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敖劍不快,洛陽反而笑了,想像得出敖劍趕他走時的惱火心情,雖然氣得要死,最後還是順了他的心意,讓他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這份體諒讓他愧疚,但報複欲也讓他無語,歎氣道:「您锱铢必較的個性該改改了。」下巴被托起,敖劍低頭看他,「如果我不改呢?」洛陽不答,不改又怎樣?自己還是會喜歡他,追随他,磨合他的壞脾氣,不讓他做殘忍的事,誰讓他是自己的主人。「王,您要知道,我需要的不是擔心,而是信任和陪伴。」洛陽輕聲說着,身子半傾起,吻在敖劍的唇角上,難得見他主動,敖劍微微一愣,随即摟住把他按在了床上。「我會盡量記住。」吻吮着懷裡的人,敖劍輕聲說。吻很熱情,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不過沒有了剛才的暴戾,洛陽的舌很軟,吻咬中傳來淡淡的藥草清香,于是敖劍将吻落得更激烈,咬住,讓他順從地陪自己纏綿,手也從他的衣擺下伸了進去,在柔滑的肌膚上恣意遊動着,有點想要他了,就在現在。「這幾天有沒有想我?」敖劍問。這話問得很蠢,像所有陷入戀情的笨蛋一樣,也許他要的不是肯定,而是情人的回應,不管是心裡的,還是身體上的。洛陽沒說話,但做出了他喜歡的回應,把吻糾纏得更熱情,喘息聲從兩人的唇角溢出,斷斷續續的顫音,讓人遐想聯翩,想像着冷淡禁欲的情人将會在自己面前做出的煽情動作,敖劍有些心動,不過還是克制住了,在吻後放開了他。「好好睡一覺,剩下的事交給我。」敖劍把被子扯過來,給洛陽蓋上,洛陽驚訝地看他,似乎在意外他的臨時收手,敖劍笑了,洛陽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懂他,他的體貼是有代價的,洛陽傷得很重,無法玩盡興,他既然等了這麼久,當然不在意多等一會兒,到時連本帶利的盡情索回。「很想讓我要你嗎?」他故意問道。洛陽臉紅了,死亡的刺激很容易化作激情,在生死之戰後被告白,他不再需要矜持,他希望用這種親密方式來宣告自己的感情,他想敖劍同樣也是這樣渴望的,可是被嘲諷,他還是針鋒相對地反駁回去。「我隻是沒想到您在床上也這麼君子。」敖劍眉頭微挑,很好,這是他熟悉的洛陽,雖然有一點點的不誠實,不過有他喜歡的從容笃定,即使在他面前,也一點虧都不肯吃。「我隻是不想加重你的傷。」他微笑說:「不過别以為你可以逃脫,欠我的,我會慢慢讨回來。」洛陽精神不太好,沒再回擊,看着敖劍蓋好被,像是要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問:「林樂怎麼樣?」「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會讓他死得那麼痛快。」「那葉展鴻呢?」敖劍的銀眸陰沉下來,沖他冷笑:「你關心的人還真不少啊。」「我隻是……」話沒說完,洛陽就感覺脖頸一痛,被敖劍低頭狠狠啜了一口,力道下得不輕,他頸上立刻出現了一抹漂亮的胭脂紅,像是蝴蝶點綴在白宣上,帶着完美的誘惑,敖劍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于是對洛陽的擔心也不那麼在意了,說:「給我好好睡覺,别人的死活與你無關。」真是個霸道的人啊,不過敖劍流露出的嫉妒間接讨好了他,他想葉展鴻應該沒事,便沒再多問,聽敖劍的話合上眼簾。敖劍坐在床邊,看着洛陽很快睡沉了,跟那次被珑天重創後一樣,也是這樣靜靜的睡在自己身旁,對自己一點戒心都沒有,人類實在太弱了,一點傷洛陽就休養了一年多,但他又是堅強的,心髒被珑天的法器貫穿還能活下來的,千年裡隻有洛陽一個。『那麼,為什麼我是例外?』『因為你是洛陽。』從屬下那裡得知洛陽在鬼蜮城的經曆時,他正率兵追殺叛軍餘黨,對于有反抗之心的修羅,他一向是斬草除根,當聽完屬下轉述的珑天的傳話,他怒發沖冠,從來沒人敢要脅他,可是這次卻因為洛陽的婦人之仁,讓他的把柄落在了對手手裡。他是對洛陽青眼有加,但不會為了他一人,抛開麾下将領,更何況洛陽的做法讓他失望透頂。他給過洛陽許多機會,甚至中途改變主意,派人暗中護他,是洛陽自己放棄的,既然他這麼堅持他的良善信念,那自己,不如也放棄好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而已,他想,要找,人間有的是絕色任他挑選。決定下得很快,可是後來卻三番四次的忍不住去挂念,他怕自己會再改變主意,于是以極快的速度率軍一路攻來,待他進入鬼蜮城時,這裡已是死城,珑天趁亂逃離,他的部下也四處逃散,偌大的城鎮裡隻留下一些普通人類,到處都彌漫着死亡的氣息,他找遍了鬼蜮城大小角落,都找不到洛陽的蹤迹。那時起,他的心才真正的亂了。難以言說的感覺,隻覺得很茫然也很惱怒,卻不知該如何釋放,于是他把怒氣都發洩在那些沒來得及逃走的惡鬼身上,包括魇姬。當時女人就匍匐在他腳下,簌簌發抖着乞求他的饒恕,她被洛陽重創過,靈體很虛,根本不堪他一擊,他不屑地想,魇姬枉為修羅,還沒有洛陽一半傲骨,所以他下手時收了力,放任魇姬逃離。他那樣做當然不是出于好心,他是故意的,洛陽是因為她才被珑天捉去,敢算計他的人,殺她實在太便宜她了,比起這個,他更想讓她在今後的日子裡都活在痛苦絕望和憎惡中,那才是真正的地獄,永遠無法解脫。可是,洛陽卻始終找不到,連他的靈術都無法感應到洛陽的行蹤,後來還是那個少年跑來告訴他珑天的去向,他才記起雪山的存在,那是珑天的領地,但,也會變成他的墓地。三天後,他率軍離開鬼蜮城,在城門外重設結界,立下戒令,今後各路鬼魅修羅,敢在鬼蜮城犯亂者,殺無赦。他從不珍視生命,但這裡既是洛陽拼命想挽救的,那麼,他在位一天,就會保這一方安甯。那時他還無法體會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在意洛陽的想法,他隻知道,他改變了初衷,他想要洛陽回來,與取法器無關,他隻想尋回洛陽,懲戒他的自以為是,和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傲然,他要他匍匐在自己腳下,心甘情願地稱他為王。珑天在雪山設下的殺陣結界他根本沒看在眼裡,輕易就闖了進去,可是洛陽傷得很厲害,身上的血迹觸發了他的殺機和暴戾,那份怒意隻有殺了珑天才能消減,可是珑天的法術之強出乎他的意料,他們惡鬥了很久都不分勝負,漸漸的,他有些急躁了,要殺珑天隻能祭出青洛劍,換了以往他會做,可是現在……他猶豫了。就在他晃神之際,珑天的法器擊了過來,那一劍洛陽幫他擋住了,他看着神龍法器刺穿了洛陽的心髒,血染紅了身下的冰雪,十年前的那幕仿佛重現了,可是這次,他再沒有嬉笑心情,頭一次,他的憤怒蓋過了本性的殺戮。七色玦的神力被怒氣激起,壓制住珑天的靈力,他終于将珑天封印在雪山之底,上面以萬年之冰壓住,以洩心中的怒氣。再回到洛陽身邊時,他已經很虛弱了,一頭銀發被血浸濕,泛着刺眼的紅,在他的摟抱下微微睜開眼睛,眸中紫色遊離,澄淨而平和,看不到一絲恐懼。「為什麼?」他本能地問。明明上次自己要殺他時,他還很怕的,可生死關頭,又為什麼拼了命的來救他?人類的感情他不懂,他隻知道如果其他修羅看到他有事,一定會趁機殺他‐‐當他的神力不足以震服屬下時,生命便到了盡頭,他不會舍命去救别人,他相信也不會有人會像洛陽這樣待自己。像是沒聽懂他的問話,洛陽紫眸眨了眨,半晌,喘息從嘴角溢出。「好冷,」手被握住,很涼的體溫,揭示着生命正在一點點流出洛陽的身體,頭勉強仰起,問:「主人,我快死了嗎?」從沒見洛陽這麼虛弱,敖劍心情有些複雜,将他摟進懷裡,輕聲說:「不會。」「抱歉,我沒做好您交代的差事……」洛陽看着他笑,眼神有些散亂,但笑容依舊清亮,十年來他從來沒見洛陽笑過,一瞬間,讓他想起了梅花開滿枝頭的那個冬日,洛陽坐在藥堂前給人診病,面紗後也是相同的笑靥,正是這抹微笑拉住了他匆忙的腳步。前襟被拽住,洛陽頭垂在他的胸口,輕聲道:「下次我一定會做好的……别丢下我……」聲音很虛弱,仿佛随時都會斷掉,他知道這是洛陽的呓語,高傲如他,如果不是神智不清,一定不會向自己示弱,他一向看不起弱者,可奇怪的是,此刻洛陽的軟弱卻讓他有了在意的感覺。「不會,」他輕聲說:「永遠不會。」生平頭一次,他這樣認真的回應了對方。「是我把你變成非人非鬼的樣子,不知你是否有怪過我。」看着眼前熟睡的人,敖劍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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