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抓住我的手,喃喃,“不會的,不會的……”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我瞥一眼老将軍,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殊不知,秋天的婚禮依然沒有辦成,更談不上冬天了……我後來想想,人有時說的話似是玩笑,其實有不少能預知未來……情滅幾乎是一回去天傲就動身了,走之前還吩咐我不要到處亂跑。這一去便是三個月。夏日炎炎,綠樹成蔭。微風乍起,吹皺一池鏡水。我坐在池塘邊,兩隻光腳丫在水裡晃蕩,真是涼快啊!要是在現代早就穿上背心了,在這裡,唉……“小姐!小姐!”瞧,管家婆又來了,總是‘小姐,不可以這樣,小姐,不可以那樣’的,好不容易躲着一會就被找到了。“不要叫了,我在這裡,叫魂哪!”“小姐!你怎麼又把繡鞋脫下來了,叫人見了成何體統!”“挽禾,我發現你越來越……”“越來越什麼?”“越來越像我媽!”挽禾聽聞此言已經羞紅了臉。“好了。這麼急找我作什麼?”我決定放過她,真生氣可不好。“啊,對了,小姐,少爺要回來了!瞧您,都把我蒙糊塗了!”語帶嬌昵。“天傲要回來了!你怎麼不早說啊!到哪裡了……”我說着就站了起來,往前廳跑去。“诶,小姐,您的鞋……”我一直跑,跑到前廳,看看沒有人,接着又到大門口。終于看見了那個已經三個月都沒有見面的人,依舊穿着紫色的紗衣,沒有多餘墜飾,清冷的俊顔抿着唇正落下馬來,掩不住的是滿臉的憔悴。是了,這雨一直到前幾天才下,折騰的三個月就為了人力不可為的大自然氣象真是可歎啊。我想走到他前面去,可是他卻已往悅然居方向走了,似乎沒有看見我,也是,迎他進府的人那麼多,我本要追上去,卻因為腳上沒穿鞋磨破了皮,生生的疼鑽進心裡,弄得我龇牙咧嘴。這時挽禾已經跟了上來,蹲下來幫我把鞋穿好,還一邊唠叨,“這麼大一個人都不會照顧自己,少爺又不會跑,急什麼……”我自知理虧,所以沒有說話,是啊,總能見到面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之後挽禾就扶我回琴楓院,上好藥,叫挽禾煮上天傲喜歡吃的菜,等着他來……天已經暗了下來,人卻還沒見着。我就差挽禾去看一下,誰知挽禾回來說天傲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想想覺得沒什麼,也草草把冷了的晚飯吃了,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入睡前想着的是,明天一定要去見他。還笑自己,越來越像古代的女子呵,滿心滿眼想的都是他,真可謂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是接連兩天都沒有見到人,不是我早到了他還沒回來,就是去到了他已經睡下,怎麼感覺像躲着我一樣。不可能吧?所以這天我就在門口守着,等着他回來。等了半天,終于看到他的軟轎,一抹月牙色的清瘦身影挽開轎簾,徐徐走進來。看到我後一驚,然後不悅地皺着眉,“怎麼在這裡?”我絞着裙子,多日來第一次近距離見面,居然有點緊張,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上前拉着他的手,結結巴巴的說:“呃,都、都沒見着你,就想等你回來了,今晚一起吃飯吧,我已經叫挽禾做了你喜歡的香酥雞……”“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快回去!”甩開我的手,語氣嚴厲,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臉上隻有不耐,如寒霜般把我凍在那裡。拉拉扯扯?那他以前見我時親親摟摟的又怎麼解釋,三個月沒見,換來的不是柔情蜜意,竟是不悅,是斥責!難道是我犯賤?我聽了當下來氣,劈頭就說,“這麼久沒見面,你想對我說的就隻有這些?”他沒有說話,眼神複雜,“很好,是我不知廉恥,辱沒了你瞿大相爺的威名,我這就走!省得你礙眼!”我再沒看他,負氣跑回了琴楓院。我不知道,那孤單絕傲的身影在那裡站着,久久不曾離去。我一回去,正看見挽禾把菜擺好,笑盈盈的問:“小姐,菜都好了,少爺呢?”“什麼少爺?沒良心的!”一氣之下把菜都掃落到地上。看到挽禾錯愕的眼神,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跟她道歉:“挽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了。”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發生什麼事了?是誰惹你了?”于是我就把剛才那一幕告訴了她,她笑了出來,“小姐,少爺不在朝中三個月,自然有很多事要忙,自然冷落了你,你要多體諒啊,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緊張少爺啊!而且我聽說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外頭正一團亂呢!估計少爺也乏了,你就别再跟他怄氣了。”我一聽,才發現這個丫頭居然想得這麼深,想來是我的不對了。看看自己,真是反常,遇到了愛情,就把自己改造得患得患失,輕易不饒人。是不是要去跟他道歉,畢竟自己太莽撞了些。等入夜後,我輕輕走到悅然居,周圍靜悄悄的,我也沒驚動人,就到了他房門口。屋裡燈亮着,太好了,他還沒睡,我正想敲門,卻聽見裡面傳來了對話聲,就把手放了下來,我知道偷聽不對,但又忍不住好奇知道誰在裡面說話。“少爺。已經查明,刺殺皇上的人是來自天滄國,但是來曆和主謀尚未知情。”是至衡的聲音。皇上被刺殺,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哦?那朝中的官員私下有何異動?”依舊冷然的聲音,是天傲!“除了文王出入宮廷頻繁,還有兵部尚書府有陌生人出入,其他的并無異常!”“文王……誰再外面?!”我不小心挨到了門闆,發出了聲響,隻好硬着頭皮走進去。“是我啦!”低着頭不敢看他。隻見至衡已經走了出去,屋裡低氣壓盤旋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哎,算了,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他居然沒有怪我。“沒,我是來和你道歉的!今天是我太沖動,說的話太沖了,對不起!”“就為這個?沒這個必要。好了,夜深了,先回去歇息吧。我明日還要上早朝。”“哦。那我先走了。”他似乎不願再多說什麼,眼睛閉起來假寐着。我隻好替他帶上門,然後離開了悅然居。到底是誰要刺殺皇上,怪不得他最近這麼忙,挽禾說得對,是該要體諒他,一國之相不是那麼好當的。所以後來我都沒有再主動找他了,就讓他先忙過這段時間吧。這天,我和挽禾正在柳樹下納涼下棋,忽然天傲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我們跟前,我笑眼看着他,卻發現他滿眼的怒氣,像要噴發的火山,燒得火燦燦的,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心裡一個唐突,下意識叫挽禾離開。我感覺到似乎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我講。等挽禾走了以後,我正想說話,卻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問傻了。“你到底是什麼人?哪裡來的?為什麼要到廉月城來?”連續幾個問題轟得我一愣一愣的。“什麼什麼人?我不是都告訴你了麼?”“你沒騙我?那你那個岚弟又是什麼來曆?”這些我不都已經跟他說過了,怎麼今天又突然發瘋地來問?“我騙你作什麼?他就是我在洛淵城救下的孩子啊?怎麼了?”我無辜的看着他,心有千千結等着他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我說什麼?”“你不清楚?很好!”他冷笑,“兵部尚書死了,那天替你們開城門出逃的正是他手下的人,而且現在逃跑了。你會不知情?”語氣裡充滿了不相信!“什麼?這我真的不知道啊!關我什麼事?而且,我也和岚失去了聯絡,跟他有關系?你查清楚了?”不可能吧,岚還隻是個孩子,怎麼跟這些扯上關系?“哼!好個不清楚!想不到你對我說了那麼多的謊話,你還隐瞞了多少?問你家鄉在哪裡你從不肯說,現下還出了這等事,叫我怎麼相信你?皇上遇刺,也跟他們脫不了幹系!查出來的話就不是和你在這裡說話了!”“你!不可理喻!現在是不是說我是奸細啊?要抓我嗎?”怎麼回事,我都如墜五雲霧裡,岚怎麼會跟這些人打交道,而且也沒再和我聯絡。想不通,想不通啊……“哼!我自會查清,不關你的事最好!”說完就拂袖離開了。我覺得此刻,他離我好遠好遠,像是兩條沒有交點的平行線……現在這樣算不算冷戰?我們誰也不理誰,又匆匆過了幾日。我煩躁的在屋裡度來度去,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誤會會越來越深的,總要有人先走出第一步才行。他想知道我是誰,我就通通告訴他,穿越的事,甚至是拜師的事,畢竟我們已經快要成親了,跟他坦白吧!同樣的夜晚,同樣的路,卻意外的遇見同樣的場面。“少爺,不會是小姐的。在府裡的探子也說她沒有出過府。而且,小姐對您一往情深,決不會做出對您不利的事情的!”“一往情深?至衡,往往情深最易動人,卻也是穿腸毒藥啊!她武功也不弱,更是能用毒之人,怎麼讓人輕易察覺!不要被表象騙了,人心最難以捉摸的。兵部尚書的事怎麼解釋?我給她機會了,她沒有珍惜,不肯跟我坦誠,就不要怪我狠心了。”這次,竟是我自己聽不下去了,怒氣騰騰的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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