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吃飯的時候,李小酒自己單獨坐到了最靠外的一張桌子上,離得他們遠遠的。梅青看了一眼,就端着自己的面過去坐了,誰知道剛把面放到李小酒的桌子上,李小酒就說:“我不喜歡跟人一起坐。”梅青一愣,随即臉色一紅,說:“切,誰稀罕。”說罷就端着自己的面又坐了回來,說:“不識好歹。”李小酒不合群。他們都是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也就鄭松和他們沒那麼熟,但是鄭松好說話,人也機靈,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火車上他們四個打牌,梅青都還會湊過來看兩眼,李小酒就自己一個人躺在卧鋪上,似乎很是瞧不上他們的消遣方式。最尴尬的是來白楊鎮的時候,他們坐的三輪車,雖然專門挑了一個大三輪,要坐六個人,還是很擠,胡綏見李小酒臉都紅了,神色看着就難受,似乎很不喜歡跟别人接觸。就像眼下,他們五個坐一桌,李小酒單獨坐一桌,悶着頭在那吃面,看着好不可憐,倒像是他們排擠他似的。李小酒身份特殊,身邊好像也沒有别的親人,從小跟着李成蹊一起長大,李成蹊又是那麼個不愛說話,不愛社交的一個人,估計生長環境的影響,讓李小酒長成了這麼一個獨來獨往的人,不合群,言語神情都有些刻薄。可是胡綏想到他偷吃雞肉的事,心裡又覺得李小酒内心深處,或許并不像他表現的這樣,隻是生長環境壓抑了他的天性,他倒覺得李小酒有些可憐。不過也很可恨,先晾他兩天再說!就在這時候,一聲驚叫聲從外頭街上傳來,有個女人尖叫道:“有鬼啊!”李小酒坐在門口,最先跑了出去,他們幾個也趕緊往外頭跑,因為走的太急,椅子倒了一片,老闆娘還以為他們要吃霸王餐呢,喊道:“你們還沒付錢呢!”胡綏他們跑到外頭,就看見長街遠處,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像是裹着一件床單,正朝黑暗處竄逃。一個尖叫的女人朝他們跑了過來,說:“有鬼啊有鬼啊!”李小酒最先追了上去,胡綏和彭程緊随其後,他們三個是跑的最快的,一直追到一條黑暗的街上,那東西卻已經沒有了蹤影,隻有一件白色的床單掉落在地上,李小酒抓起來看了看,又恨恨地扔在地上。胡綏喘着氣問:“跑了?”“跑的可真快。”彭程說。實在是太快了,那速度,根本不是常人會有的。白毛“太古怪了,你們覺得會是白毛麼?”“白毛發生在王家村,據我所知,王家村距離鎮上,得有七八裡路吧?”彭程說,“難道那白毛跑到這裡來了?”“剛才那女的呢?”李小酒說:“先審審她。”他們三個回到面館,原來喊有鬼的那個女人,如今正瑟瑟發抖地坐在面館裡,梅青他們正看着她。“這位大姐,你不要害怕,跟我們說說,你都看見了什麼?”那女人吓得臉色還是白的,就将她剛才的所見所聞講了一遍。她是街西的人,今天去姐妹家玩,因為都住在一條街上,來回并不算遠,所以回來的就晚了一點。這條街是古街,也是他們這主要的旅遊景點,靠河有很多古建築,其中在街道的中間部分,就有一座土地廟。她走到土地廟的時候,看見有個人,裹着個白布蹲在廟前,因為最近盛傳白毛的事,所以最近幾天天一黑街上就少有人出來了,她心裡略有些害怕,就加快了步伐,沒想到剛走了幾步,她就察覺後頭有人跟随,回頭一看,就看見那裹着白布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來了,正跟着她走。因為前兩天就有些鎮上的混混趁着如今人心惶惶裝鬼吓人,她又疑心是鬼,又疑心是有人裝鬼故意吓她,于是便喊道:“你再跟着我,我可喊人了。”那人果然就不動了,但是卻顫顫巍巍地說:“我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大姐,你救救我吧。”聽那聲音,竟然是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她就愣了一下,說:“你是哪家的?你披的床單還是什麼,不知道這樣很吓人麼?”那人哭着說:“我也沒辦法,我怕吓到人。”她聽聲音溫柔,很像是個柔弱的小姑娘,心裡就放松了一些,說:“你這樣很吓人你知道麼?你家是哪的,你趕緊回家吧,不知道最近不太平麼?”她說完就要走,那人卻叫道:“大姐,我真的太餓了,你幫幫我。”她到底是心善的人,便說:“你是沒帶錢還是怎麼,前頭有個飯館,要不我給你買碗面?你先把床單拿下來,這樣怪吓人的。”“我吃不下飯,我……”明明說自己餓,又吃不下飯,實在是古怪的很。她就不想多跟對方說話了,轉身就走,誰知道對方竟然還緊緊地跟着她,說:“我好餓,我好餓。”說着說着,竟然就要撲到她身上來了,她又驚又怕,伸手便推了那人一把,那人踉跄了一下,頭上的床單脫落到地上,竟然一身的白毛,隻有臉上是血紅一片,仿佛剛啃食過什麼血肉,吓得她頓時驚叫一聲,拔腿就跑。“你确定對方渾身白毛?”那女人驚懼地點頭,忽然做出要吐的動作,梅青趕緊拍了拍她的背,說:“你們等會再問。”“應該就是白毛了,”曾文說,“書上說,白毛飲血吃生肉,且必須是鮮活的血和肉,所以它才說它吃不下飯。”“看來是跑到鎮上來了,”李小酒說,“這樣也好,自己送上門來了。”既然這白兇現了身,如今又饑腸辘辘,随時可能害人性命,他們就不能再等了,将那女人送回家之後,幾個人便回到溫馨小院,準備作法。“咱們得找個空曠的地方,别驚吓到了人。”“這地方就空曠的地兒多,不過也不能太空曠了,不然不好抓。”他們問了一下朱老闆,最後選了一個荒廢的民宅。那民宅坐落在小鎮的中央位置,土牆都已經半塌了,他們幾個人拿着手電筒進去之後,一隻黑貓忽然從房屋裡蹿了出來,吓得鄭松叫了一聲,李小酒立馬不滿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房屋裡一股黴味,裡面結滿了蜘蛛網,梅青嫌髒,不肯進去,胡綏便和彭程他們進去用樹枝掃了一下,在堂屋正中擺了一張桌子,将從朱老闆那裡買的一隻活雞拴在了桌子腿上,那隻雞大概受了驚吓,一直叫個不停。鄭松從兜裡掏出一張符篆,用打火機點着燒了,口中默念了幾句咒語,最後将那燒剩下的灰燼捏起一點,抹在了那隻雞的頭上。白兇不同于鬼魅,光靠符篆法術是不夠的,主要靠他們親自動手擒拿,因此衆人都埋伏在四周,梅青說:“其實我一個弱女子,這趟出來沒多大用。”她有點後悔跟着過來了,這屋子太久沒住人,實在是髒,到處都是灰塵。她掩着口鼻,躲在曾文身後,曾文不小心用胳膊肘蹭到她的胸,登時紅了臉。格殺術學的最好的就是彭程和胡綏他們兩個,外加一個李小酒,這次行動的主力,是他們三個。“能活捉最好,問清楚它的來龍去脈,再交給分局的人,實在不行就直接宰了它,不過千萬不要被它咬到,曾文巫醫雖然學的不錯,不過這白毛的毒未必能解。”李小酒最後交代了幾句。但那白毛估計真是餓極了,不過十幾分鐘時間,他們便聽到外頭傳來了腳步聲。胡綏蹲在窗下,透過窗戶的破洞看過去,隻看見雪地上出現一個隐約的人影,幾乎隐沒在雪色裡,隻是它氣喘的很粗,似乎很急,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房間裡的那隻雞好像也預感到了危險,撲楞着翅膀叫的更急了,一陣陰風從外頭吹進來,吹的房門咣當響了兩聲,便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閃了進來,李小酒立即關上門,打開手裡的手電筒,就對準了那白毛的頭,那白毛察覺動靜立即回過頭來,隻見滿臉已經幹涸的血污,赤紅的雙眼,嘴裡全是獠牙,吓得鄭松登時驚叫出聲。胡綏和彭程一人牽着繩子的一頭,繞着那白毛便轉了一圈,将那白毛絆倒在地,梅青見鄭松已經吓得不敢動彈,立即搶過他手裡的符篆,直接撲上去貼在了那白毛的額頭上。隻是那符篆竟然絲毫沒起作用,那白毛哀嚎着掙紮起來,力氣大的很,竟然直接将胡綏和彭程都甩倒在地。李小酒掏出匕首,直接就一刀子刺進那白毛的小腿上,那白毛嘶吼一聲,反身就要咬李小酒,曾文忽然拎着手裡的木棒一棒子揮過來,直接将那白毛打倒在地上。“小文子好樣的!”胡綏說着立馬用繩子套在了那白毛的脖子上,直接去勒它的脖子,彭程過來幫忙,兩人用力一扯,那白毛就再也動彈不得了,李小酒拿手電筒照了照,隻見那白毛身上流的,全是黑血。李小酒轉身問:“還有空符麼?”鄭松急忙掏出來幾張給他,李小酒抽了一張,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頭迅速畫了一道符,往那白毛臉上一貼,那白毛頓時像洩了氣一般,終于一動不動了。李小酒蹭了一下鼻子,問說:“有人受傷麼?”“沒有。”這白毛抓的,比他們想象的容易多了。幾個人都打開了手電筒,将那白毛照了一遍,那白毛和人無異,隻是渾身長了很長的毛發,倒像是白猴一樣,隻有臉還是人臉,卻沾滿了血污,眼眶深陷,獠牙外露,梅青隻看了一眼,便覺得惡心,背過身說:“這算是完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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