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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頁(第1頁)

陳老闆家學淵源,雖是開了一個小書鋪,可陳家三代人俱有收集各類孤本的喜好,也是底蘊深厚。陳家有一家傳宋代刻本,品相上佳,珍奇罕見,陳家人從不願意示人,沈複竟不知從何處得知這一消息,托人求上門。可陳老闆并不願意出售,也幸好沈複不是搶人所好之人,此事就此罷過。這次陳老闆實在求助無門,拿着珍本求上門,才請來沈複出面。不過沈複提前就說明過了,他隻是旁聽,頂多在胡縣令判案有不公出言幹涉,指望着沈複能替清遠平了這場事,那是不用想了。林邈垂頭抱手:“為兄有愧。”“愧個什麼,死物沒有人重要。”陳老闆擺手道。可林邈真是有愧,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他甚至有些迷茫,自己堅持的這些到底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了。……聞言,胡縣令當即心松一口氣。轉念一想,沈家人向來自重名聲,與林邈此人也無舊,怎麼可能出言幹涉。莫怕是受人之托,出來走個過場,可即使走個過場,也不得不讓胡縣令慎重。不過他也想清楚了,其實此案十分好判,人證物證俱在,料想以清遠之人也參不透其中蹊跷。隻待此案一結,便是闆上釘釘之事,到時候就算看在三公子的面子上,念其等人尚且年幼,判其一個流徙之罪,既能博一個好名聲,又能在三公子面前得一個好印象。其實胡縣令和高有志本就沒打算置人于死地,不過是想保全一個人,順便讓清遠學館開不下去罷了。胡縣令心定,請沈複坐下後,方又回到大案之後。為了肅靜正堂,伫立在兩側的衙役又是一陣殺威棍聲起,陳老闆忙退到正堂之外,堂裡堂外頓時安靜下來。胡縣令看向清遠諸人,問道:“你等可有代訟之人?若無,本官便開始審案了。”清遠學館這邊自是沒有請訟師,不是不想請,一來學館如今樹倒猢狲散,顧不過來,林邈除了其妻女兩個婦道人家,并無人為之出頭。而陳老闆這邊倒是想請個訟師,無奈根本沒人敢接這個案子。請了數人,一聽聞具體,都是搖頭擺手,不然陳老闆也不會費這麼大力氣去把沈三請來。就是想打着狐假虎威的念頭,讓胡縣令判案時手下留情。“無。”林邈搖了搖頭,上前一步道:“學生有失,便由我這館主代……”“等一等!”堂外又是一聲高喚,胡縣令望了過去,心中不悅,打定主意這次若不是天皇老子來了,定要讓他吃一番苦頭,當這公堂之上是能讓人随意叫停的?!人群一陣攢動,從裡面擠出來幾個人。這幾人年紀都不大,穿一身學子衫。他們站定後,連氣都顧不得喘一口,其中一名學生便理了理衣衫,擡步邁入大堂之中。“你是何人,竟然敢擾亂公堂。”胡縣令一拍驚堂木,喝道。“小子乃是清遠學館的學生,姓薛,名庭儴。此趟前來乃是代師應訟,還望縣尊大人原諒小子魯莽,小子也是從幾十裡外方趕來,實在不是故意擾亂公堂的。”薛庭儴邊說道,邊作揖行禮。“你來做甚,還不速速退去,這公堂之上可不是你這種毛頭小子可來的。”林邈目光複雜道。薛庭儴微微一笑道:“那日老師說要收我為弟子,我雖未成行過拜師大禮,可心裡卻是将老師當做自己老師的。老師有難,同窗有難,弟子怎能處之泰然。那日匆忙離開學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實不是弟子貪生怕死,趨利避害。”胡縣令一皺眉頭,道:“此乃公堂之上,你師徒二人若是想叙舊情,可待案子審完再續。林邈,本官顧念你是生員出生,受朝廷廪米,可你一再阻撓此案進展,本官也容你不得。”林邈正想解釋,薛庭儴上前一步道:“還望縣尊大人明鑒,實不是小子老師阻攔縣衙辦案,而是小子貿然闖入,您若是要追責,就追小子的責便是,于老師無關。”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妥了,當着大庭廣衆之下說胡縣令和一個少年郎計較,這不是明擺着說胡縣令氣度狹小。胡縣令自然不能與之計較,這少年也算逃過一劫,隻是沒有想過此案還不結,就不怕對方心中挾怨報複?沈複端起衙役奉來的茶,輕啜一口。罷罷罷,他既受了人好處,總是不能隻收好處,不辦事的。别的幫不了,說兩句好話還是行的,即使這案子審下去對方還是讨不了好,但總不至于說出他有負所托之言。“這少年倒是一片愛護老師之心,胡大人也是寬容介個吧。”聞言,胡縣令當即變了顔色,笑道:“三公子所言甚至,本縣堂堂掌管一縣的父母官,哪能與個少年計較,誰沒有年輕過,都曾做過魯莽事。罷,你可勿要再犯,公堂有公堂的規矩。”他料想薛庭儴必會借坡下驢,誰知薛庭儴行禮道謝之後,又道:“小子此番擅闖公堂也是事出有因,小子是來代師應訟的。小子老師身負功名,自然不能過堂受審,小子人微力淡,但代師應訟還是沒問題的。”“你?”薛庭儴畢恭畢敬道:“若小子沒記錯,按大昌律例,凡身負功名者,若有了糾紛可不必上公堂應訟,由親近之人替代。而大昌律,年滿十四便可應訟,小子現年已滿十四。”胡縣令嗓子眼裡的話被堵了回去,他幾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才道:“沒想到你還懂得這些。”薛庭儴腼腆一笑,又是一個作揖禮。此時沈複倒是來了興趣,覺得這少年郎頗為有趣,說他膽小,他似乎膽子并不小,可說他膽大,他又凡事不僭越,出言後必是先行禮,似乎很怕被人抓住小辮子。直到胡縣令點頭同意,審案再度繼續,衙役讓其跪着說話後,沈複才明白他的意思。聽見那邊薛庭儴有理有據說代師應訟,代的便是師,而按律身負功名者是見官不跪的。這小子雞賊,合則鬧出這麼多名堂,竟是不想跪胡縣令。沈複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那邊胡縣令如噎在喉,可到底顧忌着大庭廣衆之下,又有沈複坐在一旁,沒有發作出來。審案再度繼續,由書吏當衆宣讀原告人,也就是孫氏夫妻的訴狀。看得出這姓朱的訟師手段還算高明,簡直是句句血淚,字字誅心,堂外圍觀的老百姓們俱是義憤填膺,連胡縣令都忍不住露出動容之色。一般一個訟師的功底如何,從他所寫的訴狀就可以看出。時下訟師可不是每接一場官司便必要臨堂的,一來需要動用訟師臨場的官司極少,二來一般人也花不起那個大價錢。官司輸赢,訴狀占了七成,而官員判案,大多是先看訴狀。訴狀寫得好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赢得審案官員的好感抑或是惡感。當然,這也與時下官話并不普及有關,所謂十裡不同音,許多平民老百姓都不會說官話,而按大昌律,地方父母官一般都不會是本籍貫之人。跟一個外地人說本土話,若是都是用口訴,恐怕這縣官平日什麼也不用幹了,就隻管審這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算了。“真是慘!縣尊老爺可一定要給那死了孩子做主啊!”“看不出,這些書生看起來斯文有禮,竟是如此狠辣陰毒的人。”“下手太狠了!”毛八鬥氣不過,就想跟身後的老百姓争辯,卻被李大田給緊緊抱住了。“行了你,安靜安靜,這才哪兒到哪兒。”人群中,招兒有些緊張地捏緊手心,看着伫立在公堂之上那個背影消瘦的少年。那公堂之上的匾額那麼大,那高坐在案後的縣太爺如此威嚴,狗兒到底行不行?行不行?不,狗兒一定行的,她該相信他的。根本沒輪到薛庭儴說話,待訴狀宣讀完之後,胡縣令便傳了證人。這證人自然是當日随同孫鶴一起幾名學生,他們面上依舊帶着傷,雖是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細看還是能看出來。這幾人一一作證當日孫鶴确實受了傷,受傷的位置是腹部,是混亂之中不知被何人踹傷的。當時回去之後,孫鶴便說自己肚子疼,可後來問他又說不疼了。因為怕先生知道他們私下與清遠學生鬥文還動了手,也沒人敢去請大夫,聽孫鶴說不疼了,就沒再管此事,誰曾想孫鶴竟在半夜裡口吐鮮血死了。一共有五名學生,說得俱是信誓旦旦,有理有據。一時間風向俱都倒像清河學館,連沈複都忍不住在心裡喟歎了一口,心想這案子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也許對方學生也并無殺人之心,不過是一時失手,可世間因失手殺了人的也并不在少數,隻能說是倒黴吧。而這一倒黴,就是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但凡牽扯上人命官司,甭管判案如何,在仕途之上是絕了路,而這些學子們寒窗苦讀多年,不外乎是想考得一二功名,光宗耀祖,揚名立萬。涉事的清遠學生們俱是面色慘白,哪怕是鎮定如王奇,也忍不住有些慌張了。“縣尊大人,小子有話要講。”胡縣令看了過來:“說。”“當日雖是起了紛争,但小子從始至終沒有動過手,而是他們與對方起了紛争,最後才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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