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這種狀态已經不錯了,從以前他一出現就讓洛陽處于戒備狀态,到現在可以在自己身旁安心入眠,可是花了很長的磨合時間,近年來兩人唯一的沖突就是一年多以前他太無聊,突發奇想,準備将人間化作修羅地獄的事,當聽了他的主意後,洛陽很震驚,也很生氣,雖然他沒說,但自己感覺到了,所以,他也很不快,他的個性不允許任何人去反駁,甚至質疑,哪怕對方是洛陽。最後,還是洛陽先退了一步,提出以人性善惡為賭注的賭約,當時他還以為洛陽是妥協了,誰知那隻是洛陽的緩兵之計,洛陽用很聰明的辦法讓自己輸掉,真是心思缜密的人,這是他最欣賞的地方。已近午夜,夜色靜谧,街道有些空曠,是兜風的好時段,不過敖劍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他身後有輛廂型車跟着,不靠近,也不超車,一直跟他的車保持相同的距離,他眼眸眯起來,後照鏡映出的眸子裡閃過陰冷,不過什麼都沒做,依舊以相同速度行駛。又開了一會兒,前面車道并成了一條,顯得有些窄,對面燈光閃爍,有輛車駛過來,在快靠近時突然一個半轉,橫截在敖劍的車前方,對方車身很大,橫截後差不多将車道堵住了大半,不過敖劍已經放慢了車速,沒被對方的突然動作搞得措手不及,他踩住刹車,看看後照鏡,後面那輛一直尾随他們的車也以同樣方式擋住了路。前後夾擊,兩旁又是防護欄,導緻他的車完全處于被動狀态,對方考慮得很周密,特意在這種有圍欄的路口阻截,讓他沒退路,就算駕技再好,車再高級,也毫無用武之地。「我們好像有點麻煩。」洛陽在敖劍踩刹車的時候就醒了,看清他們現在面臨的局面後,冷靜說道。「那你猜他們是劫色還是劫财?」看着有人從兩邊車上下來,向他們慢慢逼近,敖劍轉頭笑問洛陽,「糟糕的是,這兩樣我們都有。」「不管是什麼,他們都劫不到。」路燈昏暗,但可以清楚看到對方手裡拿着的槍支,足有七、八人,洛陽冷笑一聲,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下車應戰。敖劍攔住了他,銀眸裡閃過微笑:「洛陽,好像我們從來沒有被綁架過?」「您……」歹徒已經拿着槍以極度戒備的狀态逼近過來,反而即将被劫的人一臉悠閑,洛陽很無奈,「這個遊戲不好玩。」「難道你不想跟指使綁架我們的人見見面嗎?」「您可以用不下十種手段查出對方是誰。」「可是我比較喜歡他自動走出來,」敖劍一臉惡魔般的笑,向他循循善誘:「反正我們最近不忙。」「我明早有會議。」話雖這麼說,洛陽原本緊握的拳頭卻松開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魔王,沒事他都會找點事來玩,更何況現在是有人自動送上門來,看着逼到自己額上的槍口,洛陽想,今晚他可能很難入眠了。「想要什麼,我們給你,先把槍放下。」敖劍也遭受跟洛陽同樣的待遇,太陽穴上被槍口指住,他說。車窗原本是打開的,導緻對方的手槍很輕易地跟他做了近距離接觸,不過敖劍今晚心情很好,對于這種愚蠢的挑釁舉動,他不僅沒惱火,反而很合作的舉起手。「下車!」那人吼道:「老實一點,不會傷到你們!」洛陽無奈地看了敖劍一眼,下了車,敖劍也跟着下車,綁匪看看他,猶豫了一下過馬上拿出手铐,把他的雙手從後面铐上了,又将他随身帶的手機和錢包都搜去,用槍口頂頂他的後背,示意他去前面那輛車,敖劍照歹徒的指示做了,很快洛陽也被帶了上來,坐在了他身旁。「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裡?」「少廢話!」綁匪惡狠狠地打斷敖劍的話,拿出準備好的黑袋子蒙在他的頭上,随即用力一擊。綁匪下力很狠,普通人絕對會被打暈,可惜他們面對的是敖劍,那一擊除了冒犯到他之外沒有任何用處,他用靈力看到洛陽隻是被套上頭套,卻沒有被打後,若有所思,就聽那人對洛陽說:「不想你朋友有事,就别吵!」洛陽沒有回應,很快車開動起來,敖劍見這些人訓練有素,不是普通綁匪,他無聊地想,看來伯爾吉亞家族的名号在這裡還沒打響,接下來他該做點什麼才行,讓這裡的黑幫知道,對他們動手的後果會怎樣。車開了很久,在敖劍覺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停了下來,他被很粗暴地揪下車,拖拽着走了一段路後,就聽到嘎吱吱生澀的開門聲,随即一股奇怪氣味傳來,像是冰箱冷藏室長期不清理而積累的味道,還好不是太重,冷風迎面吹過,跟外界燥熱的空氣相比,讓人感覺舒服多了。後背被搡了一下,敖劍踉跄進房間,就聽有人在遠處小聲問:「多抓了一個回來,要分開關嗎?」「地方隻有這一個,将就一下吧,反正也關不了很久。」在吱嘎吱嘎的澀聲中,門又重新關上,厚實門牆将對話遮斷在外面,頭上被黑布罩住,無法看清事物,敖劍用靈力把手铐打開了,跟着眼前一亮,洛陽幫他把頭罩拿了下來,看着他,紫眸在黯淡燈下閃動着忍俊不禁的笑。「被綁了這麼久,很不舒服吧?」明顯在嘲笑他自動送貨上門的白癡行為,敖劍不悅地哼了一聲,他承認,他高估了對方的實力和氣度,還以為綁匪會直接帶他們去雇主家攤牌,沒想到卻被送到這裡。「這裡好像是倉庫。」洛陽環視了一下四周,空間很大,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小型倉庫,裡面什麼都沒有,帶着冷藏室固有的味道,洛陽擡起頭,看到天井上安了工業用大型空調,看來這個冷藏庫很久沒用過,突然開了空調,所以把灰塵黴味都帶出來了。有幾個地方安了攝影鏡頭,上面布滿灰塵,應該是以前就有的,隻不過現在被拿來廢物利用,洛陽的紫眸不快地眯了起來,綁匪沒有傷害他,但這種偷窺般的綁架方式更讓人感覺羞辱。敖劍用障眼法把監控鏡頭遮住,見洛陽不悅,他故意挑釁:「原來你才是主角,我隻是陪襯。」從剛才綁匪的對話,還有對他們的态度來看,綁匪的目标是洛陽,敖劍的存在是意外狀況,他們不得已才一起綁了,不過說到陪襯,洛陽沒好氣地想,這可是敖劍自己提出來的,否則他現在應該已在卧室的大床上入夢了,而不是在這裡面對冷冰冰的水泥牆壁發悶。于是他微笑反問:「那您認為雇主今晚會來跟我們見面嗎?」敖劍發現自己剛才的獨斷獨行觸到了洛陽的逆鱗,而且為了見雇主,在這裡待一晚上的做法實在太不值得了,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的失誤,而是迎合說:「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随時終止這個遊戲。」「那倒不用,既來之則安之。」洛陽走到牆邊,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笑吟吟說:「或許我們可以把遊戲升級一下繼續玩。」「喔?」「我們不如猜猜綁架的雇主是誰,不過公平起見,您不可以使用靈力。」這提議聽起來滿有意思,敖劍興緻上來,靠着洛陽身旁坐下,說:「奉陪。」洛陽摸摸身上,随身帶的便利貼沒被搜去,可能綁匪覺得這種小東西他拿着也沒用,他撕下兩張,一張遞給敖劍,跟以往一樣,兩個人各自用靈力寫下字後,折起來交給對方。「我們賭什麼?」敖劍接過洛陽遞來的紙條,手一揚,紙消失在掌中。「老規矩,赢的那方可以命令另一方做一件事,任何事都可以。」洛陽将紙條收好,說:「我們可以先回去睡,等早上再回來看結果就好。」洛陽一直都是很體貼的,知道自己讨厭這種髒髒的地方,才會這樣提議,給自己台階下,不過夏天夜短,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敖劍不想再折騰,靠在牆壁上,說:「這裡也不錯,滿涼快的。」洛陽沒再堅持,頭靠在牆上,很快就進入夢鄉,空間靜下來,隻有頭頂的陳舊空調機在運轉時發出單調的卡卡聲。自從封了部分靈力後,洛陽的身體好像弱了很多,真是自讨苦吃,敖劍對這個發現很不滿意,于是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肩頭靠住,洛陽身上帶着淡淡藥味,遺憾的是,少了殺戮血氣‐‐作為半個修羅,洛陽一向都很不稱職。當年真是看走眼了,他恨恨地想。對于打算在人間稍作休憩的修羅王來說,那不是個令人歡喜的重逢,不過血腥和死亡強烈的吸引着他,最終他還是沒抵擋住好奇心,順着死亡氣息一路跟過去,就看到幾個年輕人正被追殺,大家都很弱,弱到他幾乎沒興緻多看下去,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遇到了故人。那時獵物就剩下最後一人了,也是最剽悍的一個,一身幾乎染成紅色的白衣男子,在被追殺到絕境後,依然傲然而立,眼眸沉定,沒有一絲慌亂和恐懼,殺氣在他周身盤旋,帶着與對手同歸于盡的氣勢。這讓他突然覺得有點意思了,如果不是那雙紫瞳,他幾乎無法把這個人跟一年前坐診看病的溫和男子聯想到一起,那雙清澈到令人心悸的紫眸,此時卻浸滿殺氣,而這一刻的洛陽,當得上地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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