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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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妙花突然撅嘴，在他鼻子上輕輕親了一下。端木回春整個人像被雷電擊中一般，怔在當場。姬妙花見他沒反應，又親了下。端木回春瞬間向後移動。雖然他此刻沒有内力，但是步法還在，端的是幹淨利落。姬妙花挑挑眉道：&ldo;親親的身姿真是曼妙啊。&rdo;端木回春擡手摸過被親的地方，卻摸到紅紅的胭脂。姬妙花見他用袖子擦拭，忍不住湊過去道：&ldo;我來。&rdo;端木回春下意識回避，卻被他輕松摟入懷中，用拇指擱着袖口溫柔地揩掉他鼻頭沾上的胭脂。&ldo;你說說中原的事吧。&rdo;&ldo;我足不出戶。&rdo;端木回春用眼角瞄了他一眼，想到此人剛才用這樣一張鮮紅如血的嘴唇親自己的鼻頭，頓時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起來，一等他放下手，就掙脫出他的懷抱。姬妙花也不在意，笑眯眯道：&ldo;我剛才聽說魔教，好奇得很，親親你知道魔教嗎？&rdo;魔教在中原有不少商行，若說全然不知，未免太假。端木回春心思電轉，道：&ldo;聽過一些傳聞。&rdo;姬妙花重新坐下來道：&ldo;說來聽聽。&rdo;端木回春還想着他适才親自己的事，退到亭子的另一邊，才道：&ldo;聽說魔教有兩個教主。&rdo;姬妙花道：&ldo;這個清瀾親親已經說過了，還有呢？&rdo;&ldo;沒了。&rdo;姬妙花側頭看他。端木回春也看着他。他此刻不敢再放松絲毫警惕。姬妙花此人看似言行不羁，瘋瘋癫癫不着邊際，實則心思缜密，城府極深。論心計，恐怕還在姬清瀾之上。到目前，他還看不透姬妙花、姬清瀾和辛哈三人之間的關系，更猜不到姬妙花對自己苦苦糾纏的緣由，但是看得出，他應當還沒有将自己被破壁功打傷之事告訴辛哈。如此看來，他或許與聖月教并非一路。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便見阿佩氣喘籲籲地沖過來。她先是向姬妙花行禮，轉而對端木回春呼喝道：&ldo;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公子回來了，要看書，還不去伺候着。&rdo;姬妙花揚眉道：&ldo;清瀾親親這麼快就回來了？&rdo;阿佩低聲道：&ldo;奴婢不知。&rdo;她沖端木回春使了個眼色。端木回春會意地跟姬妙花行禮告退。等轉身看不到涼亭，端木回春才笑道：&ldo;多謝阿佩姑娘解圍。&rdo;&ldo;解圍？&rdo;阿佩臉刷得就拉下來了，&ldo;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rdo;端木回春疑惑道：&ldo;何解？&rdo;阿佩擡手就往他的鼻子戳，&ldo;你說呢？&rdo;端木回春不敢輕忽她手的威力，不等她手指靠近，就偏頭躲了開去。阿佩從懷裡掏出塊絲巾給他，&ldo;還不快擦擦。&rdo;端木回春猶豫了下，雙手接過擦起鼻子來。阿佩道：&ldo;公子心情不好，一會兒千萬要小心說話。&rdo;端木回春道：&ldo;公子為何心情不好？&rdo;&ldo;這你就别問了，反正記得不要亂說話。公子不開口，你千萬不能開口。&rdo;他見阿佩說得如此鄭重，便一一點頭記下。至書房門口，端木回春将絲巾收入袖中，對阿佩道：&ldo;絲巾被我弄髒了，待我洗幹淨之後再還給阿佩姑娘。&rdo;阿佩跺腳，瞪了他一眼，&ldo;誰要你還！&rdo;端木回春一怔，她已經率先進屋子裡去了。1010、誤入敵手（九）書房建在水池邊，分隔兩兩間，外間藏書，裡間放着桌案和躺椅。端木回春走進裡間，便感到一陣清風順着水面出吹過來，透着濕漉的涼意。姬清瀾靠着躺椅看書，神色淡然，目光定在書頁上，半天不見移動。阿佩沖端木回春使了個眼色，然後指了指姬清瀾手邊的茶幾。上面正放着一隻茶壺，兩隻杯子。端木回春會意地走過去，拎起茶壺正要倒茶，就聽姬清瀾擺手道：&ldo;不渴。&rdo;門突然被重重地推開，辛哈滿臉怒色地沖進來，但迎上姬清瀾的目光一下子又蔫了，小聲道：&ldo;你一個人走回來，不太好吧。&rdo;姬清瀾施施然地坐起來道：&ldo;我已經向客人道了歉了。&rdo;辛哈讷讷道：&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又有客人？端木回春不動聲色地退到一邊。姬清瀾道：&ldo;我與西羌武林毫無所知，又不懂西羌語，便是坐在那裡也聽不懂，何必浪費時間。&rdo;辛哈道：&ldo;你聽不懂，我可以解釋給你聽。&rdo;姬清瀾低頭，沉默片刻，方道：&ldo;我畢竟不是聖月教中人，有些事不知道也罷。&rdo;辛哈忙道：&ldo;你住了這麼多年，難道還分你和我嗎？&rdo;姬清瀾道：&ldo;住了再多年，也隻是寄人籬下的異客罷了。&rdo;辛哈一聽就急了，&ldo;你什麼意思？難道，難道你要離開？我不許！沒有我的允許，我不許你離開！&rdo;姬清瀾皺眉道：&ldo;你是堂堂聖月教教主，怎能像個小孩子般耍無賴。我當初來時說得明明白白，隻是寄居此處，按月付租。你我不過是主客關系。&rdo;&ldo;誰要給你主客關系？聖月教不窮，不稀罕那點子錢！&rdo;辛哈怒吼。姬清瀾淡定地擦掉臉上被濺到的口水，淡然道：&ldo;既然如此，我立刻離開便是。&rdo;&ldo;不許離開，我說了不許了！&rdo;辛哈怒氣沖沖地來回走了好幾圈，突然指着端木回春罵道，&ldo;你，笨蛋，為什麼不倒茶？&rdo;端木回春偷偷瞄了姬清瀾一眼。姬清瀾一言不發。阿佩忙跑上來，推開端木回春倒了杯茶，卻不交給辛哈，而是放在茶幾旁。辛哈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拿起茶杯，然後挨着姬清瀾在躺椅上坐下，喘了口氣，低聲道：&ldo;你别走，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别走就好。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幫派送人給我，我不收就是。有什麼你隻管對我說，我什麼時候不聽你的了？你讓我去打魔教，我不也去了麼？&rdo;端木回春一怔。聖月教對上魔教竟然是……姬清瀾唆使的？這是為何？難道是為了藍焰盟的賬？可是當初魔教是後來才加入圍剿藍焰盟的行列的，論起來，輝煌門和武當更是罪魁禍首。為何不針對他們，獨獨針對魔教？還是說，他想各個擊破？他心緒起伏，突然覺得自己身受重傷淪落異地說不定是上天安排的契機，讓他一手揭開這個謎題。&ldo;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rdo;姬清瀾臉色微緩，&ldo;打擊魔教是其次，與中原皇帝合作對你才是大大的有好處。&rdo;辛哈陪笑道：&ldo;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的。&rdo;……皇帝？端木回春覺得幕布被掀了一半，答案呼之欲出。姬清瀾道：&ldo;那些人你預備如何？&rdo;辛哈道：&ldo;我這就去回了他們！&rdo;他說着便要站起，姬清瀾阻止道：&ldo;不可。&rdo;辛哈疑惑地看着他。姬清瀾道：&ldo;赤教是西羌第二大幫會，雖實力不如聖月教，但也不容小觑。你若是貿貿然拒絕他，隻怕會引起他們不滿，徒生不快。&rdo;辛哈撓頭道：&ldo;我聽不大明白。&rdo;姬清瀾淺笑道：&ldo;你不必太明白，隻管先留他們下來，以後找個機會，再讓他們回去就是。莫要讓赤教教主失了面子。&rdo;辛哈恍然道：&ldo;是，都聽你的便是。&rdo;姬清瀾望着他手中的茶杯，&ldo;這是我新泡的毛尖，你還喝不喝？&rdo;辛哈忙端起來一口飲盡，贊道：&ldo;好喝。&rdo;姬清瀾笑而不語。阿佩見兩人說得高興，便偷偷拉着端木回春出來。端木回春輕聲道：&ldo;我們這樣出來會不會太無禮了？&rdo;阿佩嘿嘿笑道：&ldo;你知道什麼？繼續呆下去那才叫無禮呢！&rdo;端木回春原本想再多探聽些兩人對話，聽她如此說，隻能作罷。阿佩道：&ldo;你一會兒有事麼？&rdo;端木回春搖搖頭。他來此一天還不到，雖說是書童，卻又不能呆在書房，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得很。阿佩道：&ldo;若沒什麼事，陪我去趟藥室吧。&rdo;端木回春聽得心頭一動，&ldo;藥室？&rdo;阿佩道：&ldo;便是公子的藥室。不過你隻能看不能動，你碰壞了公子的書倒沒什麼，若是碰壞了公子的藥，公子定然會要你的命的！&rdo;端木回春連連應是。他想起之前姬妙花提到的書童，試探道：&ldo;不知道在我之前公子還有沒有别的書童？&rdo;阿佩面色一僵，道：&ldo;你問這個做什麼？&rdo;&ldo;沒什麼，我隻是想見見他們，也好讨教讨教如何伺候好公子。&rdo;阿佩擡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嬌嗔道：&ldo;笨蛋，要讨教不會問我嗎？還有誰會比我和阿環更知道如何伺候好公子？&rdo;端木回春笑道：&ldo;那不同。你又不是書童。&rdo;阿佩道：&ldo;我雖然不是書童，但公子找不到書童的時候都是由我和阿佩伺候公子讀書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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