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是如今一樣的聲音,清冷磁性,隻是更年輕一些,語氣溫柔一些,讓人聽了很是心動。這夢飄忽不定,似真似假,一會一個場景,一會一個場景,大多都是模糊的,很多古時候的人和妖,好像一切都發生在數百年之前。忽而又夢見他成了狐狸身,被李成蹊抱在懷裡,李成蹊的道袍上全都血,披頭散發,赤紅着雙眼,如癫似狂,指着道:“殺了他,殺了他!”“不言兄!”他驚叫一聲,從睡夢裡驚醒過來。曾文他們圍在他床邊,吃驚地看着他。尤其李小酒,臉上滿是驚駭神色。“你醒了。”曾文驚喜地說。“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梅青說,“我還以為你要成白毛了呢。”胡綏覺得頭痛欲裂,想要坐起來,卻覺得四肢僵硬,沒有力氣。“你剛才叫誰?”梅青問。他叫了誰,他也記不清了,大概叫的是李成蹊。李成蹊,字不言。結案┃謎團依舊重重胡綏的屍毒暫時壓制住了,但是卻沒辦法完全解了。“要想完全解毒,恐怕得先問清楚,這白毛的來曆。”李小酒說,“既然已經知道她是誰,咱們就去問問她家裡人,怎麼把她弄出來的。”“我跟你一起去。”胡綏說。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什麼。彭程說:“大家一塊去,從現在開始,咱們六個都别分開。”大家夥一起前往去了王雪的家裡,拍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李小酒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說:“直接砸開。”“你們要幹什麼?”王雪的母親忽然在門後喊道。“原來有人在家,”李小酒說,“大嬸猜不到我們是要做什麼?”胡綏見他脾氣太差,趕緊說:“伯母,我們來,是有些事要跟你們,王雪在我們手裡,你開門吧。”大門打開,王雪的母親頭發花白,面容憔悴地看着他們:“她已經不是王雪了。”她呆呆地說,“你們把她帶走吧。”李小酒率先走進了院子裡,胡綏他們随即進去,見院子裡氣味難聞的很,院子一角,有個糞坑,裡頭竟然全是些雞鴨的皮毛骨頭。胡綏對她說:“伯母,您能跟我們說說,王雪是怎麼回事麼?她不是死了麼,怎麼會成了白毛?”王雪的母親聞言就紅了眼眶,請他們進了屋,說:“昨天看見你們來村子裡,我就知道,你們早晚會找到這裡來,也好,你們來了,我和孩子她爸也解脫了。”王雪的父親躺在病床上,似乎已經奄奄一息了,眼眶身陷,面色發青,似乎是被驚吓的。原來當時他們夫妻倆,知道王雪是被女鬼附身,本人早已經死了之後,心裡十分傷心。他們夫妻倆年過半百,就這麼一個女兒,突然失去了,頓時覺得天都塌了。他們聽了道長他們的話,回去找了個靈婆通靈,确定自己的女兒确實是死了,倆人傷心地哭了一場,正要給女兒辦葬禮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們說,像他們女兒這種橫死屈死的,可以想辦法,求一些得道高人給她還魂。王雪無故慘死,夫妻倆本來就接受不了,聽了這話立即就托人去打聽,果然打聽到一位大師,那大師教給了他們一個法子。“他說我們老家有舊俗,人死了之後要土葬的話,必須要風幹了才能下葬,不然就容易成兇屍。我們夫妻倆見他這都能算出來,對他更是信服了,他告訴我們說,我們閨女的屍身不要火葬,想辦法運回家,。他還說我們王家村是什麼死牛肚穴的地形,随便找個隐蔽的地方将她藏起來,然後每天晚上零點的時候,滴兩滴我們倆的血到她嘴裡,每日焚香九支,這樣一直持續七七四十九天,王雪就會複生。”這對夫婦也是傷心的失去了理智,竟然聽信了那高人的話,買了輛車,将王雪的屍身運了回來,照着那高人的話做,四十九日之後,他們夫妻倆半夜的時候去喂血,卻發現王雪的屍身不見了。夫妻倆又害怕,又高興,在附近找了一晚上,快天亮的時候,在桃花谷的地下道那裡,看到了王雪。王雪身上穿着他們熟悉的衣服,正背對着他們蹲在地上,似乎在吃什麼東西。王父叫了她一聲,王雪聞言猛地轉回頭來,這一轉頭,把他們夫妻倆差點吓坐到地上,王雪滿臉都是血,她在啃食的,竟然是一隻還在抽搐的家禽。他們夫妻倆叫她,她也不答應,一開始還愣了一下,似乎頗有些畏懼,後來竟然扔下手裡的東西,直接朝他們撲了過來,直接将王父撲倒在地上,不過她似乎還殘存了一些意識,眼看着就要咬下去的時候,聽她母親叫了一聲,她愣了一下,爬起來就跑到地下道裡頭去了。他們夫婦倆再跟進去,已經找不到她了。再然後就聽說了桃花谷死了幾個遊客的事,白毛的事情開始瘋傳,他們夫婦倆心裡也有疑慮,但又覺得未必就是王雪,因為當時他們看到的王雪,還和生前無異,哪有什麼一身白毛。“你想要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麼?”李小酒問。王雪的母親臉色慘白地搖頭:“我……你們把她帶走吧,她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女兒了。”“教你們這些邪術的高人,叫什麼名字?”胡綏問。王母搖搖頭,說:“那高人神秘的很,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他都沒有露面,隔着窗戶跟我們說的。隻知道他是個男人,别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除了喂血燒香,還有别的麼?他有沒有給你們什麼東西?”王母點點頭:“他給了我們一包香灰,說讓我們給王雪服下。我把那香灰融進茶裡,茶水是紅的,很重的腥味,但是那時候王雪都已經死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喂她喝下了。”李小酒面上一白,看了胡綏一眼,說:“是血灰。”這是不是意味着這屍毒,無藥可解了?他們又在王家村做了一場法,發現這裡的白毛已經沒有了。于是便通知了分局的人,将困住的王雪給運走了。分局的車來的時候,村裡的人都圍過來看,還有些看熱鬧的,從周圍村子跑過來看那傳說中的白毛,隻可惜那白毛被圍得嚴嚴實實的,什麼都看不到。王雪被血符壓着,已經氣息衰弱,被輕而易舉地擡到車裡去了。胡綏在人群裡看了一圈,隻看到王雪的母親躲在遠處的房屋後面,一邊偷偷看,一邊流眼淚。他心裡忽然覺得沉沉的,記得當初在三清觀,就是他告訴王雪的父母說,可以找靈婆通靈,或許還可以見王雪最後一面。這對夫妻,原來或許對道法邪術都一無所知,就是他的提醒,才有後來這些事。所謂萬物皆有因果,那王雪無辜慘死的因,又埋在今生還是前世?“你的毒得想辦法解了,”曾文說,“我的巫醫術不夠,或許李部和宋老師他們有辦法。”“我看到任教官來了,或許他有辦法。”梅青說。任東南?梅青說:“剛才我好想看見他在跟分局的人說話。”鄭松笑着說:“肯定是李部擔心你,派任教官過來支援咱們的。”任東南确實來了,分局的車走了之後,他就朝他們走了過來,大長腿,中山裝,那叫一個帥氣潇灑。“任教官。”大家老老實實跟他打了招呼。任東南點點頭,冷峻的臉上面無表情,說:“恭喜你們完成了任務。”“綏綏受傷了。”曾文說。任東南走過去,胡綏笑着說:“一點小傷。”“傷在哪了?”“胳膊。”胡綏說着就卷起袖子給他看了看,那傷口已經紅腫了,周圍的汗毛明顯長了很多,且有些發白的迹象。胡綏自己看了都感覺一陣不适,趕緊将袖子放了下來。曾文問:“任教官,你能醫治麼?”“巫醫術不是我擅長的,不過我知道有個人,就在鳳和縣,他能治。”“誰啊?”任東南擡眼看了他一眼,說:“你認識,池清明。”“池學長也來了鳳和縣?”胡綏驚訝地問。任東南點點頭,說:“他老家是鳳和縣的,過年必回鳳和縣。聽說他今天晚上就能到了。”李小酒說:“他?他的巫醫術,比得上我叔叔?”“李部的巫醫術自然是無人能比,但是你看胡綏的身體,能撐到回去麼?”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胡綏一想到自己要全身長滿白毛,就覺得不寒而栗,況且他急着要回家一趟,和他倆姐彙報一下情況,順便講講李成蹊的事,要是回了百花洲,怕是過年就回不了家了。“既然池學長在這,那我就去找他,宋老師和淩學長常說,池學長的巫醫術數十年來無人能及,想必他能治得了。”李小酒似乎有些意見,嘴巴動了動,但沒有說話,隻眉頭皺了起來,最後說:“那你們去吧,我可要回百花洲過年了。”不光是他,就是鄭松他們,也要回家去了。再過兩天就是春節了,他們這些人難得下山,以後要是留在百花洲,恐怕更沒有時間回去,這個假期很珍貴,和家裡人過個團圓年。胡綏也知道大家的想法,于是便說:“池學長能治就治好我了,不能治,我再去找李部,你們留在我身邊也沒什麼用,該去哪浪去哪浪,不用都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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