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很長,比女孩子還秀氣,嘴唇很薄,有時候會輕輕抿着。上帝好不公平,他怎麼這麼好看。蘇莞莞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就聽見肩上的人輕輕笑了一聲。“看夠了嗎?”他有什麼特異功能嗎?蘇莞莞心虛地把頭轉向窗戶外面,然而下一秒,就又被掰了回來。唇瓣猝不及防被壓住,男生的唇帶着滾燙的氣息在在她的唇上肆虐,車上氣溫飙升。蘇莞莞仰着頭承受着他的親吻,眼睛卻睜開掃了眼窗外,怕有人看見。這一眼,卻把她魂都吓沒了。成晚芝正打着電話,向樓下這邊走來,眉頭皺着,似乎是不太開心的樣子。蘇莞莞吓壞了,嗚嗚地推了他好幾下。“我媽……”傅時麒停下,但是嘴唇還貼着她的。“那又怎麼了?”他怎麼這麼淡定啊?“被看見就死定了好不好!”“沒事,玻璃外看不見。”傅時麒的唇複又貼上去。過了幾分鐘,蘇莞莞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把他推開,打開車門跑上樓。傅時麒看着突然空蕩蕩的懷裡,頓時失魂落魄。手搭在方向盤上,他搖下車窗,往上看了很久。兜裡裝了一包煙,他拿出一根,掏出打火機,剛要點上,想了想,又放下了。蘇莞莞進了家門,見成晚芝和平時并無兩樣,心虛的情緒才慢慢放下來。“回來了?”“呃,嗯。”蘇莞莞應了一聲,快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她以為自己裝得挺淡定了,卻在茶幾旁邊磕了一下。“嘶——”“小心點兒,在自己家還能摔着。”“我,我知道了。”蘇莞莞背着包,一溜煙打開卧室鑽進去,又關上門。進了屋,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戶看看他還在沒在。果然還在,車燈熄滅了,她似乎能看見傅時麒委屈巴巴的眼神。拿出手機,她迅速編輯了一條短信。“對不起。”“高考完補償給我。”他回地不緊不慢,她看完,臉漸漸紅起來。綠芽嫩了又敗。考完試之後,蘇莞莞她們就正式步入高三了,暑假過後,學校就強制要求高三生一律都參加晚自習,不能請假,因此蘇莞莞放學的時候就變成了晚上九點半。高三的壓力很大,連方琪都不敢随意懈怠了。雖然她總是怪怪的,對她的一舉一動十分關注,連去個廁所都要問一下。蘇莞莞不知道她是不是談戀愛了,别人的隐私也不好打聽。課間,蘇莞莞看了一上午的書,眼花缭亂的,站起來打算去走廊走動一下,好養精蓄銳準備下節課。一起身,方琪的問話就來了。“去哪兒?”“去門口轉一下,老這麼坐着脊椎不好。”方琪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蘇莞莞有點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幹嘛這麼關注她。好像這樣也不是一兩天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也不記得了。高三的體育課也被取消了,本來班主任是打算占了這節課講卷子,但是同學們怨言很大,就作罷了。于是改成了活動課,去外頭溜達也好,在教室自習也可以。方琪被班主任留下談話,蘇莞莞看不進書,就自己走出去,打算圍着教室旁邊的花池散步,順便背個單詞。花池很大,她走了兩步就累了,就打道回班。路過洗手間的時候,她進去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不少。卻沒想到,透過鏡子,看見了方琪站在裡頭的窗前,正在和誰通話。對話的聲音隐約能夠聽見,足夠讓她頭暈目眩。“她今天什麼也沒做啊部長,就上課吃飯,哦,好像被班主任叫去說了會兒話,再有什麼情況我告訴你。”“好的,部長。”蘇莞莞靜靜地站在她身後,方琪電話還放在耳邊,感應到身邊有人,一轉頭,差點手機甩出去。“……莞莞?”“手機給我。”蘇莞莞沒什麼表情,向她伸出手。“……我。”“給我。”她又重複了一遍,方琪見她的神色有點吓人,自己也是理虧的那方,隻得把手機給她。電話還沒有挂,蘇莞莞拿起,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她笑了笑:“為什麼讓方琪看着我啊?還怕我跑了嗎?”她措了措辭,沒說出“監視”這個詞來。傅時麒的聲音頓了頓,但很快掩蓋了驚訝地情緒,一如他之前。“莞莞,我隻是關心你做了什麼。”這掌控欲簡直可怕,蘇莞莞自責,為什麼她現在才反應過來。從頭一想,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一邊讓她越陷越深,一邊讓她害怕地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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