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次,她戴着帷帽,而他則渾身冒着黑氣。他一出現,她就被吓跑了,不是她膽小,那會兒她剛入亓家,身上半分本事沒有,但小薛陳瑜可是連頭發絲都帶着殺氣的。當時被吓跑的人可不少!現如今,小薛陳瑜倒是變了,長開了,也不那麼吓人了。反倒是她自己,越來越像個煞神了。亓司羽回神時,房間裡已經空空蕩蕩。不知為何,她的心也突然少了什麼似的,空落落的。“吱呀~”房門被推開,探頭去看,進來的卻不是薛陳瑜,而是一名中年婦人。婦人手中端着個食盤,笑意盈盈,邊走還邊打趣:“可算是醒了,再不醒那位小哥怕是要把我家這屋子都拆了……”她口音重,亓司羽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瞬時赧然地絞着被子猶豫着轉移話題,“請問這位……嗯,姐姐今天是廿幾。”“叫啥子姐姐,叫張嬸兒就行!”張嬸邊說邊将托盤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又回身去給她打水,“今兒個都初九了,再過些日子就要過節咯。”托盤中的小米粥散着淡淡的香氣,與旁邊藥碗的藥味混在一起,卻并不難聞。見亓司羽盯着托盤,張嬸兒以為她是餓了,湊過去想扶她起來,亓司羽吓了一跳,直接就從床上跳了起來,“不,不用,張嬸兒您把東西放着就好,我自己來……”她一激動,連尊稱都用上了。張嫂兒也被她激烈的反應吓到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暧昧地笑笑,“行,行,你等着,我去給你叫薛公子來……”說着也不等人解釋,就往外走。亓司羽莫名其妙,等人出了門,才感到肩膀處的陣痛,她怔愣住,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是受傷了。受傷這事對亓司羽來說,還挺新奇,打從出生,她隻受過一次幾乎死掉的傷……所以,亓司羽蹙眉,那些模糊的記憶——她救美人那事,居然不是做夢?她真的“救”了薛陳瑜。亓司羽真想把自己敲一頓,少年劍聖,哪裡需要她救,她怕是去添亂的。怎麼辦?現在既受了傷還丢了人……薛陳瑜進來時,就看見某人在床上變臉,他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待到某人将一張秀氣的小臉擰巴得變了形,才輕咳一聲,不緊不慢地走過去,神色坦然地在繡墩上坐下,伸手将粥端起來,送到近乎呆滞的某人跟前,“我幫你端着。”聲音是一貫的清冷,看不出絲毫不對勁,好似他真的是剛剛進門,亓司羽卻私心覺得他一定是看見自己糾結的樣子了,于是越發不好意思了,幹脆埋着頭,一言不發地吃粥。他心裡一定在笑自己傻吧?說不定心裡早就笑開花了,隻是表面上裝作一本正經罷了。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卻不由自主往那隻托着碗的手瞧,這人真的好瘦,細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得整整齊齊,粉白,可愛,不像他整個人,冷而遠。不似在人間。亓司羽越發赧然了,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個手都能想出一大堆有的沒的。她這番模樣,全被薛陳瑜收入眼底,本來他還有些不開心,這會兒卻心情飛揚。屋子裡很靜,但很和諧,直到喝完最後一口粥,亓司羽才認真地道了謝。薛陳瑜搖頭,有心想說幾句客套話,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比起說話,他似乎更擅長用行動表達,但現在,也不是他應該表達的時候。這會兒反而有些不尴不尬了,亓司羽獨慣了,薛陳瑜也不是個會說話的,兩人默默對視片刻,還是亓司羽敗下陣來,“那個……”薛陳瑜還算懂得配合,立馬回應道:“嗯?”亓司羽眼珠子轉來轉去,終于找到話題:“我先喝藥。”說着,把藥端起來,仰頭一飲而盡,頗為灑脫。薛陳瑜:“不苦麼?”亓司羽抹一把嘴,笑笑:“還好還好,沒糖苦。”薛陳瑜不解:“糖是苦的?”“嗯,”亓司羽将碗放回櫃子上,“可能我舌頭有問題,吃糖就覺得苦。”薛陳瑜若有所思。亓司羽發現這人其實挺好說話的,猶豫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道:“那天……沒給你添亂吧?”“沒有,”薛陳瑜搖頭,“謝謝你救我。”“不客氣,我……”薛陳瑜還在等着她繼續說,亓司羽卻嗫嚅了幾次沒能說出口,難道要說我朦胧間看見有人要對美人下手,一時情急,就撲了上去。亓司羽窘迫地聳拉着眼皮,看身邊的薛陳瑜将兩個碗疊好,又仔細地将櫃子擦幹淨,起身倒了一杯清茶給她。“沈家兄妹跟阿瑞進城了,大概明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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