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嫦曦在孟家地位還是很高的,平日裡家裡并不拘着她,所以出趟門也是很容易的。上了馬車,孟嫦曦便吩咐去楚王府。到了楚王府門前,孟嫦曦的婢女便去門房那處遞了名帖求見楚王。等了好一陣子,孟嫦曦呆在車裡都快發脾氣了,婢女才回轉過來道,說楚王并不在府中。楚王不在府中?孟嫦曦面色黯淡下來。這幾日九娘每次來私宅,都能見到楚王。邱先生也沒再出現過,似乎楚王打定主意将教導九娘的任務攬了過來。一日兩日還不覺得,九娘就是覺得有些驚訝,時間久了,連九娘都看出有些端倪。難道楚王現在不忙嗎?現在這個時候不正是他應該很忙的時候,九娘可沒忘記楚王是瞄準什麼而去的,他的努力兩輩子她都淨落眼中。這種事九娘自然不敢問出來,隻能把疑惑埋藏在心中。她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這幾日她眼中越來越盛的光芒,早就出賣了她。也不知是她重活一次,道行都活到狗身上了,還是因為她兩輩子都不是楚王的對手。九娘并不知曉楚王是特意為之,長安城内明眼人若是有心都能發現,似乎一夕之間本是風頭正盛的楚王,突然便銷聲匿迹了。除了偶爾進宮探望快成新郎官的太子,連一向處事高調的楚王府那邊動靜都小了不少。這與如今形勢着實不符,隻有那些許人能看出楚王此番行徑背後的真谛,不禁贊賞其心志,當然同時也有些感歎對方身上的缺憾。真是可惜了,若不然……若不然什麼呢?如今沒人敢去想這些,原本早就開始站隊的朝中大臣,最近動靜都消停了。大家都在觀察情勢,再說白點,就是想看太子能不能生出個小皇孫。不過很多人都不報希望,若是容易的話,承元帝也不可能會拖到現在。……楚王微微的勾了勾唇,擡起眼時,唇角的弧度已經收了起來。“将這一段的講解,重複給本王聽。”楚王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書中的一行,然後便将書卷推到九娘面前。九娘小嘴微張,一臉呆滞的模樣,方才明明不是講的這些,怎麼反倒回過頭去了?這人太卑鄙了!還帶回頭随機抽查的!她怨怼的、小小的瞅了楚王一眼,才将目光放到書卷上。細細思索好一會兒,九娘才磕磕絆絆的開始講解給楚王聽。她并不确定自己講解的是否正确,但應該沒差吧?反正就是一個意思,不是嗎?講解完後,室内靜谧非常。楚王面無表情,九娘有點緊張的瞄着對方。良久,楚王才将那書挪到自己面前來,神态淡然道:“意思大體沒差,但若是你歲考之時,在卷上如此解答,恐怕行不通。”九娘頓時露出如喪考批之色。她知道自己不笨,但舉凡扯到學問之上,她就是不通。上輩子早先是個不識字的,後來識字了,也會寫字了,但也隻限這些,普通點兒的她大抵是懂的,但是再深一些卻是不行。一般的大家閨秀世家貴女們,吟個詩做個對,那都是小菜一碟。唯獨她不中,怎麼着那根線都搭不上。“表哥,九娘實在太笨了,我給你丢人了。”教了蕭九娘這麼久的時間,楚王也看出她是個愚鈍之人,倒不是人笨,就是在學問之上十分愚鈍。楚王見過這種人,也就是俗話所言,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不通。“這樣吧,本王将這些講解給你寫下,你照着背下來。若是都能記住,歲考之時,考個乙下還是沒有問題的。”楚王不愧是楚王,很快便想到了蠢人要用蠢辦法來對付。做學問不行,死記硬背總可以吧。國子監考試分幾等,甲、乙、丙,每等又分三等,上、中、下。若是九娘能得個乙中或者乙下,也不算太差,至少不會惹來衆人嗤笑。“表哥,你實在太好了!”現在讓蕭九娘做出一副狗腿子樣,她可是一點壓力都沒有。表哥确實對她很好,一點也不像上輩子。她上輩子怎麼會覺得楚王一直是個冷面無情兼小心眼的男人呢,她這麼想表哥,實在是太不對了,一定是她上輩子抱大腿的姿勢不對。楚王幾不可聞的哼了聲,取來了宣紙,九娘見書案上的硯台中沒有墨隻剩一些了,趕忙湊了過去拿起墨錠,幫楚王研墨。将硯台磨了滿滿一池墨後,九娘又殷勤的去給楚王泡茶。常順見到如此勤快的九娘,還有些詫異。今兒個太陽難不成是打西邊出來了?這小姑奶奶一向懶得可以,從來都是坐着隻動嘴皮子的主兒,一點都沒有小時候可愛,怎麼這會兒倒是勤快起來?常順心中的怨怼,九娘自是不知曉,她泡來茶後,殷勤地遞到楚王手邊,服侍其喝完之後,又去了楚王身後給他捏肩。“表哥,舒服嗎?”楚王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銀鈎鐵畫,筆走遊龍。“要不要重點力?”“重點。”“這樣可以嗎?”“……”“表哥,你的字寫得真好。”“……”︿( ̄︶ ̄)︿若是讓長安城内衆人知曉,突然隐沒起來的楚王,其實是在幹這種哄小女娃的小事,大抵都會被亮瞎雙眼。☆、實在不能怨九娘如此狗腿,而是眼見旬考迫在眉睫。她入學的時間,實在有些不是時候,入學僅不到一月,便要面臨旬考的到來。旬考之後,再過一月,也到年底了,然後便是歲考,實在容不得她不急。與她同樣着急的還有兩人,那便是阮靈兒和程雯婧。阮靈兒是素來學習不好,和太學院衆多女學生相比,她比大多數人都刻苦,可是每次的考試成績都在乙下左右徘徊。次數多了,阮靈兒也對自己也不抱什麼期望了,反正她是女子,隻要不考末等,不讓人笑話便好。而程雯婧方一開始是不急的,她來國子監念書本就目的不純,從小到大學問都沒做好過,自然也沒意識到其中的嚴重性。隻是入學以來,她和阮靈兒還有蕭九娘關系越來越好,見兩人這般詭異的刻苦努力,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一問之下,方知嚴重性。原來還有旬考歲考這一說,這也就罷了,且考試成績會張貼出來,是時若是成績太差,可會招來整個國子監内的學生嘲笑。尤其是她們太學院,論身份家世是六院中最高的(國子學不論身份,隻論學識),還考不赢那些小官家的子弟或者庶民,那簡直是贻笑大方。沒看到平日裡一幹玩世不恭的貴族子弟們,這會兒都積極了起來,雖然都是臨時抱佛腳,但那也是抱,整個太學院裡,大抵也就隻有程雯婧才能如此悠閑了。程雯婧聽完解釋後,臉上就寫了兩個字——震驚。低着頭看書的阮靈兒,不禁擡頭問道:“雯婧,我記得跟你說過這事啊,難不成你不記得了?”程雯婧臉上表情幹幹的,直擺手,“怎麼會呢怎麼會呢?我肯定記得的啊。”實則有沒有記住隻有她自己心裡明白,她所有心思俱沒有放在念書上,怎麼可能記住這些‘小事’啊!程雯婧的回答将心思單純的阮靈兒忽悠過了,卻是沒忽悠過蕭九娘。她笑着瞥了對方一眼,道:“我記得你表哥學問不差的,若不然也考不進國子學,你要是有什麼不懂,可以多向他讨教。馬上就臨近旬考了,你也該多準備準備才是。”是呀,她可以去找表哥,這樣一來又有理由和表哥呆在一處了。程雯婧臉上頓時綻放出光芒,差點沒閃瞎九娘雙眼。然後這少女便急匆匆走了,全然将兩個好友抛在了腦後。九娘扶額。好吧,她本是一番好意,哪知對方倒是理解了,卻理解歪了,九娘幾乎可以預料到最後的結果。不過轉念一想,程家乃是将門出身,也許并不太在乎什麼學問。為了準備旬考,九娘每日散學之後,便會在私宅多呆上一個時辰。為此她特意向安國公府那裡報備過了,說是為了準備旬考事宜,和同硯一同研習功課。九娘這段時間一直早出晚歸,極少在府中露面,府中也沒有什麼人會留意她,畢竟這陣子長安城因太子大婚一事,生出了許多波瀾,蕭家上下的注意力大多放在這個上面。這日,臨離開私宅之時,常順領了個老婦人出來,說是楚王給九娘的人。九娘不禁瞄了楚王一眼,見楚王點了點頭,便沒有多想,領着那老婦人和小翠便上了回府的馬車。這老婦人年紀并不大,大約不到五十的模樣,一頭烏發在腦後挽了個髻,相貌有些嚴肅,不苟言笑的。但看其幹淨利索的打扮,筆直的坐姿與走路的姿勢,九娘便知曉這老婦人不簡單。果然上車後一問,這老婦人是宮裡出來的。宮裡的宮人到了年紀以後,一般都被會放出宮返回原籍。當然若是孤苦無依,沒有家人,也是可以一直留在宮中侍奉的。這些幾乎在宮裡呆了一輩子的老宮人,隻要不是太過愚鈍,大多都會有幾樣拿手的本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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