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現場以後,曾白頭見他們這一天的拍攝工作還沒有正式開始,于是便提着自己昨天剛完成的那幅作品找再婚男導演去了。“什麼啊?”再婚男導演接過曾白頭遞過去的紙袋:“怎麼?終于開竅了,知道要賄賂我了?”再婚男導演那張嘴從來就沒有說好聽話的時候。“上次不是說你的一個朋友很喜歡這樣的作品嘛,最近也沒有時間出門去寫生,所以就在家裡簡單畫了一幅。”這種程度,說是賄賂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啊……你最近也很忙呢,還特意抽時間畫畫了嗎?”再婚男導演把紙袋裡面的那幅作品拿出來看了看。這幅作品一拿出來,韓尚奎便覺得有一股清新之氣撲面而來,畫面中是一棵挂滿青色果實的芒果樹,畫法還是在大水池村時候的那種畫法,但是這幅作品給人的感覺又有些不同,清爽之中,好像還有一種甜蜜的心情在緩緩流淌,讓看畫的人,不自覺也在心裡生出了歡喜的心情。這是一幅非常不錯的作品。“比起大水池村那一幅,我還是更喜歡這一幅,放心吧,我會讓那家夥好好付錢的。”都說藝術是相通的,作為一個資深導演,韓尚奎也是比較識貨的。“诶,說什麼錢啊?”曾白頭推辭道。“不要錢?你跟那家夥又不熟,幹嘛要白送給他畫?”再婚男導演一副你這家夥真是傻透了的表情。“怎麼會是送給他的,當然是送給你的了。”曾白頭笑道。“啊,那我知道了,那麼這幅畫我還是留着自己收藏好了。”再婚男導演玩笑道。“是啊,你要是喜歡的話,就自己留着好了。”曾白頭沒有任何異議。這幅畫他本來就是送給韓尚奎導演的,至于他是要拿去做人情還是自己留着,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還是算了,這幅畫還是給他吧。”再婚男導演想了想又說:“這一次看上你的那幅《哭泣的女孩》的家夥也是他,昨天好不容易把他打發走了,白頭啊,改天我介紹你們一起吃頓飯吧,好好跟這些家夥們打交道,将來對你的事業也會有幫助的。”“内!感謝haida!”曾白頭高興道。“你這家夥,吃過虧了就知道人脈的重要性了吧?”韓尚奎導演看了看曾白頭,有些好笑道,這臨時抱佛腳的功夫做得也太明顯了。“欸……幹嘛要這麼直接說出來?”曾白頭的臉皮現在也是越來越厚了。風雨這一天晚上,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工作,韓尚奎導演把他那朋友喊了出來,到距離他家不遠的一個大排檔喝點燒酒,放松放松精神,順便把曾白頭的那幅畫給他。“行啊,你這家夥還挺有面子。”兩人對坐在大排檔的一張小方桌兩邊,那人一臉高興地接過再婚男導演手裡的那個紙袋。“這回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啊。”再婚男導演說道。“行了,知道了。”那人滿口答應着,伸手把紙袋裡的那幅畫給拿了出來。“你可記住了,别光就是在嘴上說說,下回再找你幫忙,别又給我推三阻四。”再婚男導演對他敷衍的态度表示不滿。“放心好了,我這人賬目清楚着呢。”男人說着伸手抹了抹桌面,然後才把曾白頭那幅作品放了上去:“看看這棵樹畫得,這樹幹,這枝葉,啧啧,一般男人也很難有這樣的風骨,我好像要快變成這家夥的粉絲了。”“等我這部電視劇播出以後,你就該變成她的腦殘粉了。”再婚男導演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呷了一口燒酒,說道。“怎麼,連演技也很好嗎?”他那朋友小心地把那幅畫往旁邊推了推,免得被酒水濺到。“你看就應該知道,那孩子的演技不錯。”再婚男導演說。“是個經過風雨的孩子啊。”他那朋友歎了一口氣,也這麼說道。時間已經是深夜了,兩人就這麼坐在路邊大排檔上對飲,說說工作上的事情,還有家庭中的煩惱。一旁的桌面上放着一幅畫,畫中的那棵芒果樹,有着遒勁的樹幹和潇灑的姿态,端正而且坦蕩。-曾白頭這兩天的拍攝比較輕松,場次不多,時間排得也比較松散,就是車明朗這個角色,依舊會把她的情緒弄得很低落,不過好在她的戲份基本上也快要拍完了。以後如果有機會再接電視劇的話,曾白頭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再接這種悲情的角色。而東沄那邊,他的戲份還有很多,至少得比曾白頭多拍一個多月,癡情男的角色也不是那麼好演的,尤其再婚男導演的要求還很嚴格,根本就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糊弄。不過這樣的嚴厲對于東沄來說并不是壞事,他要是可以在這部電視劇中充分展示自己的演技的話,對于将來在演藝事業上的發展也會很有幫助。曾白頭的最後一場戲是在6月24日這天晚上。忙了一整天,這時候大家都已經很辛苦了,但是誰也不敢懈怠,剛剛因為一個年輕男演員不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态,一直不能入戲,被再婚男導演好一頓收拾,這會兒大家誰也顧不上疲累,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撞他槍口上。鏡頭裡,車明朗和車明太正坐在他們那個院子裡的屋檐下,一人手裡拿着一罐啤酒,旁邊還放着幾個啤酒罐,有空的有滿的。氣氛有些沉默,兩人都是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好像誰也沒有要說話的打算,卻又像是有幾分膠着,就算是在這樣的沉默之中,誰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起身說要回屋去休息。“你……”不知道時間過去了有多久,車明太終于開口說話了:“想好了要去哪裡嗎?”“我也不知道。”車明朗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啤酒罐,說道。“沒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嗎?”車明太又問。“沒有……”她隻是想離開,卻還沒有想好要去哪裡。“以後,會給我打電話嗎?”車明太仰頭喝了一口啤酒,眼神略微有些遊移。“我不知道。”大概是不會打的吧,她現在隻想要放逐,不想要羁絆。氣氛再次變得沉默下來,扮演車明太的東沄沒再說話,曾白頭也沉浸在車明朗的世界裡,他們沉默的時間有點太長了,長到周圍的人幾乎都要以為他們是忘記台詞了,但是再婚男導演并沒有喊停,拍攝還在繼續。“不走……不行嗎?”東沄終于又說話了。“……”曾白頭沒說話,拿起手裡的啤酒罐喝了一口啤酒,面上沒有什麼變化,就是動作稍微快了幾分,感覺好像是有點亂了節奏。“不走不行嗎?”東沄又問。“……”曾白頭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終于回答說:“内。”“……”身邊傳來這個男子一聲壓抑的抽氣聲,然後就再沒有了其他聲響,曾白頭并沒有轉頭去看,至始至終,她的脖都沒有往那邊轉動過一絲一毫,所以她也無從知道,身邊的這個男子到底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誰也沒有再說話,誰也沒有起身離開,這一天夜裡,誰也不知道,車明太和車明朗兩個人究竟在這片屋檐下坐了有多久……“咔!”“很好!”再婚男導演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沉默,然後現場馬上就變得熱鬧了起來,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場戲了,這場戲成功通過就代表大家都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休息了。“辛苦了。”“白頭你明天就可以休息了,真好啊,不過就算不用拍戲,以後也經常回來看看吧。”“白頭你走了以後,我們韓尚奎導演好像會變得更加可怕呢。”“以後也經常回來看看我們吧,白頭啊。”因為曾白頭的戲份結束了,明天就不用再過來,所以這時候就有很多人跟她話别。雖然在之前那次聚餐中也有人找過曾白頭的不痛快,但這個劇組中也有不少人對她還是相當友好的,至于當時為什麼他們都沒有站出來為曾白頭說話,這也很好理解,在這個圈子裡最基本的生存法則就是明哲保身。曾白頭一邊跟人說話,一邊往她平時休息的地方走去,打算找許時真一起回去,這時候她一擡頭,就看到兩個大男孩正站在許時真身邊沖自己招手,分别就是曲道箐和成明賢了。“你們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曾白頭笑着問道。不過這時候她還沒能完全從車明朗這個角色走出來,所以笑容顯得有些慘白,剛剛那場感情戲,耗費了她太多精神。“來了好一會兒了,努呐你演得太投入,根本沒往這邊看。”花美男成明賢說道。“當然得投入才行了。”曾白頭道:“你們不是也很忙嗎,怎麼還跑這裡來?”“我的畫冊出來了。”曲道箐說着就給曾白頭遞過去一本畫冊。這本畫冊的封面是曲道箐和一隻半大虎仔頭頂着頭的畫面,曾白頭還記得當初畫這幅畫的場景,隻不過時間才過去沒多久,眼前這個男孩就變得不像畫中的樣子了,他正在飛快地成熟起來,眼睛裡也多了許多這個年紀的孩子們不該有的東西。“還特意送過來了嗎?”曾白頭笑道。“是啊,這家夥今天太興奮了,行程一結束就拉着我往這邊跑,到現在連晚飯都還沒吃呢,努呐,你請我們吃飯吧。”成明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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