：&ldo;他是魔教暗尊，縱然入贅，也剝不去他娘家的身份。&rdo;……什麼叫娘家身份？袁傲策瞪着他。&ldo;可是我總要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rdo;紀無敵歎氣道，&ldo;可惜阿策不能傳宗接代，不然我就不用這麼煩惱了。&rdo;袁傲策這次不是咬牙，而是磨牙，&ldo;傳宗接代？&rdo;&ldo;阿策，我不會以七出之條來為難你的，你不必有負擔。&rdo;馮古道看着袁傲策越來越黑的臉色，幹咳一聲，轉移話題道：&ldo;不如，我們來猜猜白道會出的高招？&rdo;紀無敵來了興緻，暫時将剛才的話題丢下，望着端木回春道：&ldo;春春，你先來。&rdo;……聽到紀無敵這樣親昵地叫其他人名字他本應該生氣的，但是當袁傲策看到端木回春那種好像剛吃了三斤馊水的表情，那股氣就變成了同情。幸好端木回春的情緒收放自如，轉眼已恢複平靜，正色道：&ldo;白道的招數不外乎幾種……&rdo;花匠打斷道：&ldo;省着點說，這裡還有兩個。&rdo;她指着自己和莫琚。端木回春沖她微微一笑道：&ldo;既然如此，不如花長老先說？&rdo;花匠也不客氣，扭了扭腰道：&ldo;白道最擅長的不過兩個字。&rdo;她故意頓住，奈何無人捧場，隻好自顧自地接下去道，&ldo;诋毀。&rdo;馮古道眉頭一挑，含笑不語。紀無敵伸了個懶腰，半賴進袁傲策的懷裡道：&ldo;難道阿策師父挑了那麼多門派是假的？&rdo;袁傲策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ldo;不是假的，但是一定會添油加醋。&rdo;花匠道，&ldo;一分變十分，十分變百分。非如此不能引得所有人同仇敵忾，義憤填膺。&rdo;紀無敵道：&ldo;可是我覺得，已經不需要添油加醋了。&rdo;花匠一張臉頓時垮下來，&ldo;我猜錯了？&rdo;&ldo;不。&rdo;紀無敵的一個字讓她眼睛一亮，但他很快又接下去道，&ldo;你隻是不沾邊。&rdo;花匠：&ldo;……&rdo;她甯可聽他說她錯了。莫琚見其他人都轉頭看他，想了想，開口說他剛才思量好的猜測道：&ldo;莫非他們準備設下陷阱，将我們一網打盡？&rdo;紀無敵虛心求教道：&ldo;要怎麼樣的陷阱能夠将魔教一網打盡？&rdo;……莫琚望着他。他也望着莫琚。半晌，莫琚沉色道：&ldo;莫非紀門主也有此意？&rdo;紀無敵道：&ldo;不，我隻是好奇怎麼會有人異想天開到這種地步。&rdo;莫琚：&ldo;……&rdo;&ldo;而且他還是魔教長老。&rdo;&ldo;……&rdo;莫琚看向馮古道。馮古道無聲地歎了口氣。莫琚羞愧低頭。紀無敵看向端木回春，&ldo;春春，還是你看上去可靠！&rdo;雖然可能隻是&lso;看上去&rso;。花匠和莫琚的臉上都有些不自在。端木回春對于她的贊美向來是能不聽就不聽，非聽不可的時候當反話聽，因此面無表情道：&ldo;既然紀門主會出現在這裡，想必白道這次是準備明着來。&rdo;若是暗着來的話，頭一個要防的就是紀無敵。他絕不會來得這樣明目張膽。紀無敵臉上露出鼓勵的笑容。&ldo;白道準備擰成一股繩，正面挑戰魔教麼？&rdo;端木回春沉聲道。紀無敵笑成了一朵花，&ldo;沾邊了。&rdo;莫琚道：&ldo;擰成一股繩？難道要攻打魔教？&rdo;紀無敵好奇地看着他，&ldo;為什麼本來挺沾邊的事被你一說就能歪到十萬八千裡去呢？&rdo;莫琚覺得他剛才應該一直做低頭羞愧狀的。馮古道解圍道：&ldo;看來白道準備上門來讨個說法。&rdo;紀無敵望着他，&ldo;你真的不參加賭局？&rdo;&ldo;算平手吧。&rdo;&ldo;為什麼？&rdo;紀無敵一副我願意再給你一次赢的機會的表情。&ldo;因為我突然想起來，&rdo;馮古道歎氣道，&ldo;開局前隻讨論你赢了會如何，忘記說魔教赢了會如何。&rdo;紀無敵毫無誠意地跟着歎氣道：&ldo;那真是太遺憾了。&rdo;&ldo;那我可以把我教的暗尊贖回來了嗎？&rdo;馮古道戲谑地看着袁傲策剛回複沒多久，又一下子黑下來的臉。&ldo;不可以。&rdo;紀無敵回答得斬釘截鐵。馮古道并無不悅，氣定神閑地問道：&ldo;理由是？&rdo;&ldo;我比你更需要。&rdo;……果然是很強大的理由。尤其他很清楚他說的需要是哪方面的需要。馮古道識相地閉嘴。袁傲策心裡有幾分感動，摟着他的手緊了緊。紀無敵若有所感地轉頭道：&ldo;阿策，你放心，雖然不能為我傳宗接代，我也不能為你開枝散葉。但是人活在這世上總要抱着美好的幻想，我會繼續朝這個方向努力的。所以你千萬不要放棄！&rdo;&ldo;……&rdo;袁傲策感受着花匠和莫琚詫異的目光，默想道：他剛才到底在感動什麼？感動什麼？！他應該更加用力把他勒死的。放在紀無敵腰間的手繼續用力。頭一回見到紀無敵的花匠和莫琚顯然是大開眼界，不過他們的驚詫是暫時的，因為袁傲策警告的目光很及時。莫琚佯咳了會兒，終于将剛才詭異的氣氛都咳嗽光了，才将話題導回來道：&ldo;不知道白道準備如何讨個說法？&rdo;紀無敵聳肩道：&ldo;這種事從古到今都無新意。不過三樣‐‐賠禮、道歉、嚴懲不貸。&rdo;袁傲策的面色驟然冷下來，&ldo;嚴懲不貸？&rdo;馮古道噙着冷笑道：&ldo;賠禮？&rdo;看來白道還是對江南的這張大餅賊心不死啊。莫琚沒什麼好重複的了，隻好重複，&ldo;道歉？&rdo;&ldo;其實道歉倒沒什麼。&rdo;馮古道道，&ldo;如果道歉能解決問題，不介意多道幾次歉，讓白道門派再寂寞一點。&rdo;紀無敵點頭道：&ldo;聽起來的确不錯。&rdo;花匠納悶道：&ldo;輝煌門應該也是白道正派吧？&rdo;而且好像還是執牛耳的那一種。紀無敵苦着一張臉道：&ldo;當每年每月每天都有喜宴壽宴喪禮滿月宴不得消停的時候，你們就會明白寂寞是一種美德。&rdo;馮古道摸了摸鼻子道：&ldo;據我所知，這些紀門主都是不參加的吧？&rdo;紀無敵道：&ldo;這就是最可惡的地方，我明明從來不參加，他們卻每年都送信來暗示我送禮。&rdo;……莫琚和花匠眼界大開到木然。正說着，又有仆役在門口道：&ldo;武當淩雲道長、少林慈恩方丈、青城嚴晨求見。&rdo;&ldo;嚴晨？&rdo;馮古道沉吟道，&ldo;謝一定的師弟？&rdo;莫琚道：&ldo;聽說謝一定有意将掌門之位傳于程澄城，怎的又跑出一個嚴晨來？&rdo;按理說，這種時刻是未來掌門露臉的最好時機。雖說程澄城上次在剿滅藍焰盟上已經露過一把臉了，但是這種事情隻有越多越好。越多掌門之位越受武林同道認可，以後走動江湖也方便得多。想起程澄城曾經和端木回春有些交情，其他人将目光投向了他。端木回春躊躇了一下，道：&ldo;好像是因為他最近和泰山掌門走得很近。&rdo;……泰山掌門？陸青衣？莫琚很費解，花匠似懂非懂。但馮古道、袁傲策和紀無敵則是一點就通。紀無敵懊惱道：&ldo;就這樣連招呼也不打地暗度成倉了。&rdo;馮古道沖仍站在門外的仆役道：&ldo;有請。&rdo;援手有理（九）進來的時候，淩雲道長一馬當先，嚴晨居中，慈恩方丈像是故意慢了幾步，贅在最後。盡管白道魔教如今水火不容，但是還不至于劍拔弩張到連基本都面子都不給對方留的地步，所以雙方都很客氣地站起來，拱手，又坐下。淩雲道長首先打開話匣子，&ldo;聽說明尊暗尊之前都在遠遊，一路趕至開封，風塵仆仆，辛苦。&rdo;馮古道微笑道：&ldo;淩雲道長真是好靈通的消息，我前腳進門，連桌上的茶都沒涼呢。&rdo;淩雲道長别有深意道：&ldo;或許，這杯茶可以用作他途。&rdo;馮古道挑眉道：&ldo;淩雲道長口渴？&rdo;&ldo;最近白道不少掌門和弟子都受了傷，他們口更渴，或許要一杯謝罪茶潤潤喉。&rdo;馮古道舉杯輕輕啜了一口，含笑道：&ldo;可以商量。&rdo;嚴晨目光一轉，落在正和袁傲策黏在一塊的紀無敵身上，&ldo;紀門主真是好雅興，從開完會到現在，竟然一直滞留在魔教分舵。&rdo;紀無敵道：&ldo;你在會上說了太多，害我看你太久，我是來洗眼睛的。&rdo;嚴晨臉色驟變。他沒想到紀無敵居然不給他面子緻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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