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rdo;&ldo;所以,&rdo;馬瑞氣勢微弱,&ldo;所以你要借的話,也該打聲招呼吧。&rdo;高勤道:&ldo;謝謝。&rdo;&ldo;……不客氣。&rdo;馬瑞又關上門走。高勤轉頭對賈志清道:&ldo;你可以說了。&rdo;賈志清道:&ldo;是大神約小白去遊樂場的,錄制完《一山還有一山高》的時候。&rdo;高勤手裡轉着筆,淡然道:&ldo;我不是指這個,我是指消息是怎麼走漏出去的。&rdo;賈志清想了想道:&ldo;小白說昨天在遊樂場看到有人在拍攝,恐怕是有記者在場,順便看到了大神和小白,所以才……&rdo;電話響起,秘書難掩興奮道:&ldo;大神來了。&rdo;&ldo;請進。&rdo;門打開,顔夙昂進來,臉色也不太好看。連着兩天趕戲感到淩晨,又一大早被挖起來,還是為着這種事,他的心情糟到了極點。高勤看着他道:&ldo;你覺得消息是怎麼走漏的?&rdo;顔夙昂臉色陰沉,反手關上門,對着賈志清道:&ldo;你是不是把我和小白出去的事情告訴樂清了?&rdo;賈志清頓時敏感起來,&ldo;你懷疑她?不可能是她。她不做娛樂新聞的。&rdo;&ldo;但的确是她的雜志。&rdo;賈志清叫道:&ldo;不對,她做的雜志叫《知己》。&rdo;高勤冷笑道:&ldo;你這幾個月到底學了什麼?連《追星時分》是《知己》旗下的雜志都不知道?&rdo;賈志清吃了一驚,半天才道:&ldo;但這也不能說明是她做的。小白說過,當時有很多記者在遊樂場,說不定是他們看到你們了呢?憑什麼一口咬定是她?&rdo;顔夙昂冷冷道:&ldo;因為那些記者不可能知道我是早晨八點半去接小白出門的。&rdo;賈志清頓時啞口無言。他昨天的确對樂清說過,大神八點半來接小白去遊樂場。之後沒多久樂清就來電說臨時有事,去不了了。顔夙昂見他面色蒼白,語氣稍緩道:&ldo;我上次就想告訴你了,樂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rdo;賈志清不服氣地冷笑道:&ldo;能有多複雜?&rdo;顔夙昂看了高勤一眼。高勤緩緩道:&ldo;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和樂清在交往。&rdo;賈志清道:&ldo;這屬于我的私事吧。&rdo;高勤道:&ldo;當然是你的私事,但至少我可以告訴你,她曾經是張複滿的情婦。&rdo;賈志清的臉色更加蒼白,倔強道:&ldo;你也說曾經是。難道曾經是現在就不能改?難道曾經偷過東西就一輩子要貼着小偷的标簽。你沒聽過浪子回頭金不換嗎?你不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rdo;高勤挑眉道:&ldo;我第一次知道你居然也有所謂的口才。雖然表現得像條被踩到尾巴的狗。&rdo;顔夙昂喝止道:&ldo;高勤。&rdo;賈志清被激得雙頰通紅,整個人呈現不正常的亢奮,&ldo;對,我是被踩到尾巴的狗,但是我就算是狗,也看不起你們這種沒心沒肺的冷血動物!&rdo;他撥開顔夙昂伸過來的手,狠狠地摔門出去。顔夙昂手僵在半空,半天才收回,看着高勤道:&ldo;你不覺得你剛才說的過了?&rdo;高勤不以為意道:&ldo;他借題發揮罷了。闖了禍,拍拍屁股就走,留下爛攤子讓别人收拾,這招真是高明。在這方面,我認他為師。&rdo;顔夙昂道:&ldo;你真心的?&rdo;高勤瞥了他一眼,&ldo;我保證。如果你現在敢挑我一絲一毫的刺,我都會像他那樣拍拍屁股,頭也不回地摔門就走。&rdo;顔夙昂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此戰誰輸誰赢[]賈志清從伊瑪特沖出來,臉上還在發燙,整個腦子一片混沌。他的手在口袋裡掏了半天,才掏出手機。手機的背景是他和樂清的照片,不過樂清捂住了臉,隻露出兩條眉毛和一點眼角。但即使這樣,他也可以在腦海中描繪出她藏在手底下的容顔。深吸了口氣,他按下快捷鍵一,然後撥通。電話隻響了兩聲就接起。樂清輕柔的聲音從另一頭傳過來。他的心突然定下來了,&ldo;你在上班?&rdo;&ldo;嗯。今天有點忙。&rdo;&ldo;……&rdo;賈志清喉結動了動,強笑道,&ldo;沒什麼,我其實隻是打個電話想聽聽你的聲音。沒事,你忙吧。&rdo;電話那頭沉默了。賈志清以為她會像以往那樣,迫不及待地挂電話,但她隻是沉默着。他聽不到她的呼吸聲,但他感覺得到她在沉思,仿佛為做某個決定而猶豫。賈志清突然很不想知道她猶豫的結果,忙不叠道:&ldo;其實我今天也很忙,那就先這樣吧,我們下次再聊。&rdo;&ldo;志清。&rdo;&ldo;……&rdo;他抓着手機的手猛地一緊。樂清淡淡道:&ldo;我們出來聊聊吧。&rdo;賈志清緩緩閉上眼睛,然後聽到自己嘴巴裡吐出一個無可奈何的&ldo;好&rdo;。約好的地點在樂清雜志社樓下的一件咖啡廳裡。賈志清突然自嘲地想,這好像還是他們第一次來咖啡廳。他以前很想來這樣的地方,制造點浪漫的氛圍,但是樂清總是說太浪費錢,還不如随便吃一點。他本來是想熬到她生日的時候,帶她出來,沒想到竟然提前實現了。他到的時候,樂清已經坐在座位上等他了。筆挺的職業裝,老氣橫秋的黑框眼鏡,此刻的樂清和他認識的那個溫柔可人的女子有着太大的差距。他松了松臉頰,笑容滿面地走過去坐下,他前面已經有了一杯礦泉水和豌豆。&ldo;水和豌豆,你喜歡的。&rdo;樂清微微一笑。賈志清眼睑微壓,笑道:&ldo;是啊。&rdo;接着是短暫的沉默。兩個人各自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最後還是樂清忍不住道:&ldo;你應該看到雜志了。&rdo;賈志清心頭一沉,幹巴巴地笑道:&ldo;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會解決好的。&rdo;&ldo;是我透露的。&rdo;&ldo;……&rdo;賈志清的笑容僵住。&ldo;是因為你告訴我顔夙昂和小白去了遊樂場,所以我才告訴我的同事。&rdo;樂清一口氣說下去道,&ldo;因為沒辦法利用了你又繼續若無其事地裝作和你約會所以我才取消……&rdo;賈志清打斷她的話道:&ldo;你可以選擇不利用我。&rdo;樂清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用一種近乎于恍惚的語氣道:&ldo;我是張複滿的情婦。&rdo;賈志清強忍着抽搐的心,低聲道:&ldo;我知道。&rdo;&ldo;我愛他。&rdo;&ldo;……&rdo;&ldo;即使他一腳踹開我,把我當垃圾一樣丢掉,我還是愛他。&rdo;樂清突然從随手的手提包裡拿出一盒煙,煙身細長潔白,一如夾着它的手指。賈志清從來不知道她居然抽煙。&ldo;你在醫院遇到我的時候,正好是我和他分手的時候。我當時滿腦子是如何讓他後悔,如何讓他感到他不能失去我。所以當我看到顔夙昂出現在醫院的時候,我知道機會到了。&rdo;賈志清雙拳緊握,放在大腿上,一動不動地聽着她描述那段他曾經參與,卻不曾參與完全的過往。&ldo;顔夙昂是張複滿最大的皇牌,隻要他出事,張複滿就會憤怒,就會難過,就會焦頭爛額。這就是我接近你的目的,從顔夙昂不惜大張旗鼓來醫院我就知道,他對小白絕對不一般。&rdo;砰。一聲拳擊,将樂清剩下的話悉數吞進胃裡。賈志清恨恨道:&ldo;你知道我有多麼高興自己能交到一個又漂亮又聰明的女朋友嗎?你知道我有多麼珍惜這段感情嗎?你知道我已經開始偷偷計劃買房買車,甚至向人打聽好的幼兒園嗎?&rdo;樂清無語。賈志清道:&ldo;雖然我們之間的感情還不夠深,認識也不夠久,但是我是真的很認真地思考着人生和未來。我他媽有史以來頭一次這麼認真過!&rdo;樂清突然開口道:&ldo;你确定你是因為喜歡而想和我在一起嗎?&rdo;&ldo;廢話!不然難道是因為我讨厭你,所以想折磨我自己嗎?!&rdo;賈志清雙眼赤紅。&ldo;你知道你看我是什麼眼神嗎?&rdo;&ldo;色狼?&rdo;&ldo;不,是看一個清朝古董花瓶的眼神。&rdo;賈志清怒氣稍歇,&ldo;難道你想當宋朝的?&rdo;&ldo;……&rdo;樂清歎氣道,&ldo;我的意思是說,沒人會把自己的女朋友當做一隻好看的花瓶。好吧,或許有人喜歡這樣做,但這不是愛情。你竭盡所能地給我最好的,卻從來不問我需要什麼。&rdo;&ldo;我問過你了。看電影的時候是吃爆米花還是吃薯片!&rdo;&ldo;問題是我喜歡吃瓜子。&rdo;賈志清不可置信道:&ldo;……你就是為了那麼一包瓜子所以要報複我?&rdo;樂清筋疲力盡地呼出口氣,&ldo;我們甚至無法用語言溝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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