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指甲早已不知所蹤,斬邪雌雄劍由祖師後裔供奉,至于都功印……”正一道發展到現在有多個流派,包括施長懸家裡也是繼承了其中一派的法脈。張天師本人還有直系後裔,代代做天師,都傳到六十多代了。謝靈涯和黃進洋都跟聽傳奇一樣,十分入神,謝靈涯更是腦補萬千,“這都功印,難道跑到正一道其他派那裡去了,然後張天師後裔一直想要拿回去……我的天,不會在你家吧,被令尊收着?還是流落到别的門派那兒?”黃進洋也跟着猜測,“是不是有好幾枚真假難分的印,至今不知道如何确認?”施長懸幽幽道:“……陽平治都功印,現藏于省博物館。”謝靈涯、黃進洋:“……………………”謝靈涯和黃進洋讪讪對視一眼,若無其事地說道:“原來上交給國家了啊,看來沒機會了。還有别的方法嗎?”——謝靈涯很快轉移了話題,因為現在的他還不知道,日後這枚陽平治都功印會卷起怎樣的事端。施長懸思索片刻道:“倒是可以試試轉運符,雖說左眼藏陰,一時閉阖不了,但運勢轉了,就不容易遇到陰物。”黃進洋一下充滿希望,沒法把陰陽眼關上,不遇到髒東西也行啊。老歪着頭,确實怪難看的,就因為這個,他到現在還還是單身。謝靈涯沉吟道:“轉運符?這個我不會畫啊。”黃進洋又看向施長懸,想問他會不會畫。不過兩人眼神還沒交流到一塊呢,謝靈涯已經摸着下巴道:“給我十分鐘,我去學一下。”黃進洋:“……”施長懸:“………………”_謝靈涯在施長懸那總是蘊含了無數内容的眼神下,整了張轉運符,讓黃進洋拿去試試。黃進洋這麼多年來,試過很多種方法,但他心态還算好,仍然保有希望,謝了他們後開心收下了。謝靈涯把黃進洋送到門口,讓他記得回頭反饋一下,這符有沒有用,好讓自己知道效果如何。黃進洋離開之後,謝靈涯又靠着門口回了一下短信,是賀樽發來的,問他有沒有求女友的符,他冷酷地回了一個:沒有。“你好,請問這裡的觀主在嗎?”謝靈涯聽到一把聲音,擡頭一看,是個大約接近三十的男人正在問做義工的信衆,帶了一點外地口音的味道。這人氣質文雅,相貌斯文,還戴了一副眼鏡。義工一聽,立刻沖謝靈涯喊:“小謝。”他們哪有觀主,老闆倒是有一個,領導着包括自己在内的兩個人。男人看看謝靈涯,在他臉上掃了幾下,“同學,王羽集和你是什麼關系?”俗話說外甥像舅,謝靈涯和王羽集還真有幾分相似,他估摸着這人是認識舅舅的,也看出來了,便答道:“我是他外甥,老哥您是?”這人直呼舅舅的名字,又不知道舅舅已經去世了,說不定是什麼關系疏遠的朋友。看年紀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謝靈涯心想,他要是不糾正,我就不叫叔叔了。男人了然,扶了下眼鏡微笑着道:“我叫海觀潮,你舅舅拜過我做先生,你叫我師爺也行。”謝靈涯:“…………”……你輩分還敢漲得更快一點嗎??太素脈王羽集和他的祖師們一樣,雖然在抱陽觀受箓,但他問道四方,也不知攏共拜了幾個先生,為抱陽筆記豐富内容。這才有了抱陽筆記現在驚人的内容,其中包含的道術、雜術,又豈止抱陽一脈傳承的。不過,謝靈涯看海觀潮一會兒,還是覺得他實在太年輕了,肯定比舅舅還小很多。雖說聞道有早晚,孔子都拜項橐為師,但謝靈涯在現代還真沒見過類似的例子,主要也是他自個兒面對海觀潮,年齡差和輩分差太可怕了……海觀潮看謝靈涯一副猶豫的樣子,笑意更大了,“怕我騙人麼,怎麼,你舅舅沒有提起過我?”謝靈涯難過地說:“我舅舅已經去世了。”海觀潮笑意散去,有些難以置信,“不可能。我來之前聯系過,他手機停機,我隻以為是沒錢交話費了(謝靈涯:我舅舅到底是多窮)……但是他怎麼會去世呢,幾個月前我們還聯系過,我以前也曾給他看過相,他壽數絕對不止這麼短!”王羽集彌留之際來不及囑咐那麼多,他去世後謝靈涯也沒有給手機續過話費,辦喪事時更是因為從簡隻有極少數人參加,這時聽海觀潮這麼說,便黯然道:“是行道之時出了意外。”幹這一行,接觸的不一般,肯定是有危險的,命數是會變的,誰也說不準。海觀潮愣了半晌,才長長歎了口氣,“我去給你舅舅上柱香。”謝靈涯帶海觀潮進了道觀,去舅舅的靈位前上香。趁着海觀潮上香的時候,謝靈涯就低頭在手機裡查了一下,抱陽筆記他已經錄入或者掃描成了電子版。内容那麼多,他一時當然讀不完,這時搜索了一下海觀潮的名字,還真有。舅舅記載,去年某月在某處結識一名年輕高人,也就是海觀潮,這人特點如何如何,兩人一見如故,遂拜其為先生,學習其家傳相術。才看了兩行,海觀潮上完了香。謝靈涯順勢問道:“您來這兒,原本是找舅舅有事嗎?”海觀潮歎了口氣,“你師爺我在老家被同行排擠,當時和你舅舅相約,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後,就來杻陽。順便把答應要教他的東西,教完,那時他有事,我隻教了個口訣而已。”怎麼老提師爺這茬……謝靈涯内心是拒絕的,不過聽到後面的内容後注意力就轉移了:“我雖然繼承了道觀但其實并沒出家,咱們各賃各的啊。“不過,有我在,跟舅舅在是一樣的。您放心在這挂單,我還在給我舅舅找徒弟呢,到時候你還可以教一下,完成和舅舅的約定。”舅舅要和海觀潮學習相術,他這方面肯定很厲害,這就是人才啊,都主動上門了,原本還有層關系,當然要留下來。“挂單,挂什麼單,我是想來杻陽開診所的。”海觀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同時也有那麼點遺憾,謝靈涯強烈懷疑是因為沒占到口頭便宜。謝靈涯懵了,低頭在手機上确認了一下,“我舅舅不是和您學習相術嗎??”海觀潮答道:“是啊,但我不是道士,我是醫生,中醫大夫。”謝靈涯:“……”媽的,尴尬了,沒想到這年頭的中醫還多才多藝,看相都會,還讓道士也服氣了。海觀潮看謝靈涯兩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舊時候巫醫不分家,到後來,巫以符咒治病許多人知道,包括道門也有治病方術。但在醫術中,其實也有一些玄之又玄的術法。你知道太素脈嗎?”謝靈涯老實搖頭,從小到大,他看病就沒看過中醫。倒是他舅舅,的确會治點小病小痛,就如海觀潮所說,巫醫不分家。而道門之中,也有五術的說法,古代很多道士專長甚至是治病。海觀潮解釋道:“明時青城山人張太素得到奇人相授,通過脈搏斷人吉兇禍福的方法,他加以周全實踐,傳下‘太素脈法’。後人認為人的脈象變化多端,以脈象相人是無稽之談,漸漸沒什麼傳人了。“我家世代行醫,所傳就有太素脈法。其實,真正的太素脈以脈象為基礎,參照相理,學到精處,甚至能推斷出被診之人後輩命運,堪稱萬無一失!”……我靠,這麼厲害?難怪舅舅要學了!謝靈涯心想。海觀潮本來臉上帶着一些傲色,但說到最後又暗淡下去,“我曾經給你舅舅診脈,斷出來他雖然沒有财運,但當享高壽,無病無痛。可是,他卻英年早逝了,我沒能看出來,學藝不精啊!”謝靈涯也歎了口氣,命數,誰說得清呢。片刻後,兩人對視一眼。謝靈涯小聲道:“那您還在杻陽開診所嗎?”“我還有什麼所謂,所有家當都帶在身上,随到哪裡是哪裡。”海觀潮慨然道。“那還是待在杻陽呗,你先住在我們這兒,我幫你去找找有沒有合适的門面可以給你開店。”王羽集是非常講道義的老派人,這一點上謝靈涯也不差,雖然和海觀潮第一次見面,但是憑他和長輩的約定與關系,謝靈涯就二話不說決定幫他忙。海觀潮看他一眼,目露欣賞,随即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那就麻煩你了,小謝。”……謝靈涯和海觀潮細聊過後知道,海觀潮之前在他們城市就是開診所的,因為醫術好,就被有背景的同行陷害、排擠,還雇醫鬧去搞他,讓他沒法開門。海觀潮就是那時候認識到當地給人驅邪,然後去他診所買朱砂的王羽集。海觀潮說:“對了,我錢可能不多,之前為了平事花了不少。那時候你舅舅說,我們可以找個鬧鬼的門面,便宜租了,然後他把鬼攆走。”“……這是個好辦法沒錯,但鬧鬼的門面也不是想有就有啊!”謝靈涯遺憾地道,“我再看看吧。”海觀潮在附近的酒店開了房,他的行李都放在那兒。雖然抱陽觀的環境沒有酒店好,但酒店房費貴啊,所以謝靈涯商量後幫他把東西都拿抱陽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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