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很好,不要再看了!”被書晏盯得發毛,我求饒的說。“真的沒事?”他聲音提得老高,似乎不相信。“真的真的!你瞧瞧!”我擺顯的轉個身給他看,“我的身體本來就那樣,沒什麼的。”“那就好!不然我不會放過他的!那海兒呢?”他看看我身後,沒有海兒的身影。“這個待會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問千洛一定知道,事情一件接一件,至少海兒沒有事,記得叫千洛帶他來。“對了,你怎麼出現在天滄,我不是叫你不要輕舉妄動嗎?”這個死小孩,也這般固執。奇怪,我要見狐狸,怎麼是書晏?“我先去了一趟月擎國,然後再來的。”見我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繼續補充說:“是大哥叫我去的。他本來也想跟來,不過他的身體不好……”是尹大哥叫書晏去月擎國的,“瞿天傲是你叫來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一下子懵了,一點頭緒都沒有。見書晏點點頭,我接着說:“那他,現在在哪裡?”那個他,當然就是狐狸。書晏指着内院的一個大門緊閉的廂房。我們此生擦肩而過,大家都放下吧!這是我之前已經設想好的對白,無論我們錯過什麼了,終歸是有緣無分。但是,當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竟奪去了我的呼吸,哪裡還能說出話來?驚訝已經不足以說明我的心境了。眼前這個面容枯槁,身形瘦削的男子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笑傲朝堂的瞿天傲嗎?那個對任何人都微微帶笑,卻又綿裡藏針的狐狸?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唇,兩鬓依稀有,白發?我幾乎是站不穩,一個踉跄,發出絲絲聲響。床上閉着眼的男子清冷的出聲,“至衡,我們明天就回去吧……”語氣帶着些遺憾,帶着些歎息。我顫抖的走到床前,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竟不敢接近他。整個人不知所措,突然有了逃跑的沖動。“至衡?怎麼不說話?”見沒有人回應,他慢慢的張開那雙曾經令我心醉的雙眼。我下意識的想走,腳還沒邁開,已經聽見他驚喜的喊,“蘭筝!是,是你嗎?”聲音帶着溫暖,不若先前的冷清。我不知怎麼開口,但看見他掙紮的起身,我一急,連忙上前,“你别動,是我!”我扶他靠在床前,他的呼吸才漸漸的順暢。“能再見到你,我真是很高興,此生足以……”話語梗在那裡,忽然好像見到什麼喜悅的事情,那昏沉的眼立即放亮,“你……木簪……”他的手指着我的頭上的發簪,聲音是那麼的高昂,還有殷切。“恩,一個朋友送的。”我這個時候還沒有把尹大哥和他聯系起來。聽到我的回答,他的眼神又暗淡下來,驚喜就像是瞬間般的消失。這讓我很是不解。後來似乎不甘心,他又低聲說了一句,“那根木簪是我刻的……”“什麼?”我摸摸頭上的發簪,“不可能……這是尹大哥送的……”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我們都沒有再聯系,怎麼會?“沒有想到吧?咳咳……”他想說卻一直咳,我拍他的背脊幫他順氣,順便把了一下脈,怎麼他的身體變得這麼差?本來有武功護體的人應該更加健壯才是的。“我與尹勳是舊識,那簪就是我央他幫我帶給你的,多少年啦!我都快記不清了,沒想到你還一直帶在身邊,原以為你會丢掉的,誰料尹兄沒有跟你說……如此也好,這樣它才能跟你這麼久……”我被驚得一陣一陣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們認識……”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能不能麻煩一次全告訴我。“也好,或許以後沒有機會了呢!”他頓下來緩了一下,我有點害怕他接下來要講些什麼。“想必你也知道一些,當初東方昀在月擎安排了人,文王與我素來不合,所以便勾結他們意圖謀害皇上,又一邊派人挑撥皇上與我的關系,皇上為了穩住我,提議我與長公主成親,若不答應,就要取你的性命……”他苦笑一下,“我自認自負聰明,卻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我曾說過不會再讓你流一滴淚的,卻還是讓你傷心了,對不起……”說着說着就哽咽了起來,兩眼深情的看着我,像跨越千般萬般的阻礙也要我知道他的心意。“不要再說了,求求你……”我的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你讓我說完吧。好不好?”他乞求我,“這個機會我已經等得夠久的了!我曾救尹兄一命,也許志趣相投讓我們成為莫逆之交。我當時請他幫我一個忙,混入文王府搜集他的罪證。”怪不得,當時刺客中有他,而且狐狸還不讓人追。“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就擺脫他,咳,擺脫他幫我照顧你,直到你找到一個更好的歸宿……”“所以他才那麼湊巧的出現在我面前,也是你安排的?”見他點點頭,我才明白尹大哥總是欲言又止,可能是不知到怎麼開口吧!“那他中途回了一趟月擎國是……”他沉默了一下才說,“我拒婚,皇上惱羞成怒把我關入天牢,他是回來救我的……不過後來邊關戰事吃緊,他又迫不得已的放了我出來。”拒婚……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除了眼淚,我拿什麼回報他的感情,他終究沒有忘記我們的誓言,我仿佛又聽見他用戲谑的語氣跟我說“我有你這小麻煩精就夠累的了,怎麼有力氣再招惹别人!”隻是,這已經成為昨日的美好,成為過去的光環了。“你應該告訴我的……如果……”“你要與我共同進退是不是?我的蘭筝還是那麼傻啊,你若出事了,再多的愛有什麼意義呢?我情願你好好的活着,哪怕恨我入骨,隻要,你活着!”他的語氣是那麼的堅定,沒有一絲的後悔。“不要難過,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嗎?”他看着我的發簪,溫柔的說。“為什麼……”我不禁問一句,為什麼讓他背負那麼多,我當初還跟他說但願我不曾見過他,其實應該是他不該認識我,就不該變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為什麼?因為你是狐狸的寶貝呢!豈能讓人傷害?沒想到居然有人敢陷害你,我已經斷了你的消息好久了,不是書晏告訴我的話我還不知道,得知的竟是你過得不好!”他咬牙切齒,拳頭握得緊緊的。所以他就拖着這個身體奔波到這裡,就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以為他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殊不知,我欠他的更多……浮生若夢“蘭筝,能不能再讓我抱你一下……”他輕然的說出口,微微的把手臂張開,看我躊躇了一下,手頓時僵在了那裡,尴尬的一收,指上的關節繃得發白,“不方便啊……無妨,無妨……”他還若從前一樣,不曾強迫我,我鼻子一酸,人已經撲倒在他的懷裡,姑且放縱一次吧!“我不值得的,不值得的!脾氣不好,長得不漂亮,無才無德,還經常使小性子,不值得的啊,你知不知道……”我抓着他的衣服,失聲痛哭,喉嚨哽咽得難受,是心酸,是傷懷。他先是愣了下,然後冰涼的手撫上我的背,溫柔的安撫,笑着說,“誰知道呢?喜歡上了還需要理由嗎?值不值得,應該是由我來說,你怎麼能妄自菲薄呢?不哭了不哭了,啊!”雖然是滿帶笑意的回答,但是我的肩膀亦濕潤了一片,我明白,他比我更難過。此時的房間裡是靜谧的,誰也不忍心打破這短暫的安甯。……“咿呀”門忽然敞開,一個敦厚的聲音響起:“少爺,藥煎好了,大夫說要趁熱喝,不可以再倒掉了哦!”再來是“哐啷”一聲,“哎呀,我熬的藥!”我們迅速分開,表情極其不自然,多年的分離,彼此再尋不回那種親密,剛才的一時忘懷不過是悼念我們逝去的愛情罷了。狐狸有點惱羞成怒,“至衡,怎麼還這麼冒失?”名為斥責,其實語氣并不是很嚴厲,像大哥教訓弟弟一樣。“小、小、小姐?!”他一個箭步走到我跟前,滿臉驚訝的看着我,“小姐,總算盼到您來了,少爺天天盼着望着就是為了這一天啊!”他激情高昂的說着。“至衡!!”狐狸紅着臉不讓他說下去。我對他笑了一下,“好久不見了,至衡,你還好嗎?挽禾呢?有沒有一起來?我還怪想她的……”他赧然,“挽禾本來也嚷着要跟來的,可是她有了身子,就,就……”他突然說不下去了,好像有點害羞。“啊!你跟她成親了?”他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哈哈,這兩個鬥氣冤家居然走到一塊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又瞬間闆起臉說,“你剛剛說少爺把藥倒掉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身體亟需調養,怎麼如此任性。“對啊對啊,小姐,少爺都不喝藥的!”至衡不理會狐狸殺人的眸光,繼續滔滔不絕的說,“少爺自從救聖駕受傷以後,身體就時好時壞,又不肯吃藥,後來……”他瞄一眼狐狸,“進了趟天牢,身子是越發的不爽了。”也許是受挽禾的感染,我忽然覺得至衡也是很幽默的,至少見到我沒有生分,沒有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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